第91章 第十三骑士
马蒂斯似乎很擅长召集十二骑士。
“这次会是她吗？”
仅仅是林凡稍微透露了马蒂斯教导他的内容，十二骑士就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罗德尼借着吸血鬼伯爵的躯壳现身，特纳则凭空出现。
这个女人也是一样。
她一见到林凡，就仿佛找到了什么宝藏一般，向他发起了连珠炮般的提问。
“我也想获取一些情报。”
林凡问道。
“被称为英雄的马蒂斯，毁灭宇宙的原因是什么？”
然而，那个看起来永远不会动摇的女人，她的镇定此刻被打破了。
女人的眼睛微微睁大。
“果然。”
林凡早就预料到了。
马蒂斯的存在，让十二骑士们都感到不安。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的想法表现在脸上和行动上。
“恐惧、混乱、未知、出乎意料。”
但林凡早已看穿了她的情绪。
他察觉到，她虽然在理智上明白自己不应该做出什么行动，但实际上却缺乏控制行为的能力。
“她学过心理学吗？”
迄今为止，林凡见过的十二骑士中，没有一个是看起来愚蠢的人。
尤其是罗德尼，据推测他可能是一位科学家。
林凡认为，她很有可能是心理学家或精神科医生。
他似乎知道这个女人的名字。
眼前的女人，是他曾经见过，甚至交谈过的人。
“玛蒂尔达。”
“······是的。”
“回答呢？”
玛蒂尔达最终还是吞咽了一口唾沫。
“请您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先发问的是林凡。
他静静地注视着她，玛蒂尔达接着说道：
“我也会回答您的问题。”
这是无法拒绝的要求。
“她很聪明。”
林凡感到有些恼火，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
她问道：
“马蒂斯还活着吗？”
“······？”
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林凡内心确实感到有些惊讶。
“什么？”
这是一个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问题，因为这似乎是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马蒂斯还活着？
“这是什么问题？”
“如果马蒂斯死了，我从哪里学来的力量？”
真是荒谬。
力量是马蒂斯教导他的。
如果这是一种可以在没有马蒂斯的情况下学习的东西，罗德尼和特纳就不会像疯了一样找到他，然后在他的游戏中大闹一场。
马蒂斯还活着。
这是理所当然的。
每一局游戏中，他都会遇到马蒂斯。
他的力量证明了马蒂斯还活着。
他的剑术技巧证明了马蒂斯还活着。
马蒂斯还活着！
然而。
林凡无法轻易说出这个显而易见的答案。
“······马蒂斯真的还活着吗······？”
看着他僵硬的表情，玛蒂尔达说道：
“过去，马蒂斯为了我们，为了未来，牺牲了自己。我们给了他将两种初始力量融合的机会，即使只是一瞬间，也能触及宇宙的力量。”
“触及宇宙？”
林凡问道，玛蒂尔达点了点头。
“我们想要触及宇宙的起源。初始力量是自宇宙诞生以来就存在的纯粹真理，理论上，两种力量在同一地点融合时的相乘效果，足以穿透宇宙。”
“穿透宇宙是指——“
林凡歪着头，要求她详细解释。
“——具体指的是什么？”
那一瞬间，玛蒂尔达的眼神变得锐利。
“比大爆炸更高级的现象，大爆炸。当然，如果人类这样做，一定会死。”
说完，玛蒂尔达又吞咽了一口唾沫，然后继续说道：
“马蒂斯代表我们承担了这个任务，并且成功了。他是我们的英雄，宇宙的英雄。他为了将初始力量融合而献出了生命，这是事实，融合后的结果并不顺利，他也与宇宙一同消亡了——”
玛蒂尔达回答完他的问题后，用一种仿佛要流泪的严肃眼神看着林凡，问道：
“——但是······，我们想知道，那个曾经牺牲自己的马蒂斯，真的还活着吗？”
果然。
林凡无法回答。
为了获取情报而贸然行动，现在看来，他似乎有些后悔，因为这些真相太沉重了。
如果知道这些，他的寿命可能会缩短。
但他不能再犹豫了，也不能再退缩了。
“就算拼尽全力，也只会是死路一条吧？”
自从被扔进梅勒以来，他的寿命就已经变得非常短暂了。
他说道：
“马蒂斯还活着。”
“······哈哈，哈哈哈······。”
玛蒂尔达那双摇摇晃晃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泪水。
她闭上眼睛，两颊上流下了一滴泪水。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林凡无法理解她所说的“太好了”究竟指的是什么。
“为什么？”
马蒂斯还活着，是件好事吗？
虽然是马蒂斯将两种初始力量融合，毁灭了宇宙，但最终促成这一切的，还是十二骑士。
也许，他们给了马蒂斯一个冠冕堂皇的称号——十二骑士的代表，然后将他推向了深渊。
他们在想些什么？
他们是否对马蒂斯死去而自己活下来感到内疚？
“安心感？”
或者，宇宙也重生了，马蒂斯也还活着，从更广阔的角度来看，他们感到安心？
虽然情况并不令人满意，但林凡不能表现出来。
至少，如果一个女人在哭泣，男人就应该闭嘴等待，这是世间的规则。
准确地说，如果他无法真正安慰她，那么选择保持沉默，至少可以做到不偏不倚，这是明智的选择。
“······。”
“呜呜，呜咽。”
林凡等到玛蒂尔达停止哭泣后，问道：
“你们为什么要那样做？”
现在不是哭泣的时候。
玛蒂尔达，以及十二骑士，永远无法摆脱这场灾难的责任。
他们是毁灭宇宙的罪魁祸首。
他们必须对这场灾难做出合理的解释。
“我知道！”
将两种初始真理融合在一起，就能触及宇宙，穿透宇宙。
他们甚至将这种现象命名为大爆炸！
十二骑士早就预料到了。
也就是说，他们也知道宇宙可能会毁灭。
如果林凡的推测正确，十二骑士是一个高学历群体。
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然而，他们明知如此，却还是将这个任务交给了马蒂斯。
马蒂斯不顾死亡的威胁，毅然决然地将两种力量融合在一起，最终宇宙毁灭了。
结果就是如此。
梅勒这个疯狂的游戏系统开启了，人们互相残杀。
十二骑士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们为什么要引发大爆炸？
“我们必须这样做。”
“······。”
林凡冷冷地俯视着玛蒂尔达。
虽然他的表情被面具遮挡，但他的气势应该已经显露出来了。
玛蒂尔达知道，她的话语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她定了定神，再次开口说道：
“您对第十三骑士了解多少？”
“他是创造了这个系统的男人。”
“只有这些吗？”
“只有这些。”
听到他的回答，玛蒂尔达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
“他发动了大屠杀，将地球人口减少到18亿，然后利用米克里特控制人类。我们为了复仇，为了拯救世界而聚集在一起。”
“米克里特？”
她纠正了他的说法。
“米克里特系统。那是第十三骑士创造的强人工智能。”
马蒂斯谈到第十三骑士时，曾说过第十三骑士并非为了进行梅勒而创造了这个系统。
看来，那个被称为第十三骑士的疯子，利用这个系统杀死了数十亿人，并最终统治了地球。
“为了杀死第十三骑士而聚集在一起的人。”
“十二骑士。”
林凡想到了一些事情，便问道：
“您和马蒂斯，总共12个人，一起杀死了他？”
“是的。为了防止信息泄露，只有12个人才能聚集在一起。”
“这就是十二骑士的起源吗？”
“是的。”
“······。”
听到这个故事，林凡最初的想法是，这就像一个“用来打发时间的廉价电影故事”。
一个想要统治世界的疯狂科学家的计划。
然而，现实是，这个疯狂科学家的计划成功了。
拥有创造强人工智能能力的科学家，如果他的计划无法成功，他根本就不会去制定。
后来被称为第十三骑士的疯狂科学家，成功地实现了他的计划。
他利用强人工智能创造的系统，大幅减少了人口，并最终统治了世界。
然而，为了推翻统治世界的第十三骑士而聚集在一起的12个人，也不是等闲之辈。
他们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准备利用第十三骑士的弱点。
“如果是一个人数最少的秘密组织，那么十二骑士的实力就能理解了。”
林凡的推测，十二骑士都是高学历人士，大体上是正确的。
“但是，即使是地球上的高学历人士，也不可能预测到宇宙毁灭后的情况。”
两种初始真理融合在一起了。
大爆炸发生了，宇宙毁灭了。
看来，十二骑士也大致预料到了这一点。
即使宇宙有可能会毁灭，也比一直被第十三骑士统治要好。
但是，他们没有预料到宇宙毁灭后的情况。
如果他们知道，他们辛苦从第十三骑士手中夺取的系统会落入他人之手，如果他们知道梅勒这个游戏系统会开启，那么十二骑士最终可能会解散队伍，放弃抵抗。
“所以，现在——“
林凡问道。
“——谁在操控这个系统？”
“没有人知道。从事情的严重性来看，现在的情况更加严重，因为我们甚至不知道敌人的身份。”
在地球上，十二骑士有一个明确的目标——操控系统的第十三骑士。
然而，到了现在，他们甚至无法确定敌人的身份，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
林凡问道：
“难道是第十三骑士偷偷复活，然后控制了这个系统？”
“有可能。但我并不否认这种想法，因为我们一无所知，所以无法给出明确的答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第十三骑士还活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玛蒂尔达说道：
“因为他被两种初始力量融合的攻击直接击中了。”
林凡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道：
“我有一个不明白的地方。”
“什么？”
“两种初始力量分别是什么？你们从哪里获得的？”
“······。”
玛蒂尔达僵硬的表情稍微放松了一些。
“该死。”
她脸上甚至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不好。
与其说她冷淡的反应，不如说她现在的样子更让林凡不安。
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她从他的失言中找到了机会。
她终于意识到，他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新手。
玛蒂尔达说道：
“关于这个问题，其他人可能比我更能回答，1号。”
玛蒂尔达避开了他的问题，接着问道：
“马蒂斯怎么说？”
“说什么？”
“······没什么。”
听到他的反问，她装作若无其事地摇了摇头。
她说没什么，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她显然是想问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该死，如果我有更多情报就好了。”
如果林凡掌握更多情报，也许就能继续对话，并从中获取重要信息。
他真希望从特纳或罗德尼那里获得更多有用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