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魔导生命体
2号从沙发上起身，走向了桌子。
林凡也跟着她，站到了桌子前。
“她想做什么？”
林凡刚刚向2号展示了自己的能力——从马蒂斯那里学来的，曾经让两位12骑士狼狈不堪的“灵力”。
然而，2号似乎对林凡的灵力并不感兴趣，反而更关注教导他。
魔法课！
2号将手臂伸向桌面，用食指在空中挥舞着。
动作十分优雅。
随着她手指的轨迹，一道道魔力线条在空中浮现，最终勾勒出一个魔法阵。虽然注入的魔力并不多，但构建魔法阵却毫无问题。
“虽然看起来很随意，但毫无破绽。”
即使是林凡这种对魔法一窍不通的人，也能看出2号的魔法造诣非凡。
看似随手一挥，就能创造出如此精妙的魔法阵，她的真实实力必然更加深不可测。
林凡亲眼见识过她的实力，所以对她的能力深信不疑。
“嗯。”
林凡将目光集中在2号施放的魔法上。
魔法阵并非圆形，而是方形。
它由几个菱形叠加而成，菱形之间还漂浮着一些看起来像是象形文字的符号。
林凡在地球上从未见过这种全新的文字。
“这是水系魔法。这些文字代表着岩石、天空、雨水和水流，而这些方形图案则是将魔法阵中描绘的实体召唤到现实世界的代码。”
2号解释完后，便启动了魔法阵。
〓沙沙沙
魔法阵燃烧着魔力，制造出水流。
水流在空中凝聚，最终汇聚成一滩水，落在了桌面上。
2号说道：“无论是召唤海啸，还是取水饮用，基础都是一样的。只是你现在这个水平，就算看到召唤海啸的魔法，也无法理解。就像是在看精密的工程技术一样。但只要从基础开始，一步步学习，你也能做到。”
林凡点了点头。
“而且，魔法不是创造，而是召唤。用魔力创造物质，实际上是不可能的。”
桌上的水开始迅速蒸发。
对于常温水来说，蒸发速度快得有些反常，但2号似乎早有预料，自然地将手伸向桌面。
随着她掌心释放出魔力，桌面上蒸发的水滴数量开始增加，很快又形成了一个小水坑。
2号神情严肃地说道：“仔细看。”
她将手伸向水坑，做出像是拉扯的动作，水流竟然真的随着她的手，缓缓升起。
在升起的液滴之间，一个魔法阵正在形成。
它与之前那个魔法阵完全相反，像是反向设计出来的。
“这就是魔法破解的难点。构建魔法已经很难了，想要将敌人的魔法从世界上抹去，就必须先理解敌人的魔法设计，然后反向设计。如果你的智力连倒着数字母表都做不到，那就早点放弃吧。“智慧”属性也不是万能的，那些天生聪明的家伙，最终都会成为大魔法师。”
“原来如此。”
林凡点了点头，2号将悬浮在空中的水滴，连同反向设计的魔法阵一起，炸裂开来。
水滴化作魔力，消失得无影无踪，正如2号所说。
“果然，罗德尼是个天才。”
林凡曾经亲眼目睹罗德尼将回归卡巴拉与魔法融合，创造出全新的魔法体系。
即使是林凡这种对魔法一无所知的人，也能感受到罗德尼的天才之处。
林凡问道：“你达到了什么水平？”
“我？我嘛，一直在稳步提升。”
2号漫不经心地回答。
林凡在回归前的时代，亲眼目睹过2号被罗德尼认可为大魔法师的潜力。
现在，他只是想看看2号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你能成为大魔法师吗？”
“时间会证明一切。”
2号含糊地回答，然后摊开手掌，对林凡说道：“轮到你了。按照我做的那样，试试。”
“？”
林凡疑惑地望着她，2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狡黠的笑容。
“她当然认为我做不到。”
林凡心想，自己对魔法一无所知，就算模仿2号的动作，也不可能创造出同样的现象。
“试一试，感受一下也无妨。”
林凡突然被要求尝试魔法，但他并没有犹豫。
他模仿2号的动作，举起手，移动食指。
一道线条出现在空中。
“哎？！”
2号惊呼出声。
“？”
林凡停下画线，立刻看向2号。
2号向后退了一步，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虽然她还没有眼睛，但惊讶的情绪却清晰地传递给了林凡，看来她没有掩饰好自己的情绪。
也就是说，她根本不相信林凡能成功。
“为什么？”
林凡彻底停止了画线。
他原本打算按照2号的步骤，画出魔法阵，召唤出水流，但看到2号如此激烈的反应，便停了下来。
空中出现的线条，很快便如同烟雾般消散。
“啊······。”
2号用手捂住嘴，托着下巴，陷入沉思。
“该死，这是什么？这······是天赋吗？”
“······。”
林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2号似乎陷入了沉默，无法立刻给出回应。林凡静静地注视着2号。
2号整理了一下思绪，再次开口说道：“人类没有锋利的爪子和尖牙，所以他们会使用锋利的武器。”
林凡轻轻点了点头。
2号继续说道：“魔法也是一样的。人类如果没有老师或魔导生命体的教导，就无法正确使用魔法。人类并非天生就会魔法。”
“······。”
林凡心想，这确实很有道理。
在加入这个游戏之前，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人突然举起手，在空中乱画，除了徒劳无功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魔法不可能凭空出现。
魔法应该是通过能力和教导才能获得的。
林凡问道：“魔导生命体？”
“魔道生物，以及拥有神之血统的家伙。当然，也有一些非生物的存在，所以统称为魔导生命体。”
“原来如此。”
林凡虽然第一次听到“魔导生命体”这个词，但根据常识推测，应该指的是天使、恶魔、吸血鬼之类的生物。
林凡只是轻轻点了点头，2号说道：“说实话，你故意隐瞒自己学过魔法，是想装作天才吗？”
2号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道。
实际上，她怀疑林凡已经学过魔法，现在却装作初学者。
“这倒不是。”
林凡毫不犹豫地回答。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魔法。”
“······哈？真的。”
2号似乎也相信了林凡的话，因为她自己也猜到了这一点。
她说道：“这么说，你应该是变成了魔导生命体。而且是后天变成的。”
“挺好的。”
林凡对2号的结论，表现得十分平静。
2号皱着眉头，认真地问道：“你对这件事，有什么了解吗？”
“没有。”
2号继续追问：“你打碎酒杯，也是和这件事有关吗？”
“不是。那是马蒂斯教我的“灵力”。”
“灵力？”
2号似乎第一次听到“灵力”这个词。
她的反应不像是装出来的。
“我也能学吗？”
“应该可以。只要你觉醒了灵魂的力量。”
“怎么做？”
“挥舞木剑一万次，就能领悟。”
“······你在嘲笑我吗？”
“没有。我确实是这样做的。”
听到林凡的回答，2号叹了口气，抬头望向天空，然后说道：“你变成魔导生命体，是什么时候？你记得吗？”
林凡被问得措手不及。
“她是在试探我吗？”
林凡原本以为2号已经掌握了所有情况。
毕竟，她是回归者。
难道她是在装作不知道，或者是在试探林凡？
林凡思考着。
““千千巨斩”发动的时候，2号就在现场。”
在第二次游戏中，2号在宣布放弃游戏后，被灰色的光芒包围。
灰色的光芒形成了一个球体，任何攻击都无法穿透。
即使是“千千巨斩”的刀刃，也无法伤及2号，她毫发无损地逃离了游戏。
她知道林凡杀死了罗德尼，也知道林凡也死了。
她应该也知道，林凡是靠着罗德尼的血液复活的。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还要刻意询问？
林凡意识到，自己没有必要撒谎。
“实话实说吧。”
林凡捡起掉在地上的餐刀，轻轻划过自己的手指。
原本要流出的鲜血，却不断地被吸回皮肤。
伤口很快愈合，裂开的皮肤也迅速恢复原状。
林凡展示着自己愈合的伤口，语气平淡地说道：“就在刚才。”
“刚才。”
林凡指的是上一场游戏结束前。
林凡推测，自己应该是通过吸收罗德尼的血液，变成了吸血鬼。
如果林凡通过吸血鬼的身份，继承了罗德尼的部分魔法能力，那么他现在的魔法天赋，也就能说得通了。
2号问道：“你吸收了罗德尼的血液？”
“没错。应该说是，被风吹来的血滴沾到了我身上。”
2号没有多想，说道：“看来罗德尼的血液确实对你产生了影响。”
她说着，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
“吸血鬼之王，超强魔法师！12骑士！你拒绝了罗德尼的提议，却得到了他的血液？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啊！”
林凡一言不发，静静地听着。
2号指着桌子上堆积如山的信件，说道：“实际上，现在收到的信件里，大部分都是关于这件事的。说实话，你之所以会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并不是因为你对变成吸血鬼感到反感，对吧？”
“······。”
林凡依旧保持沉默。
2号尴尬地收敛笑容，轻轻推了推林凡，说道：“好事嘛，别想太多。”
2号说得没错。
林凡通过吸血鬼的血液，获得了控制血液的能力，不用再担心因失血过多而死亡。
而且，他并非普通的吸血鬼，而是获得了吸血鬼之王血液的“后天魔道生物”，甚至拥有了未曾学习过的魔法能力。
“但并非所有事情都是好事。”
林凡心想，罗德尼并非他的恩人。
无论如何，罗德尼都只是给了他屈服或死亡的选择。
“成为吸血鬼，真的有好处吗？”
林凡想起那些古老的吸血鬼，那些怪物般的存在。
贵族吸血鬼虽然比他们更优雅，但本质上仍然是怪物。
林凡被认定为“亵渎神圣者”，成为了游戏中的目标。
如果他变成了吸血鬼，会不会被玩家们追杀？
“艾米莉亚。”
“你明白的。”
林凡偶尔会想和隐藏在2号体内的另一个灵魂，艾米莉亚，进行交流。
他想知道，艾米莉亚会怎么看待他。
“别发呆了，快开始练习魔法阵！你之前没画完！”
2号催促着林凡。
“知道了。”
与之前不同，2号对林凡的魔法课充满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