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记忆
“她只是被石化了，阿格斯。”
邓布利多安慰了一句。
“我们有很多方法救她。”
费尔奇呜咽了一声，退回到角落处的阴影中，愤怒的目光死死盯着哈利。
相比“其他教授”，经常和费尔奇一起巡夜的安瑞尔明显更受费尔奇信任。
或是，畏惧。
总之，安瑞尔的话是管用的，尤其是当安瑞尔和邓布利多同时在场发话并观点一致时，费尔奇就没什么好要求的了。
他相信这两位一定会给他一个能够接受的交代的。
第一个开口唱白脸的依然是斯内普教授，身上背的锅多了，不差这一口。
不得不承认，奇洛说的对——
斯内普真的太像坏人了……
“……我认为，波特和他的小朋友们，只是在不合适的时间恰巧出现在了不合适的位置。”
哈利荒谬地认为，这里没人会相信他口中的“实情”，于是他想撒个谎……
哈利现在也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因为学业和魁地奇导致精神压力过大而产生幻听了。
可，正当他要开口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很冰，让哈利整个人哆嗦了一下的那种冰。
“说实话，不管我们是否相信。”
就像是安瑞尔已经将哈利看穿了一样，哈利好像第一天认识这个金发的和善学长……
第一天，认识那个去年把伏地魔耍了一通的学长。
哈利不敢直视邓布利多那双蓝眼睛，同样的，他也不敢直视安瑞尔那双异色双瞳，那种下一秒要说什么都能被看穿的感觉，实在是和校长一模一样……
“我……我……听到有个声音，呃……不，我的意思是，墙壁里有人说话——也许是在外面，有非常……冰冷的，带着杀气的声音……
他在墙里跟着我移动！我……我到哪都能听到！”
说到最后，哈利有点语无伦次，声音戛然而止，整间办公室鸦雀无声。
安瑞尔和邓布利多交换着眼神。
罗恩和赫敏眼神惊恐。
斯内普咄咄逼人的气势突然消失了，眉宇间笼罩上一抹阴沉，让哈利相当吃惊。
“米勒娃，能否麻烦你把波特先生，还有他的朋友们送回公共休息室呢？”
麦格点点头，带走了这三个倒霉孩子，房间内的其余人依然沉默。
就连墙上的洛哈特照片和他本人也似乎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于是明智地闭上了嘴。
“校长。”
斯内普阴沉沉的声音响起。
“我想我应该……”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斯内普一言不发，转身就走，离开了洛哈特的办公室。
安瑞尔和邓布利多都清楚，老蝙蝠这是去查他们学院——斯莱特林的违禁品了。
毕竟出了这种事，很难往斯莱特林以外的学院怀疑……
密室可不是闹着玩的！
费尔奇有些不知所措地四下望了望，悲哀地呜了一声。
邓布利多绕着那只被石化的猫缓缓踱步，喃喃自语：
“没有证据……但我希望这只是一次拙劣的模仿……”
安瑞尔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在场众人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洛哈特的办公室……除了洛哈特本人。
洛哈特完全不明所以，他在整场对话中完全脱节——
在他眼中，哈利只是描述了一段语无伦次的、混乱的、不知所云的“幻想”，听上去像是一个怪物幽灵……
因为它能穿墙。
“嘿……这明显是在瞎扯，是不？这儿可是霍格沃茨……”
墙上的相片叽叽喳喳，洛哈特本人自言自语的信心看起来不是那么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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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室。
“那么……安瑞尔，你知道密室的事了？”
邓布利多将魔杖尖刺进他满头的白发中，缓缓转动着扯出一段略显稠密的银色半固体。
这表明，这是一段相当久远的记忆，久远到已经几近凝固。
“算是吧，比不上那些认真研究过霍格沃茨近二百年校史的学生们……
但先生您的反应倒让我确认了，密室的确存在。”
邓布利多点点头，静静盯着那一团已经被置入冥想盆中，现在正像一团云雾般缓慢旋转的记忆。
一个高挑模糊的身影在盆中旋转。
安瑞尔耸了耸肩，往前一倾身子。
……。
几秒后，安瑞尔和邓布利多平稳落地。
安瑞尔身边有两个邓布利多。
除了白胡子一大把的那个，还有一个灰褐色胡子的变形课教授。
谁也没说话，他们静静地在走廊里跟着年轻的邓布利多，转过楼梯拐角，向下走……
……。
“你好，汤姆。”
老校长轻叹一声。
“汤姆，这么晚了，你在走廊里做什么呢？”
这次是年轻的变形课教授开口。
看上去，汤姆·里德尔吓了一跳。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解释说是迪佩特校长找他问话。
年轻的邓布利多盯着年轻的伏地魔看了好一会儿，开口说出了那经典的台词：
“你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吗，汤姆？”
“……没有，先生。”
邓布利多和两个来自未来的影像就这么静静地目送里德尔消失在向下的楼梯拐角处。
场景变换，周围的墙壁、楼梯、壁画都在飞速旋转，只有安瑞尔和身边的老年邓布利多保持着原样。
这次是个令人感到熟悉的房间。
少了那些亮闪闪的银仪器，却多了不少羊皮纸卷。
“迪佩特先生，我认为不应当如此草率地下结论，桃金娘小姐的父母要求校方找出凶手，但我们绝不能给无辜之人定罪。
我同样坚定地认为，他们也不希望真凶逍遥法外而使其他人遭受无妄之灾。”
门口的巫师开口，安瑞尔回头望着那双坚定且锋锐的双眼。
他从未听过邓布利多用这种逼人的语气说过话。
听上去，邓布利多当时的确是生气了。
迪佩特老校长看起来很为难，这不怪他。
“阿不思，你应该知道，海格平日里……”
是啊，谁会把凶恶残忍的怪物养在纸壳箱里当宠物呢？
那时候，是里德尔，也就是说，是天资聪慧的伏地魔本人嫁祸给了愚钝的海格，线索少之又少不说，舆论也对海格非常不利。
再加上海格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