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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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地魔的脸正朝向身后，所以他比奇洛先看到安瑞尔。
说实在的，相比安瑞尔，他更愿意看到一些教授或者几个天真、单纯、一腔热血而分外弱小的孩子。
安瑞尔独自一人出现在这，在伏地魔眼中就是：
邓布利多认为他有单独处理这件事的能力。
“杀了他！”
伏地魔嘶哑的怒吼传出，让奇洛暂时放弃了研究这些该死的镜子。
没错，就是“这些”。
此时此刻，这间并不算狭小的房间内，正环形摆放着整整七面一人多高的落地镜。
整整七面，每一面都是“厄里斯魔镜”，其中六面赝品还被安瑞尔动了手脚。
奇洛的精神现在几近崩溃，如果单纯只是真假上的差异还好，关键是只要自己在镜子里看到“奇洛将魔法石交给伏地魔”这个画面，大脑就会针扎一样疼，仿佛自己的灵魂被撕裂了一样。
无论今天结果如何，自己已经无法在霍格沃茨继续待下去了，身上的伤口无法愈合，那见鬼的三头犬留下的伤口一直在流血——
只要留下这个证据，明天斯内普就会直接宰了他！
说实话，奇洛的内心已经打起了退堂鼓，换谁在这种状态不佳的情况下，对上满身黑烟（由衣物烧出）外加声名赫赫（邓布利多私生子？）的安瑞尔都会心里打鼓。
再加上奇洛现在已经不相信伏地魔还能借给自己力量，有信心和安瑞尔战斗才怪。
但，就算夹在两个“黑巫师”中，身不由己，奇洛还是动了……
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
那感觉就像是他的身体已经不属于他，而属于他后脑勺上的那张脸。
他的所作所为，早就不再是他本人的意愿。
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传出，随后是某种奇怪的、沉闷的呜咽声。
奇洛的哀嚎与惨叫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喉咙，堵在了嗓子里。
安瑞尔对此毫不意外——
他以为，他后脑勺上黏住的是什么？
就算他再怎么落魄，再如何虚弱，那也是一块灵魂，是一个凶名赫赫的黑巫师有自主意识的灵魂！
伏地魔接管了奇洛的身体，将他的手臂硬生生掰到了自己的一侧。
伏地魔对奇洛别说信赖了，连最基础的信任都没有，连为主人赴死都做不到的奴仆……
还是不要为好——
当然，其实以马尔福先生为代表的一部分食死徒也做不到，但那不重要。
马尔福那些至少还有利用价值，就算是出于畏惧，也会在伏地魔的命令下做出行动，不管多么阳奉阴违，至少他们动手了。
奇洛刚才可是被安瑞尔和伏地魔两方的气场吓得动都动不了了。
总之，现在里德尔先生暂时接管了他这位弱小的、贪婪的、无知而无能的奴仆的身体。
安瑞尔需要直面他……重伤的身躯？
一道绿光划过，击碎了安瑞尔刚才所在位置的一块石砖。
伏地魔冷漠而疯狂的蛇瞳缩紧，刚才这家伙幻影移形了吗！
不，这不可能，在霍格沃茨内部这说不通！
无数根小臂粗细的麻绳从伏地魔身后的六张镜子内喷出，宛如灵动的蟒蛇般，在眨眼间就把伏地魔\/奇洛缠了个结结实实，就算被烧断砍断一两根，也难挡六面镜子同时喷出的绳索。
一道人影从其中一面镜子里缓步走出，仔细看去，好像是由绳子扎成的安瑞尔。
假人一脚将伏地魔\/奇洛踢倒在地，伏地魔愤怒地嘶吼着，他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但没办法，侮辱就侮辱了吧，一股黑烟从奇洛的后脑勺脱离，直直冲向镜子后的石壁，没入其中消失不见，从砖缝中、管道里，以最低贱而卑微的姿态逃得一命。
安瑞尔从门口的火苗里走出，看了看地上奇洛的尸体，轻轻摇了摇头。
幻影移形是巫师瞬移的手段，霍格沃茨限制人的咒语跟他有什么关系。
不过，保险起见，防止伏地魔用奇洛的身子搞一个临死反扑，安瑞尔还是选择操控假人结束了战斗，就算伏地魔的灵魂碎片还是跑了——
可就算是安瑞尔本体结束战斗，他也留不下伏地魔：
那就是个没有实体的幻影，怎么抓？
还是算了吧。
上一次败在一个婴儿处，他败于无知和狠毒；
这一次败在一个少年处，他败于轻敌和狂妄。
安瑞尔缓缓走下台阶，瞥了一眼唯一一面真正的镜子，轻轻一挥魔杖，剩下的六面落地镜尽皆化作泡影般消散。
伸手没入镜面，水波一样的镜面将镜中的人像模糊扯碎，安瑞尔将手抽出。
一块鲜红色的东西出现在他手上。
“啪嚓——”
安瑞尔随手将其抛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魔法石就这么被轻易处理了？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那只是一块红水晶般晶莹的……玻璃而已。
噔噔噔噔——
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然后是米勒娃·麦格女士的惊呼声和安瑞尔的院长，弗立维教授的吸气声。
身旁飘过一抹白色，那是校长长长的白胡子，安瑞尔侧身给校长让路。
后者从地上捡起一块鲜红色的碎块，眯起眼看了看，又看向安瑞尔，半月形的镜片下，一双蓝眼睛中流露出的竟是孩子般的雀跃。
没错，你就是能在这样一位老人身上看到那孩子一般的天真雀跃，就像一个小计划成功的老顽童。
门口站着的四位院长，除了斯内普教授以外，个个都是一副活见了鬼的样子。
这也难怪，除了邓布利多和斯内普有心理准备以外，其他的教授纵然知道安瑞尔的身份和所谓的“实力”，心里也难免不屑一顾，说到底，如果没有切实证据的话，的确很难让他们相信一个十二岁孩子的战力竟是如此强大。
二年级学生反杀伏地魔？
我滴妈我滴姥，惊的我大脑变大枣！
换成这件事发生之前，谁敢说这话直接送圣芒戈精神科，确诊都不用，观察期跳过，直接治疗。
“安瑞尔，我们先将奇洛先生的尸体带上去吧，从某种意义上……他也是个可怜人。”
的确，奇洛也算是个可怜人，他在被伏地魔直接放弃的时候，脸上那后悔和痛苦是装不出来的。
可惜，在被伏地魔蛊惑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没资格提要求了。
“说真的，先生，我没觉得他……呃，会死的这么干脆？我的意思是，附身的灵魂离开后，载体不管是动物还是人类，都活不了多久是吗？”
安瑞尔凑到邓布利多身边，轻声问道。
走在前面的邓布利多悲哀地点了点头：
“恐怕是这样没错，我的孩子。当两个灵魂共用一具身体时，尤其是其中一个还是将死的弥留之人。那具躯壳会因为这件事付出高额的代价，受到不可逆转、无法弥补的损伤。这就像强行把两罐水压入一个罐子，罐子最后一定是会炸开的……”
邓布利多的蓝眼睛闪过一丝悲哀，奇洛的确只是个可怜而可悲的家伙，他死于自己的贪婪和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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