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折射欲望的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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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晚宴。
长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丰盛佳肴——
比如堆成小山的、美味的、肥美的烤火鸡；香气四溢的烤肉、土豆泥……
让人食指大动的圣诞小香肠；豌豆，黄油，还有橘子酱……
安瑞尔非常喜欢甜点时端上来的薄荷甜酒……
嗯……
圣诞宴会上会有这样的东西吗？
不会……是老爷子给他单独准备的吧？
当安瑞尔回到卧室后，他懒散地倒在大床上，伸了个懒腰，不想离开自己的被窝。
可惜，他今晚还是要出去的。
早上的时候，邓布利多已经将三件死亡圣器之一中，那件隐身衣送回了它的小主人身边，而哈利·波特先生今天晚上便会穿着它，去违反一大串校规……
安瑞尔从床上腾地坐起，走到门口提起一盏油灯。
随手用魔杖敲了一下后，幽紫色的火焰便霎时照亮了大半个昏暗的房间。
裹好袍子，安瑞尔离开了拉文克劳塔楼，走向楼下。
他，现在莫名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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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思·邓布利多不但是一位伟大的巫师，而且还非常精明，非常善于利用手边可用的一切力量。
就算老年的他似乎总是看起来“不大正常”——用某些人的话说。
但安瑞尔很清楚，他还是那个精明能干的阿不思·邓布利多。
对于突然出现的安瑞尔，邓布利多在经过了一些小小的考察后，在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和精神折磨后。
安瑞尔现在对邓布利多而言，已经是完全可信的、不可或缺的重要一员，也可以换种说法，说他“彻头彻尾是邓布利多的人”这种描述。
而且，这位老先生绝对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好助手，左膀右臂——
在魔力方面似乎能单挑整个傲罗部的强大者，在现在的时代可不多见。
再加上世界上最可靠的两种关系，即血缘和利益中的一种。
安瑞尔对此毫不怀疑，邓布利多今后的有些计划会因他而面目全非——
比如，寻找魂器……
不过，现在他只是顶替一位“腰酸腿痛”的老人来巡逻而已，没什么好说的。
对于给邓布利多办事，安瑞尔的记忆、精神、意识，以至他那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都没有什么抵触的感觉，似乎，这是他本就应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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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瑞尔继续在走廊里提着灯闲逛，猫叫声从另一头的岔路口传来。
“洛丽丝夫人，你知道我和其他学生不一样。”
安瑞尔一歪头，喃喃道。
“时间差不多了……”
“啊啊啊！！”
楼道里传出一声声尖锐刺耳的嚎叫，声音是从图书馆传出来的，显然，那是禁书区的一本奇怪的书被打开了——
安瑞尔告诉他们，勒梅并不是近代的人，这意味着他们会去翻找那些年代更加久远的东西，而那种东西，一般都在禁书区，对不？
费尔奇蹬蹬的脚步声快速接近图书馆，安瑞尔提灯走下楼。
“费尔奇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费尔奇怪异地看了安瑞尔一眼——
他还不是很习惯这个顶着学生名头的“教授”。
这在他绝对不算短暂的职业生涯中可谓闻所未闻。
“有学生半夜不睡觉……在禁书区！我一定要抓到这个小贼！”
安瑞尔耸耸肩，没理会愤怒到双眼放光的费尔奇，提着灯下楼去了。
只听呼的一声，安瑞尔熄灭了油灯，整个人消失在走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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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掩上的门被无声推开，安瑞尔静静地看着房间里那一面闪烁着迷幻光芒的镜子。
还有它前面静静站着的，哈利·波特。
……
哈利慢慢走向那面镜子，轻轻地把手放在了镜面上，无处不流露出一个十一岁孩子所能表达出的最极致的温柔。
毕竟，那是他十一年未曾见过的父母，是他被无情摧残的支离破碎的家庭。
安瑞尔不禁失神——
他在想……
此刻如果他站在那面镜子前，他能看到什么呢……
不知过了多久，小哈利似乎意识到自己在这待的时间已经太长了，匆匆披上隐形衣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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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先生，别躲着了，波特先生已经走了。”
安瑞尔露出无奈的表情，邓布利多教授似乎是想等自己也走开。
片刻的沉默。
“啊，我还以为你不会发现我呢，我有哪里从袍子里露出来了吗？”
不远处的空气中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突兀地出现了一个肩膀，然后是花白的、直垂到腰间的长胡子，阿不思·邓布利多的身子出现在了房间里，抖了抖自己的隐形衣——
也许那只是一件普通的防风外套，是咒语的效果让他成功隐形的。
“我猜，这个教室已经很久没打扫过了，对不。”
邓布利多顺着安瑞尔的目光看向门口：
“哦，我想你说的对。”
三道灰色的脚印痕迹从门外进来，却只有一条脚印出去。
安瑞尔一边走向厄里斯魔镜，一边仔细端详着它的镜面。
“我想知道，我会在里面看到什么。”
邓布利多扶了扶歪扭鼻梁上架着的半月形镜片的眼镜，慢悠悠地说：
“看起来，波特先生已经体会到了它的奇妙之处，看起来你想知道自己会看到什么——”
“为什么不试试呢？”
邓布利多一如既往地洞察了安瑞尔的想法。
“我会的。”
说完，安瑞尔站在了厄里斯魔镜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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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安瑞尔的身子整个出现在镜面里时，整张镜面像被扔进一颗石子的水池一样，波光粼粼，漾起一圈“涟漪”——图像并不清晰。
隐隐约约中，似乎是两个人，站在安瑞尔身边。
就像哈利·波特在镜中看到了他的父母一样，这两个人的身份似乎也是呼之欲出。
就在安瑞尔看清那双睿智的蓝眼睛的同时，另一个人的轮廓也在刹那间清晰起来。
这是……
脸上都带着慈祥微笑的，青年时代的阿不思·邓布利多，以及，盖勒特·格林德沃。
看起来，安瑞尔的梦想似乎和哈利一样，都是见一见他们未曾谋面的亲人……
……
“呵……”
安瑞尔一声冷笑，猛地一抽魔杖，杖尾甚至打出了音爆声，把后面的邓布利多吓了一跳。
“喀嚓——”
一声脆响。
镜子表面似乎出现了裂痕，但那只是它显示在外界的投影而已，这面魔镜本身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它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魔法物件，蕴含着强大而神秘的力量，不会那么容易损坏。
镜子里的三个人影消失了，裂纹也缓缓消失不见。
白色的雾气再次铺满了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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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瑞尔死死盯着朦胧的白雾，似乎是想把它看穿一样。
慢慢地，雾气散开了……
镜子里的画面和几分钟前完全不同——
并不是它应该映出的这间破烂的教室，这也是厄里斯魔镜的特点之一。
镜面上显现出了一座小山村：
山坳里的民房烟囱中，正缓缓冒出一缕青烟……
一个看不清脸孔的女人带着几个孩子从房子里走出，迎接一个看起来像是这家主人的男人归来。
女人迎上前去，给了男人一个拥抱。
男人抬手摸摸每个孩子的头，在安瑞尔的视角，只能看见男人的背影，看不到他此刻脸上的表情。
浓雾在镜中世界喷涌而出，将小山谷卷入其中。
画面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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