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恶臭的男人
夕阳西下，陈军如约来到李清蕊家，手里还提着一个闪亮的手电筒。
李清蕊站在那里，沉思片刻，突然开口问道：“陈军大哥，你有没有女朋友啊？”
“没有。”陈军回答得干脆利落。
李清蕊似乎松了一口气，轻声说道：“那就好。”
她的话刚落，陈军的耳根瞬间发烫，心跳也不由自主加速，目光四处游移，却不知该落在何处。
李清蕊话题一转，有些担忧地说：“最近真是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尤其是第一次你救了我之后，还引发了那些流言。如果真有女朋友，她肯定会大发雷霆的。”
李清蕊以前从未深思过这个问题，但林梅的话让她不得不考虑与陈军的距离。她心想，若是陈军名草有主，自己肯定得避嫌，远远地保持距离，免得成了人家的小三儿。
但听说陈军还是单身，她心里竟然偷偷乐开了花。
“陈军大哥，你这么出色，怎么会没有女朋友呢？”她眨巴着眼睛，好奇地盯着他，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陈军看了她半天，轻轻地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他不想说，李清蕊也没追问，拿着手电筒，兴高采烈地去捉知了猴。
陈军跟在她身后，心里却翻江倒海。
曾经的他，心里只有军队，生活单调乏味。自打认识了李清蕊，他突然觉得，生活原来可以这样多姿多彩。
哪怕是吃饭、散步这样的小事，也能变得如此快乐。
当李清蕊问起他有没有女朋友时，他的心里竟然有一丝期待…
李清蕊在前头蹦蹦跳跳，时不时回头，总能撞上陈军那专注的目光。
她笑了笑，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心想，如果可以一直这样，那也不错。
随着天气越来越热，捉知了猴变得越来越容易，没过多久，他们的罐子就被塞得满满当当。
李清蕊心不在焉地串着洗好的知了猴。
“怎么了？”陈军坐在火堆旁，看着她那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关切地问道。
“哎呀，突然想起以前的日子。”李清蕊边说边露出怀念的笑容，“那时候，夏天里跟朋友们一起吃知了猴，他们总爱撒上孜然或者芝麻，那味道真是独特，比单沾盐巴有意思多了。”
白天她向袁玲讨了点盐，这样一来，烤串也有了滋味。
嘴里嚼着那香喷喷、酥软的知了猴，心里却觉得少了点什么。
“孜然？”陈军似乎对这个名词有些耳熟。
“对，就是边疆那种香料，撒在烧烤上，味道棒极了。”李清蕊解释道，心里清楚，孜然在中原还不流行，至少还得十几年，烧烤才会风靡。
陈军听了，陷入沉思。
提到烧烤，李清蕊又忍不住想念起烤肉的美味。
她好奇地偏着头问：“陈军大哥，上次你抓的那只兔子，是在山上设陷阱捉的？”
陈军点头，“是啊，设了几个陷阱。”
李清蕊眼睛一亮，“能教教我怎么做陷阱吗？”
月光下，陈军看着她那双闪烁着渴望的眼睛，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你真想学打猎？”
李清蕊急忙点头。
陈军却皱起了眉头，“不行，山上太危险，你忘了上次的事吗？”一想到她那次浑身是血的样子，陈军心中的恐惧至今难忘，那是在战场上都不曾有过的忧虑。
“上回那事儿，提它干啥？”李清蕊的性格本就不是纠结过去的那种，她撇撇嘴，一边嚼着知了猴一边说，“不提也罢，这‘小家伙’味道不错，还能解饿呢。”
她狠狠地咬下几口，似乎把所有的不快都化为了食物的欲望。
陈军终于明白了李清蕊的小秘密，“你是因为饿得慌，才捉这些？”
李清蕊对他的直男思维早已习以为常，翻了个白眼，“不然我闲得慌啊？”
陈军沉默了片刻，像是下定了决心，“行，等明天，我陪你去。”
“太好了！”李清蕊高兴得跟个小姑娘似的。
兴奋的李清蕊在杏园里一夜未眠，她像只小鹿般欢快地蹦来跳去。明天要去打猎，她挑了几个熟透的甜杏，杏园里的果子，工人本就可以随意品尝。
然而，就在她沉浸在即将到来的打猎之乐中时，一只手突然从黑暗中伸出，李清蕊吓得刚要尖叫，嘴巴却被一只带着腥味的手紧紧捂住。
那人怪笑着，另一只手迅速摘下她背后的竹筐，动作利索地扣住了她的手腕，让她动弹不得。
李清蕊突然醒悟自己遭遇了什么，也顾不上恶心，狠狠地朝那人的手咬了下去。
“哎哟！”那人痛得松开了手，咒骂了几句。
李清蕊趁机朝林子边缘飞奔，心里直后悔今天为了摘几个熟透的果子，竟然走到了这么深的地方。
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放声大喊，希望在这片林子里能有人听见她的求救。
她甚至有点懊恼，平日里要是能和工友们打好关系，现在也不至于孤零零一个人。
“敢咬我，你这个小妮子！”那浑身散发着恶臭的男人追了上来，一脚将李清蕊踹倒在地。
“你想干什么！”李清蕊不顾疼痛，挣扎着后退。
“想干什么？”男人怪笑着，“你说呢！”
李清蕊再次被他抓住，尖叫道：“你这是犯罪！不想坐牢就放手！”
男人戴着头套，看不清脸，李清蕊拼命踢打，试图挣脱。
男人一巴掌扇过去，一手捂住她的嘴，将她推到树上，膝盖狠狠顶向她的肚子。李清蕊痛得双眼圆睁，却说不出话来。
男人见她差不多要晕过去了，停下了攻击，开始动手解她的衣服。
摸索了一番，却啐了一口，“真是平得可以！”正要去拽裤子，突然——
“谁在那儿？”一道手电光突然照了过来。
男人突然拔腿就跑，陈军眼见地上的头灯和竹筐，心知不妙，急忙追赶。他瞧见李清蕊狼狈躺在那儿，眼中怒火中烧，提着桃木弩箭紧追逃跑的家伙。
“哎哟！”男子中箭，却依旧落荒而逃。
陈军回头，李清蕊正颤抖着整理衣物，泪珠滚落。他赶紧放下东西，用外套将她紧紧包裹，抱起她时，只见泪痕斑斑，身子抖个不停。
“别怕，我在呢。”陈军轻声安慰，如同安抚受惊的小兔子。
李清蕊在他怀里，泪水决堤，放声哭泣。陈军紧紧抱着她，直到她哭累了，安然入睡。他轻轻拭去李清蕊脸上的泪珠，看着她小巧的脸庞，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是陈军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认真地欣赏她的美。
李清蕊的眼睛虽非绝色，却透着股子灵气，那长长睫毛下的泪珠，显得格外动人。现在，她就这样安静地躺着，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
陈军抱着她，竟有些舍不得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