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九策划，涂鸦
“是要打算杀人灭口了吗？”一身墨绿风衣的涂鸦站在天井洒下的光里，浑然不惧怕停在光外的吴狄：“我……赌你不敢。”
“赌你不敢杀我，”涂鸦甚至往前走了一步：“也赌你根本不敢对我动手！”
简简单单的一步，挑高十二米且格外空旷的六楼展厅像是经历了一场悄无声息的台风。
天井玻璃，古建展厅，花岗墙壁，在这简简单单的一步中，就像是积木一样，大片大片的消失不见。
整个博物馆像是被人硬生生掀走一层，没有半点尘埃瓦砾的大厅里，涂鸦和吴狄中间隔着十步的距离。
九步。
“你知道我的技能【调色板】吧？”涂鸦看着吴狄：“这里所有的东西都在，我只是把它们涂抹成了外面的世界，你对我动手，我保证先毁的是这座博物馆，怎么？外面的世界已经接受全球公测的开启了吗？”
“不管你是不是吴狄，我都相信你既然敢追上来，就一定有留下我的能力，“涂鸦再往前一步：“但你不敢留下我，因为你负不起留下我的代价。”
“你甚至都不敢对我动手，”涂鸦再往前一步：“因为你是吴狄的话，我不相信你隐藏了整个内测阶段的技能会在公测的第一天就暴露。”
“而你的技能一旦暴露，同时又被我认识的话，你的身份可就藏不住了……”
“放心，我对你究竟是谁，没有兴趣，”涂鸦一步一步的接近吴狄，浑然不怕吴狄动手的样子：“今天来凤城，只是看看这枚凤凰胆还在不在……”
话说完，涂鸦已经站在了吴狄的面前：“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先走了，吴警官……今天见到你，我很高兴。”
“那你高兴的太早了！”吴狄左手如电，直接插进准备离开的涂鸦心脏！
木头炸裂的声音中，涂鸦的身体变成了一具人形木雕。
吴狄看着人形木雕的身后，嗤笑一声：“说的那么好听，做的又这么难看，看来你也不像你表现的那么自信嘛～”
人形木雕身后，涂鸦的身影浮现，双手正架着前面的人形木偶，整个人表情呆滞：“你……真敢对我动手？”
吴狄抽出木雕里的左手，抖了抖上面的木屑：“你是我见过的所有策划中最……垃圾的！”
“不要误会，”吴狄转过身，面对还有点接受不了自己真敢动手的涂鸦：“我不仅仅是指你这个人垃圾，还包括你的技能，都是一样的垃圾！”
吴狄看向四周已经完全消失的展厅，轻飘飘的说道：“你这算什么技能？墙绘？”
“你把天井，天花板，都涂抹成天空的颜色，又把四周能看得见的平面涂抹成外面的城市……”
吴狄一只手搭在涂鸦架着的人形木雕上，一只手随意的插进口袋：“你只能改变物体本身的颜色，除此之外，你什么都做不了，你甚至连你自己的声音和位置都无法改变。”
“哦，对了，你甚至都无法改变自己视线之外的物体，”吴狄指指自己身后现在看不见但原本是光镜一般的花岗岩，顺便拆穿涂鸦今天出现在凤城的原因：“别跟我装，你就是冲凤凰胆来的！”
“只不过，你技能太垃圾，能力又不行，再加上发现了现场不止你一个玩家，你原本是打算让凤凰胆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自然会有人打开展柜，然后你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凤凰胆抱走。”
“但你没想到自己暴露的这么早……”吴狄冲涂鸦一挑眉。
“那……”涂鸦被吴狄拆穿所有心思，却没有表现的恼怒：“……又怎样呢？”
“我技能垃圾不垃圾，”涂鸦身后，原本消失的第六层一点一点浮现：“你有把握在这里拿下我，还不让外面的世界知道吗？还是你已经想好怎么和外界解释凤城博物馆是怎么在光天化日下消失成灰烬的？别忘了，我不用【调色板】，也能轻轻松松毁了这里……”
“我当然有把握，”吴狄看着涂鸦，揭开了涂鸦最后的底牌：“但那并不是你敢向我这么挑衅的原因，你只是觉得你发现了我的秘密，而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拿下你，还有……你始终认为你们策划组和我们特调组之间没有根本矛盾，但……”
“你已经触犯了我们特调组的底线，”吴狄神色平静：“内测最后阶段，龙城特调局杨司令昭告全球，凡国境内玩家应主动向当地特调局进行备案申请，未申请且肆意使用技能者，被自然判定为恶性犯罪行为。”
“各地特调组成员，针对恶性犯罪行为，有完全的自由处置权……”
“当然，所谓的自由处置权也有很多前提条件，但……”吴狄指着自己的脸：“你看到我这张脸了吗？我现在打死你，一点麻烦都不会有！”
涂鸦像是终于认清了现实：“我们策划组不属于……”
“你给我闭嘴！”吴狄根本不听：“你就说你是不是在这片土地上未经允许，使用了技能吧！”
“但……”涂鸦还想说什么。
“但尼玛啊……”吴狄已经完全听不下去：“对你们策划组的尊重，只是出于基本礼节，你还真当给你们脸了？”
“你信不信我现在弄死你，只要我不出国境线，你们那个策划组长连个屁都不敢放！”
“那你弄死我！”涂鸦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底气：“我的技能掉落率为100，但不会被击杀者获取，你弄死我！！！”
“所以，我说你是个垃圾嘛……”吴狄看向旁边的古建展厅：“连这里其实有三个人都没察觉出来……”
一个身穿行政夹克，头发花白的老者站在那里。
“你说的对，现在外面的世界确实没有做好迎接全球公测的准备，我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在不毁坏博物馆的情况下击杀你，但……”吴狄冲涂鸦一笑：“我跟你扯这么多，是在等【时钟停摆】。”
涂鸦眼睁睁的看着吴狄的手，一寸一寸的插进自己的心脏。
“你在等什么？”吴狄淡淡开口：“也许你委屈，也许你不服，但……你被淘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