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于家的下场
于维生死了!他的身体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然而,宋清辞却知道,他再也不会醒来了。
她就那样呆呆地站着,一动也不动,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她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甚至连一滴眼泪都没有落下。
周围的人们纷纷投来同情和惋惜的目光,但她似乎浑然不觉。
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这一切与她前世所经历的竟然完全不同。
上一世,于维生以探花郎的身份入仕,在宋家门生的提携下一步一步飞黄腾达、位极人臣,最终位列三公。
而上一世于维生的妻子宋清欢,也因贤惠的名声,获得一品诰命夫人之位。
这些,本该都是她的啊!
可如今,这美好的愿景全都化为泡影。
突然间,宋清辞想起了上一世的情景。
似乎同样是在这个时候,宋清宁成为了寡妇。
不过当时死去的人并非于维生,而是温词安。
可现在,命运却让于维生先走一步。
寡妇变成了她,去德尔塔的变成了宋清宁。
她们俩都执着的要跟宋清欢换亲,以为可以将命运换掉。
可是现在为何却是这样的结局?
只有她跟宋清宁的命运换了,宋清欢依然活得好好的!
宋清辞感到一阵深深的不甘,她不明白为何命运总是如此捉弄人。
究竟是哪一步出了问题?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改变了某些事情,才导致了这样的结局吗?
她陷入了无尽的沉思之中,试图找出答案。但思绪如同乱麻般纠缠不清,令她越发痛苦和迷茫……
吴大富检查了于维生的尸身,确定是于维生之后,接过了周品彦出具的文书。
又请求周品彦找人将于维生埋了,虽然是个秀才的身份,可戴罪之身,很多待遇就没了,扔到乱葬岗挖个已是对他最后的优待。
周品彦的官差又来了一批,这次是送吃的。
人犯路上三天的伙食。
于家人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他们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好端端的一个人突然间就毫无征兆地死去了。
于同文悲痛欲绝地翻动着于维生的遗体,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来解开这个谜团。
然而令人奇怪的是,在于维生的身上并没有发现任何明显的伤口或血迹,但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紫色斑点。
这些诡异的斑点让于同文感到困惑不已,因为他以前从未近距离看过尸体,不明白这些紫色的斑点是何物。
站在一旁的仵作看到于同文满脸狐疑的神情,便走上前来解释道:
“这些紫色的斑点乃是常见的尸斑。由于近日天气酷热难耐,人一旦死亡后,体内血液停止流动,便会逐渐沉积在身体较低的部位形成这种色斑。”
仵作顿了一顿本还想再说出于维生乃是中毒而亡,可来之前周品彦就交代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此结案。
于同文跪着挪到仵作面前:“大人,犬子的死因为何不说?”
作为父亲,于同文势必要弄清楚于维生的死因,可是这个仵作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说死因。
“死因是连日来长途跋涉天气炎热缺少食物,令郎身体不堪重负,昨晚右手又受了伤今后不能参加科举万念俱灰,积郁而亡。”
仵作给出了死因,这是跟周品彦确认过的死因。
“不可能,我的儿子我最是了解,他断不可能失去求生意志,考不了科举,还有别的路子可以走,京师的于家旁支能还能提携他。况且,他新婚,没有诞下孩儿,怎么可能这样就死了?
莫不是你们官府动了手脚?”
就在此时,周品彦踏入了客栈,恰巧听到了于同文所说之话语,忍不住发出一声轻蔑的嘲笑:
“哦?于大人难道已经习惯做这种事了吗?以至于开始编造关于本官的谣言了?”
尽管周品彦仅仅是一个小小的知县,其官职远低于于同文原先担任的职务,但在景县这块土地上,他却还算得上一名清正廉洁的官员。
当然,他也并非从未遇到过棘手的案件或犯迷糊的时候,但可以确定的是,他手中握着的人命绝对不及于同文那么多。
“犯官见过周大人!”于同文重重地叩头,额头撞击在地面上发出“砰砰”的声响。
他整个人匍匐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着,不敢抬起头来直视眼前这位威严赫赫的官员。
“犯官情急之下失言,请大人饶恕则……请大人饶恕……”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和恐惧,不断重复着这句话,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出内心的惶恐与懊悔。
于同文心里很清楚,以自己目前的地位竟敢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犯了大忌。
他竟然口无遮拦地讲出那些本不该说出口的话语,极有可能让自身遭受惨痛无比的下场。
此时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周大人身上,盼望着这位高官能够宽宏大量、心存善念,并赐予自己谅解与饶恕。
然而内心却又充满了焦躁与惶恐,根本无从知晓即将要面对何种严厉的责罚或者惩处。
\"污蔑朝廷官员,来人啊!重责二十大板!\"随着周大人一声怒喝,衙役们纷纷领命。
只见两名如狼似虎般凶猛的衙役迅速将于同文死死按倒在地,另外一名则手持刑杖,毫不留情地朝着于同文狠狠抽打起来。
每一板子落下都会发出清脆响亮的\"啪啪\"声,仿佛要将于同文打得皮开肉绽才肯罢休。
可怜的于同文何曾经历过这般酷刑折磨?只挨了几下便已承受不住剧痛,眼前一黑当场晕厥过去。
于同文倒下,无异于给于家雪上加霜。
于维生的弟弟们幼小,妹妹们都是娇小姐作态,新婚妻子因为沈凝雪的事被膈应了,冯氏又是个内宅妇人,虽有些手段,但也只是斗小妾打压庶子庶女跟媳妇的手段,上不得台面。
接下来遥远的流放路途,于家怎么撑过去?
冯氏满脸泪痕地望着不省人事的于同文,又扫视了一圈围在身旁痛哭流涕的一家老小和妇女们,心中悲痛欲绝,忍不住仰天长啸:
“老天爷呀!难道我们于家上辈子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要遭受这样凄惨的报应啊!如今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叫我们这些孤儿寡母可怎么活下去啊!”
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与哀伤,仿佛整个世界都已崩塌。
于维生的弟弟于维新握紧了拳头:“大哥是被姓温的打死的,肯定是他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