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心里有个人
第四百三十七章 心里有个人
就像是章俊语房间里那些美人图一样,一模一样。
有人忍不住骂了一声什么话,有人脸红了一下。有人直觉应该转开视线,但是又忍不住偷偷的看一眼。
没办法,人之常情就是各种各样。
谁让锦衣卫里,大部分都是没成亲的小伙子呢。
好在几个主要的人物都撑住了。
唯一的姑娘,更是非常严肃的看着眼前的壁画,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卫青寒道:“把这个房间里所有的画都擦一遍。”
众人一听赶紧干活儿。
手里有个事情干,比起干巴巴的站在那儿看壁画,好像要自然一点。
虽然擦的过程中难免也要看见,但是人在动,心里感觉就好一些。
卫青寒面不改色看着美人一个个脱下衣服,缓缓道:“我在想,你张美人图,到底是谁画的?”
到底是不是宰永逸?还真不好说。
过了一会儿,整个房间的笔画全部擦了一遍。现在这个房间的气氛,和之前截然不同了。
之前,这个房间虽然都是美人,可一个个仙气飘飘,要是眯着眼睛看,还以为是什么天上人间,瑶池盛宴呢。
现在就不一样了。
一个房间的不堪入目,让慎正卿这种装模作样的斯文人连连摇头。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谢春晓正儿八经的看了半天,然后还靠近拿手比划了一下,道:“这些笔画上的,是同一个人。”
“嗯?”卫青寒道:“怎么说?”
谢春晓道:“这个屋子里,一共画了二十四个女子。这些女子的身高,臂长,腿长,脸型等等,都是一模一样的。”
众人都愣了一下。
“有这说法?”廖安看看自己左边一个,又看看右边一个,疑惑道:“这些画儿上的人,难道不是从来都一样吗?”
谢春晓没说话,慎正卿先反驳他。
“那怎么能一样呢,环肥燕瘦,丰满清秀,各有不同。”慎正卿道:“特别是当一幅画儿上出现了多个人的时候,那更要区分开了。”
之前大家没有这感觉,因为一圈壁画美女,每一个都穿着不同的衣服,每一个,都有不一样的动作。
有些是站着的,有些是坐着的,有些是躺着的。
但是章俊语房间里的那些美人,就不一样。
那才叫环肥燕瘦,各有各的模样。
因为章俊语的那些美人图,是不一样的人画的。而这个房间的美人图,都是宰永逸画的。
慎正卿喃喃自语:“一模一样的美人图,说明什么?”
谢春晓啪的拍他一下。
“说明有原型啊。”
宰永逸心里有一个人,这个人,是他心心念念的人,他画的每一个人,都是这个人。
卫青寒道:“宰永逸这个年纪没有成亲,也没有侍妾,他有钱有名气,有很多崇拜者,为什么过清心寡欲的生活呢?”
就连那些被她挑中的大丫鬟,他也只是在她们身上画画罢了,并没有其他的关系。
这对一个功成名就的男人来说,很奇怪。
谢春晓脑洞大开:“难道宰永逸是太监?”
“……”
众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跟上这个脑洞,但是,今日也没有一个人立刻反驳。
因为宰永逸没有成亲生子,这里的人,和他也不熟,他到底是不是太监,这还真不是证据确凿的事情。
卫青寒愣了一下:“廖安,你去查查。”
廖安傻了。
“啊?查,查什么?”
“查查他是不是太监。”卫青寒道:“还有,问问他,这画儿上画的,是谁啊?宰永逸这辈子,有什么忘不了的人。”
“这好办。”谢春晓道:“慎哥,你把墙上这个美人给临摹下来,拿着图,去找宰永逸身边的人认,说不定就能认出来了。”
既然是一比一的还原,那这脸也是一比一还原的。
他们不认识这个人,所以觉得这张脸只是一个图画上的脸。可如果这人是宰永逸心里的白月光,那这脸,就是一张鲜活的脸。
这人,就是一个鲜活的人。
“好办法。”
慎正卿说了一声,就去隔壁拿了笔墨纸砚。
差役还给他搬了张桌子过来。
笔沾上墨水,很快,一张美女图就出来了。
不过慎正卿画的是穿衣服的,随便穿了一身白衣,不穿衣服的,他实在是不好意思画。
“很像,几乎一模一样,谢哥你多画几张。”谢春晓道:“大人,拿这画去问问宰永逸吧。”
“我去问问。”卫青寒扯了扯嘴角:“说不定看见故人,他就直接喊出来了呢?”
一辈子的执念,这也是够深厚的。
宰永逸这两天是岛上的重点关照对象,虽然因为没证据,所以没有对他用刑,但是关在房间里,外面有人守卫。
他倒是一直保持自己的人设。
云淡风轻,万事不在意。
就算一直被关在房间里,也做出了无所谓的态度。画画,看书,清者自清,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卫青寒敲了敲门。
宰永逸的声音非常淡然道:“请进。”
卫青寒走了进去。
这些日子,岛上所有人的门,都不允许从里面锁,方便差役随时查看。
“卫大人,可是案子有什么进展了?”宰永逸还是一袭白衣,好像岛上天翻地覆的动荡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一样。
“有,挺大的进展。”卫青寒道:“有一个人想让你辨认一下,看看是否认识?”
“什么人?”
此时,宰永逸尚且不知道自己将要看见的是什么。
廖安拿出画轴,打开,平铺在宰永逸面前的桌子上。
虽然云淡风轻的人设装了这么久,可这一刻,宰永逸还是破功了。
他的表情瞬间僵硬,脸色苍白,好像一口气喘不过来一样。
“这个人,你认识吗?”卫青寒道:“应该认识?”
宰永逸慢慢的吸了一口气,慢慢的道:“这……这也算个人吗?”
“这话怎么说的。”卫青寒道:“当然是个人,不过,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宰永逸艰难的扯起一个难看的笑容。
“卫大人,您真爱说笑,这不是我画的壁画上的人吗。哪有什么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