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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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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一早,李知就去菜市场忙活,死皮赖脸加撒娇,硬是跟熟悉的家禽档老板给她搞来一只有年头的走地鸡。

    挑了早上菜市最新鲜的菜回了家好一番忙活。

    特别是鸡汤,文火慢熬小心翼翼,一直到晚上才联系太子爷。

    李知:【您今晚过来吗。】

    11:【哪儿?】

    李知:【君越。】

    11:【不。】

    人都没在君越,好意思问他过不过去。

    过了一刻钟,消息又过来。

    李知:【宴先生一切顺利吗?】

    太子爷不想回,至少现在不想回。

    对面的宴老爷子搁下一粒白子,“想把你爸架空?”

    贵公子搁下手机,端起红酒呷了口,“像吗?”

    宴老爷子只笑不说话。

    “爷爷,我也爱权,只是没那能耐争,想坐享其成。那个高位置我资历不足,但父亲不一样。”

    “等父亲谋事成功,我受荫蔽,狐假虎威。”

    宴老爷子观棋盘,“你爸有意跟你和解。”

    “成年旧事,有什么需要和解的。”

    他不和解。

    不论是谁,做过的事都得自己担起责任。

    “小沉,你爷爷我年岁大了,最想见的是家和万事兴,能否请你满足一下爷爷的愿望。”

    贵公子挑起眼皮,冷意森森。

    “您也要裹挟我?”

    如此,宴老爷子什么都没再说,两爷孙安静下棋。

    ——

    凌晨两点多,李知已经在梦乡里,梦到了一只狐狸,体型硕大,待她友善,由得她骑在宽厚的背后,驮着她。

    一人一狐狸正商量着,不远处的葡萄怎么才能摘下来。

    惯性的把电话放在耳边。

    “喂——”

    “换衣服,下楼。”

    李知还没醒,意识朦胧,“葡萄,狐狸精。”

    “哪儿来的狐狸精?”男人挑眉,眸色幽深,往二楼看,预估着李知的卧室应该在二楼。

    “驮着我摘葡萄的狐狸精!”

    男人捻了只烟在嘴角,“五分钟下楼,否则我,上楼。”

    “……”

    李知有点清醒了,爬起来开了灯,拨开窗帘往下看,果然门口停着辆黑色轿车。

    劳斯莱斯送去修理,换的另外一辆库里南。

    哈欠连天去洗手间,洗了个冷水脸才精神一点,换好衣服下楼去厨房装菜,12分钟才从屋里出来。

    千安已经开了后座门在等她。

    “晚上好,宴先生。”坐上来她就哈欠连天,眼角溢出泪。

    男人拿着手机在打字,很流畅一直有键盘声。

    “拿的什么。”

    “给您煲的汤。”

    “鸡汤,几年的走地鸡,就加了点枸杞,我尝过特别香。”

    “算你有点良心。”

    被夸了,她就能顺杆爬,蹬掉可爱的向日葵花朵的人字拖,蜷在座椅,捞了个软枕搁他腿上,正要躺——

    “往哪儿躺,惯的你。”

    李知默默收回动作,盘腿坐着抱着软枕委屈巴巴。

    “嗯?”

    男人搁下手机,侧头看过来。

    她立马转变情绪,爬过来坐他腿上,手臂环着他,着实恃宠而骄了,“那您抱着我睡。”

    “我很困,眼皮子在打架。”

    男人垂着眼,车厢昏暗看不太清他脸色,不过口吻是舒懒的,“你脸挺大。”

    “您说了算,行吗。”

    “穿的什么玩意。”

    “30一件,单穿,睡衣两用的衬衣。”她张开手,比划了下,这衣服夏天穿最舒服。

    太子爷摸了下,或许是有些嫌弃面料太差。

    “我没衬衣给你穿?”

    “贵,不敢。”

    “更贵的我没给你?”

    她识抬举的很,额头去蹭他下颔,“好,那我穿了您不能念我。”

    这动作惹来男人低笑,擒着她下颚抬起要接吻。

    她没睡醒,声音软软的,酥软无骨,手指在他头发里,不轻不重的抓着,忽然有种感觉像在撸狗?

    男人瞧着她,慢条斯理的问,“哪个狐狸精在梦里把你迷得神志不清?”

    就这点事就要较真吗?

    “就一只狐狸,真的狐狸,很壮实驮着我,我们俩在商量摘葡萄……”

    男人低哼,解了她里面的背扣,“什么葡萄这么稀罕。”

    “梦里都这么馋嘴。”

    李知抿抿嘴没说话,男人湿濡的鼻息蹭着脖颈,痒的她浑身战栗火烧一般。

    “好久没画画了,腰腰……”

    她受不住软声嘤咛,被禁锢被磋磨,嗓音又媚又娇,委屈里尽是娇气。

    当真是越养越娇。

    大抵是她手法生疏,到君越也没能宣泄欲望,进了电梯也不管合不合适,就把她重重抵在轿厢里亲。

    近一小时,客服部才收到电话,把鸡汤热好送上来。

    宴沉沐浴完出来,卧室里不见人,眸色一冽,拨了号码。

    电话在卧室,人没在。

    溜了这个想法半点没犹豫的跳进脑子里。

    人没乱跑,在落地窗躺椅上,盘腿坐着在抽烟,倒没哭,眼圈红红的怨念明显。

    见他出来也不回头看一眼,自己抽自己的。

    “要哄?”

    她嘟着能挂壶的嘴,“不敢,不用,不需要。”

    有性格的拒绝三连。

    “那就不哄。”

    男人比她还干脆,施施然在书桌前坐下,好像在忙碌,又好像不忙碌。

    烟抽完她人进卧室,拿了被子出来,往躺椅一躺,这架势是要这么睡了,落地窗外的夜景瑰丽迷人,伴着入睡也不错。

    可能几分钟,可能半小时,眯了一小会儿让门铃惊醒。

    宴沉去应的门,客服部的员工推着餐车进来,礼貌问候,“先生,晚上好。”就规矩的在一旁摆餐。

    李知没动,睡醒惺忪的眯着眼,男人修长挺拔的身姿拓在落地窗上,缓步朝书桌过来,伸手拿烟的时候,似不舒服拧了下眉,捏了捏手掌,转而换左手,单手拿烟,单手点烟。

    左手拿手机单手打字在回复什么。

    “先生,用餐愉快。”工作人员离开,门咔哒一声合上。

    男人立在书桌边没动,也没叫醒她的打算。

    一支烟烧完坐回书桌,没管晚餐。

    真是大少爷,什么都要人伺候!

    可惜自己辛苦炖的鸡汤,李知揭开被子起身,发脾气般一脚踹开拖鞋赤脚过去。

    有一小碗面,鸡汤,两道小菜。

    认命的全部拿过来,筷子很漂亮,李知认不出看了有一会儿,搁在筷架上,还得去哄。

    “很晚了,您先用餐好吗。”

    “我一早就去菜市场买的,文火慢熬,一点佐料都没加都是鸡汤的鲜味。”

    “宴先生,您赏脸尝一口好不好。”

    “宴先生……”

    嗓音软软的,裹着委屈跟抱怨。

    有时候,宴沉喜欢看李知这双眼,复杂的情绪下是对他或是畏惧,或是无奈,或是有求,或是恭顺被迫而来的服从,跟纵容。

    那些恶趣味,被她服从纵容着。

    于他是一种讨好,极好的讨好,不需要她讲什么甜言蜜语,花心思的敷衍,就保持这份服从跟纵容就好。

    男人扣上电脑,推到一边,展开手臂。

    李知懂,乖顺的坐怀里,拿过碗碟捧着尽心伺候。

    他用餐的规矩不多,冷冷徐徐却优雅金贵,有种视觉上的享受。

    “味道怎么样?”

    李知带着点期待的询问,反正对自己的手艺还挺有自信。

    贵公子喝完,微顿一看,看她,“还做吗?”

    “您要喝,就给您做。”

    “味道不错。”

    合着就是不做了,味道就差呗。

    李知抿唇轻笑,眸里迷雾般浅浅的淡蓝色,柔亮瑰丽,娇媚无比。

    “先生好难伺候。”

    “嗯?”

    她改正,“太子爷好难伺候。”

    “谁教你这么喊的?”

    “就……”她乖乖的把勺子递过来,眼神在哄他喝汤,“就,听旁人这么议论的。”

    “哪个议论的。”

    梅邬那晚。

    梁浩然照顾她,让她参加私人拍卖局,这种局的返点比行业里知道的多两个点。

    局是梁浩然组的,自然有话语权。

    在休息室里的时候,万宝楼的员工就议论起来。

    老资格的古董师,言语之中很是不屑,评价,“梁少撺的局不假,可今晚的贵客是太子爷,梁少在太子爷跟前也只是个小菜。”

    那时李知依在窗边抽烟,拿着手机,连续收到多家医院机构拒绝靶向药试药资格的神情通知。

    新来乍到的小姑娘就好奇的问,“太子爷是谁啊?我来京港这么久第一次听说。”

    老资格古董师嫌弃的嘁了声,“你连这个都知道还混什么,哪天得罪了权爷都不知道。”

    “这京港,什么姓氏没有。独独姓宴的那位,高不可攀。”

    有人纳闷,“不说京港,国内姓宴的比比皆是。”

    老古董师,“没错,同姓不同命的还少吗?有本事你去权贵圈子打听打听,说一句宴先生……”

    “瞧瞧那些权贵的态度就知道,凌驾于众人之上的太子爷,到底是个什么地位!”

    李知在太子爷跟前学的有模有样。

    太子爷没评价这姑娘的演技如何,倒是被她这么哄着,一碗鸡汤喝了八分。

    还要喂,让漂亮的手给挡了。

    “这么辛苦熬,不喝点?”

    鸡汤热的两碗,太子爷不是不会心疼人的。

    某人落下碗时,勺子轻摔,脆脆的一声是她压迫下可爱的小反抗,声若蚊蝇的嘟哝,“想吐。”

    两个字,抵得过所有的埋怨。

    她那般又娇又怜,嫌少见的破碎啜泣感,很让他失控。

    就想,这得什么妖精化形的啊。

    专能勾人藏在人性之下最深处的瘾。

    她熟练的拿过热毛巾,给太子爷擦手,手漂亮,她喜欢玩儿拖着,拎着,她两只手包裹也不及人一只手大。

    差不多了,放毛巾时看见小面。

    “您要不要在吃两口?”

    男人用餐七八分饱,这个习惯上一贯克制。

    “饱了。”他回,慢慢悠悠,眉宇间有些倦怠之色。

    李知替他摘了眼睛,搁在平日的位置,扭身过来,双手臂太高,“眼睛闭上,我给您揉揉。”

    “歇会儿,就去给您放水,泡个热水澡有助睡眠。”

    男人闭了眼,舒展眉宇的享受。

    “陪我。”

    他闭着眼,李知胆儿大了些,“不,我睡眠好,不需要泡澡。”

    宴沉牵了牵嘴角,带着笑音,“不闹你。”

    李知没回,保持原则。

    “腰腰,我手疼……”

    五个字,简单把人拿捏。

    “有人打你吗,严不严重,去医院看看?”她起身欲去拿手机,叫男人箍着,拖下她的手十指扣着,靠椅背阖目小憩。

    “李暮朝身体养的怎么样。”

    他拖着舒懒的调子闲聊,像大发慈悲一般,忽然关心起她的事。

    姑娘的音色脆了也亮了。

    “养的很好,忘记谢谢您的关照。”

    “允了你的事,宴先生几时忘过?”这话颇有点讨奖励的味道。

    不管有没有忘记过什么,这事她是很感谢宴沉。

    她抽走没被握着的手,蒙着那双闭着的含情眼,带点坏劲儿跟俏皮抬头去吻他。

    接吻这件事是有些愚笨在,与其说是接吻,不如说是有软绵绵的嘴在戳他,这杵一下,那儿戳一下。

    哦,宴沉想到了。

    小鸡啄米那样。

    他身子微侧,单手揽着她,慢慢的跟吻一样亲密也亲昵的揉在怀里。

    很规矩的缠吻。

    纵火也只到天鹅颈,以锁骨为限,亲的太多,他的欲望就压不回去,姑娘又得跟他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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