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没请到医生
“你是说……”梁开洋在脑海中快速搜索着关于簸箕村村长的信息：“那个……罗什么来着？”
“罗正雄。”梁震云提醒道。
“对对对，罗正雄。”梁开洋一拍脑门，笑了：“看我这记性。他还是我的老同学呢。”顿了顿，又问道：“他这秘方是从哪儿学来的？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听说是祖传的秘方。”梁震云解释道，“正雄叔叔的父亲本来就是个名医，后来被政府招去当了官。因为他们家是兼职行医，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他们家有这么高明的医术。”
见父亲仍是一脸疑惑，梁震云继续说道：“放寒假后，我在他弟弟家里做家教，这些都是在那段时间了解到的。”
“他弟弟是……？”梁开洋问。
“他弟弟叫罗正刚，”梁震云道：“在县政府工作。现在已经是常务副县长了。”
“对了，是正刚。”梁开洋点了点头，“我们读六年级那会儿他还小呢。”想了想，忽然说道：“不对，你去做家教的时候应该还不知道你妈摔伤的事，他怎么会告诉你呢？”
“这事不是他告诉我的。”梁震云道，“正雄叔叔的女儿也在县城里读书，我去做家教的时候，她来正刚叔叔家串亲戚，在闲聊中她告诉我，她爹会治瘫痪的病。”
“哦，”梁开洋点了点头：“正雄的女儿告诉你的？”
“是的，正雄叔叔的女儿叫素兰。”梁震云点了点头，道：“素兰跟我说她爹治好过瘫痪了三年的病人，所以我想请正雄叔叔来给我妈治治看。”
“好，”梁开洋点了点头，“明天一早我就去簸箕村找他。”
第二天一早，梁开洋吃了点东西就匆匆上路了。
梁震云兄弟俩留在家里做家务。
黄昏时分，满身疲惫的梁开洋带独自一人回到了家里。
“爹，”梁震云迎上前去问父亲：“没请到正雄叔叔吗？”
“唉，没遇到你正雄叔啊，”梁开洋叹了口气，道：“他女儿说他到县城里串亲戚去了，三天后才回来。”
“爹，您喝茶。”梁震云给父亲梁开洋递上泡好的茶水：“没关系，过几天我再去找他。”
“我已经告诉正雄的女儿，我是她爸爸的同学。”梁开洋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接着说道：“我让他提前准备好药材。”
“那您有没有跟素兰讲清楚我妈的病情？”
“我已经给正雄写了一封详细的信，让他女儿转交给他。应该不会有问题。”
“嗯，这样最稳妥。如果素兰只是口头转述，可能会说不清楚，但正雄叔看了您的亲笔信，就不会出差错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
梁震云已经做好了晚饭，他边把碗筷摆上桌，边问梁开洋：“爹，饿坏了吧？他们家有没有给您吃午饭？”
“吃过了。”梁开洋把凳子挪到饭桌旁，笑着说道：“那姑娘长得真漂亮，心地也特别好。我一说我是她爹的老同学，她就立刻去做饭了，还特意炒了几个菜招待我。”
梁震云想起跟罗素兰相处的那段时光，不由得有些恍神。
梁震宇看到哥哥出神，用手轻轻的捅了捅梁震云，笑着道：“哥，是不是又想雨萍姐了？”
“去去去，”梁开洋训斥梁震宇：“哪壶不开提哪壶。”
梁震宇马上住了口，嘟着嘴坐在一旁生闷气。
梁震云盛了饭菜端到母亲房里，柔声道：“妈，吃饭了。”
梁震云把饭菜放在床边的凳子上，扶杨菊英坐起来。
杨菊英接过饭碗，问梁震云：“你爹没请到医生吗？”
“没有。”梁震云道：“正雄叔去串亲戚去了，三天后才回来。”
“唉，”杨菊英幽幽地叹了口气，道：“我的身体状况我知道。只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罢了，请不到医生也没关系了。”
“妈，您一定会好起来的，”梁震云安慰着母亲，道：“您要有信心。”
杨菊英不再说话，默默地开始吃饭。
梁震云回到厨房里，梁开洋正跟梁震宇谈论那个女孩：“那女孩很懂事，年纪比你哥小些，不过也小不了多少，说是在县城上高中。”
“是的，她在二中读书，名叫素兰。”梁震云坐到饭桌旁，说道：“她属蛇，比我小一岁。”
“你们又不是同一所中学，你是什么时候认识那姑娘的？”梁开洋有些诧异的问道。
“我不是跟您说过嘛，”梁震云笑着道：“我去做家教的时候认识的。男主人罗正刚就是她叔叔。”
“对嘛对嘛，看我这记性。”梁开洋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正雄读书的时候，在我们班里年龄是最小的，学习成绩也不怎么样，想不到他现在居然混得这么风光。”
“一个人要获得成功，先天聪明不可或缺，但主要还是要靠后天努力。”梁震云道：“如果没有后天的努力，再聪明的人也干不出什么名堂来。”
梁开洋边吃饭边对梁震云和梁震宇唠叨着：“后天的努力当然是一个重要因素，但关键还是他的运气比较好嘛。”
“运气好？”梁震云一愣，问道：“他哪里运气好了？”
“他就是运气好嘛。”梁开洋回忆着说道，“我们高小刚毕业就开始动乱了，农村的孩子大部分都没能上成初中。”
梁震宇插嘴问道：“为啥不能上初中？”
梁开洋解释道：“学校里的老师都被那些人揪出去批斗去了，还有谁来给学生上课呢？罗正雄的父亲是公社里的大人物，他利用手中的权力把自己的儿子送到了县农中学习。毕业后的罗正雄就理所当然地在公社里吃起了公门饭。
“爹，我经常听您讲您在公社干过的那些事情。听您那意思，公社领导还是很欣赏您的。”梁震云看着梁开洋问道：“为什么不好好在公社里干？”
梁开洋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回忆着说道：“你爹我这人，就像无根的浮萍，难以在一个地方扎根。不是我不愿意在公社里面干，而是受到了别人的排挤。你想想，像我这样的老实人，能干得过那些奸诈小人么？”
梁震宇在一旁道：“爹，像您这样的老实人么到哪里都是别人欺负的对象。您就不能硬气一点吗？”
梁震云瞪了一眼梁震宇：“怎么跟爹说话的？”
就在此时，杨菊英在卧室里喊梁震云去收碗筷：“震云啊，把碗筷拿到厨房里去吧。”
“好。”
梁震云应了一声，快步走进母亲的卧室。
只见母亲躺在床上，神色略显憔悴，关切地问道：“妈，我给您再盛点饭菜吧？您身体还没好，得多吃点。”
杨菊英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洋溢着慈爱的笑容：“不用了，孩子。我躺着不动，肚子也不饿。再说，刚刚才吃了你买回来的蛋糕，心里都甜滋滋的。”
梁震云道：“那我给您倒杯开水暖暖身子吧？”
杨菊英点了点头，看儿子的眼神充满了疼爱和骄傲。
夜幕降临，父子三人围坐在火塘边。
火光映照着他们的脸庞，显得格外温馨。
“爹，过两天我去请正雄叔叔。”梁震云再次提起了他要去请罗正雄给母亲治病的事情。
“哥，我跟你去。”梁震宇道：“路上也好有个伴。”
“要去就去吧。”梁震云点了点头，说道：“簸箕村可是很远的喔，你能受得了吗？”
“肯定能。”梁震宇点了点头。
“既然你们已经决定了，那就去吧。”梁开洋看着梁震宇说道：“震宇啊，你一起去可以，但你要听你哥的话。”
梁震宇连忙道：“放心吧爹，我肯定听我哥的话。”
第四天清晨，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梁开洋就起床开始忙碌了。
他细心地为兄弟俩准备了丰盛的早饭，还特意给他们准备了一大壶凉开水，担心他们路上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