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援兵
季应淮白色衣袍已经沾了不少血渍,将面前人踹翻在地,他顺势拿起对方手里兵器,又将上前来的两人踹倒在地。
正在这时,外面围着的人突然分成两边,禁军退了出去,转而换成了弓箭手对准书房。
季则旭也重新出现在门口,他手臂上还缠着白色纱布,脸色有些苍白,比之前更显阴鸷,看着季应淮像是要活生生从他身上咬下一口血肉才肯罢休。
季应淮将脚边的人踹出去,手里握着的刀,一紧,警惕地看向门口。
季则旭这次不是一个人,他身后两个侍卫压着个熟悉的人影,是刚才还在祠堂的老王妃。
老王妃身上的雍容尊贵已经完全消散,此时发髻凌乱脸色苍白,面上还有些不可置信。因着侍卫的拖拽,身上衣服也有些松垮,整个人惊惧的看着面前发生的事情。
从季应淮说完那些话后,她不是没有过猜想,只是她不敢承认,从小带大疼爱的孩子会对兄长下手。
可当事实呈现在面前的时候,她又不得不去相信他从始至终都被最为疼爱的小儿子利用,这个不是亲生胜似亲生,她没有因着对方的母妃对季则旭有过任何亏待,甚至把对亲生儿子的母爱全部转移到了小儿子身上。
可面前发生的这一切都告诉她,他从始至终都错了,都被蒙在鼓里,错把豺狼当成了宝。
两个儿子自相残杀,他还是帮凶,亲生儿子自始至终一脸淡漠地看着他,如今把她挟持到这里来,显然是要威胁大儿子。
她脸上划过痛苦之色,悲伤的望着前面人:“则旭,你怎可如此,他可是你的兄长!”
老王妃似乎还想要做最后的劝诫,挣扎了几下却被身后侍卫摁的死死的。
季则旭回头看了她一眼,笑了:“您可真是儿子的好母亲,要是没有您,我也不会抓到大哥的马脚,今日这出戏,母亲可真是让儿子期待了好久。”
“你……你……”
老王妃脸色苍白看着季则旭,嘴唇颤抖不已,话到了喉咙口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季则旭垂下目光,眼里划过一抹快意:“每当你对我嘘寒问暖,我都觉得恶心,你不过是比我母妃先进门,凭什么母妃就是妾,而我就是卑贱的庶子,若不是你的打压,母妃也不会死。如今也算是老天有眼,亲生儿子就要死在你的手里,你才是真正杀了大哥的人啊。”
“哈哈哈哈!”
随着他的大笑声落下,老王妃脸上面无血色,他看向书房里看不清脸上神色的季应淮,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悔恨。
是他,是他害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以季应淮的本事,就算不在朝中依旧能活得好好的,他怎么就非要让季应淮回来,想起这些日子,她让人散出去的消息……
都是她,都是她的错。
季则旭转身看向屋内,虽然看不见表情,但他也能想象到此时的大哥脸上有多么的精彩纷呈:“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季应淮我给你两个选择。”
怕季应淮再掏出暗器,他将身后侍卫往自己身前一挡,开口:“你刚才射了我一剑,我向来是个记仇的人,你站着让我射十箭,或者你的母妃替你承受,大哥你好歹是练武之人,我肯定不会让你死的,顶多断手断脚,不过你母妃就不一样了。”
“大哥选吧!”
书房就这么点地方,此时门窗打开。四周都围满了弓箭手,不管季应淮如何躲避,身上也不可能毫发无损。
能狠狠的踩在季应淮身上,是他这么多年以来的期望。想想昔日高高在上的战北王,匍匐在他脚下,季则旭眼里更亮了些,脸上癫狂的神色让周围的人都往后退了一步。
季应淮冷眼看着他,并不作声。
如果万箭齐发,那倒也只有最后一条路,那就是暗道,不过他能想到的季则旭也能想到,里面说不定比书房还危险,这人说不定是故意逼他从暗道逃跑,也不知道黑影那边怎么样了。
而且,他看了一眼对面被侍卫压着的老王妃,对方脸上的悔恨和悲伤可真让人觉得刺眼,悔恨设计让他回来,悲伤季则旭隐瞒了这么久,不是他以往乖巧孝顺的儿子。
他的不应答,让季则旭觉得是对他的忽视。没想到都到了这种时候,季应淮还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脸上划过一抹狰狞之色,当即让人将老王妃绑到对面的树上,他则是取过旁边侍卫手里弓箭:“都说大哥孝顺,那看来还真是不如自己的命重要,那弟弟我就不客气了,正好几日没练箭了,可能有些生疏,要是直接射死——”
“以前我做站北王,军中将士看不上你,若不是顾及我的面子,你觉得你能混到小将军的位置。如今你拿到了虎符,我很好奇军中的将领可是真的服你这个一无是处的草包。”
季应淮突然开口打断,一出口就往季则旭痛点扎:“虎符在你手上又如何?什么文武全才,你如今的身份地位,不都是靠父亲和和我,靠你自己,你会有今天?”
季应淮朝着门口走进几步,对上季则旭猩红的双眼,故意嗤笑道:“你一个庶出的,还想野鸡变凤凰。”
季则旭目眦欲裂,看着书房里气定神闲的人,从小到大的恨意和不甘都涌了上来。
季则旭出口声音嘶哑:“给我上,一箭一万两银子,一刀五万两银子,谁能取下季应淮的头颅,五十万两黄金。”
几乎是他话音落下,铺天盖地的箭矢就朝书房射去。
看着密密麻麻的箭矢,季则旭脸上带着兴奋笑容,等着看里面的人万箭穿心而死。
可惜,箭矢落下,书房里并未传出惨叫声。
就见不知从哪突然冒出来五六个黑衣人挡在季应淮面前。
他们手上拿着纯黑色的盾牌,盾牌黑金质地看起来就坚硬无比,上面刻了不少古法花纹,正中间有一个特别大的战字。
箭矢被盾牌抵挡,季则旭刚想下令再放,身后一阵破空声响起。
随后是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除了禁军之外,他的那些手下竟是全部倒在地上。
倒在地上的众人无一例外,脖颈都有银色痕迹。
像是银针穿透脖颈。
速度太快,还没有看到血渍,人就死了,片刻‘银针’化为了水渍,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