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禅同学,不准撒娇
京詹简直没眼看,直接挪开目光,眼不见为净。
“阿郁,往后阿墨就是集团副总了,你在集团里多带带他,养一养他那个死性子,还有你——”
他转头冲京墨说:“你今天说的那些话,我就当没听见,老大不小的人了,都成家了往后就别那么任性了,下周准时到公司报道!”
京墨依旧是那个死样子,不回应也不拒绝,就像学生时代那种班里最调皮的学生,让班主任头疼不已。
但显然,现在头疼不已的是京詹。
他挥了挥手,一张老脸都皱了起来。
见老头子示意自己离开,京墨简直巴不得,一步两步就出了书房。
京郁担忧地看了一眼他离去的方向,简单和老爷子汇报了一下近两个季度集团经营状况以及针对下一年策划的产业布局之后,也迅速追了出去。
“阿墨,你等等我。”
“有事?”
自己疼爱的弟弟,即便他对自己没有好脸色,京郁依旧是那副温润的模样,看样子是已经习惯了。
“爷爷今天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优建的事我已经了解过了,是竞争对手搞的鬼,爷爷心里也清楚,不是你的问题,只不过他老人家对你依旧抱有很大期望的,才会严苛一些。”
京墨面无表情,“我没放在心上。”
确切的说,老爷子的话,他一般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京郁松了一口气,表情也欣慰了很多,“那就好,刚刚我和爷爷沟通了一下,优建暂时还是无法放在你的名下,但是我把它争取过来了,等爷爷气消了,我还给你也方便些。
下周开始,你别就跟着我,哥哥别的不说,在集团治理方面还算有些经验,我们阿墨聪明,只要用心学,肯定能让爷爷刮目相看!”
京郁比京墨大了八岁,几乎是把他当儿子看待。
只可惜,后者依旧无动于衷。
“嗯,好意心领了。”
说完,转身就走,跟身后有狗撵似的。
离开京家,京墨直奔京都别苑。
京家老宅待得他浑身不舒服,他只想回到和韫儿的小窝里。
原以为今天禅韫会被木容扣在家里,他甚至已经做好了今晚独守空房的准备,却没想到一回家打开房门,扑鼻而来的饭菜香。
然后厨房那,是听到动静后往外看的禅韫。
探头探脑的,像一只好奇扒拉门的小猫咪。
看见京墨后,她眼睛肉眼可见地亮了起来,哒哒地朝他跑过去。
京墨急忙接住她,“小心点,毛手毛脚的,这地上滑,万一摔跤了怎么办?”
虽然紧紧皱着眉头,但是语气没有一点斥责,满满的担忧。
禅韫扑进他怀中,仰脸看着他,一双大眼睛笑得像一弯明月,娇笑着,“因为有你呀。”
草,血槽空了。
京墨轻轻点了点她鼻尖,一脸严肃,“禅同学,不准撒娇!”
“我哪有?”
禅韫不服地偷偷嘀咕。
“先生太太,饭菜好了,快些吃饭吧。”
一旁的王妈虽然很不想打断小两口的甜蜜时刻,她自己也一脸姨母笑看了半天,只是再不吃饭要凉了,才依依不舍地提醒两人。
“王阿姨,辛苦您啦,您也一起坐下吃点吧。”
“不了不了。”
听到这话,王妈笑得开怀,但连连摆手。
“我就不打扰先生太太了,出去度蜜月也挺累的,二位吃点东西,早些休息吧,我就先回去了。”
开什么玩笑,她一个小老太太,没读过书还没眼力见吗?
虽然太太对她很好,但人小两口甜甜蜜蜜的,眼神都快拉丝了,她杵在这里当什么电灯泡啊?
王妈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好,禅韫和京墨吃饱之后,将碗筷放进自动洗碗机内,然后便窝在沙发上。
时间还早,他们挑了一部文艺片,放映厅内窗帘拉得死死的,灯光刻意换的微暖光,放映厅内安静到只有电影的声音。
禅韫侧身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放在右侧,上半身则完全被京墨搂在怀里,头刚好靠在他的肩上。
“今天妈妈怎么会把你放回来?”
京墨手指绕着禅韫的头发,漫不经心地问。
“腿长在我身上呢,妈妈就算不同意,还能直接把我扣住不成?”
在之前的确是可以的,但现在不是有禅旻在吗?
老爷子可是无条件支持她的。
想到这里,禅韫欣喜得脚都下意识一翘一翘的。
倒不是因为能够脱离木容的掌控沾沾自喜,而是禅旻的存在,至少让她感觉到了,有人肯定自己所做的决定,也肯定了他们这段感情。
虽然结婚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但有人祝福到底还是开心的。
京墨也懂得禅韫的小心思,见她情绪难得如此高涨,不禁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这么开心呢?”
“开心呀。”
“可是宝宝,我想告诉说一件事。”
“什么?”
京墨的语气听起来很沉重。
禅韫从他怀里直起身来,“发生什么事了?是怡京爷爷骂你了吗?”
她小脸都皱了起来,好像只要京墨一点头,她就能去京詹那里给她讨个公道似的。
京墨被她逗笑了,顺着她的话逗她,“如果是呢?我们家韫儿要去给我找回场子吗?”
“那当然。”
禅韫一脸肯定,“就算是京爷爷也不能随便骂人呐,况且你也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老欺负你?”
她摸了摸京墨硬朗的脸。
自小禅家便把她当宝贝似的,就算在京家,京詹也未曾凶过她一句。
可以说,禅韫这二十一年,除了父母的陪伴和快乐的童年生活,她过的就是公主般的生活。
所以,她根本无法想象,一个从小到大都被否定的孩子,心理会受到如何大的磋磨。
和京墨结为夫妻这段时间,在京家,她一直体会到的是压抑的环境。
明明所以说对她依旧和婚前一样友好,可但凡站在京墨的立场去看,感受到的只有一片荒芜。
京墨从望不到边界的否定中冲破出来,但从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一刻,永远是显示他最坚强的模样。
这样的京墨,让她十分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