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醉、醉
第二百三十三章 醉、醉
周雅自然是不会给他任何答案的。
雀宁“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我自以为聪明了大半辈子,没想到会败在女人的身上。陈莺莺自杀也是你指使的对不?我太知道她了,她长得是漂亮,可她没脑子,要不是有人给她出谋划策,她绝对想不到用这一招!”
“你明白的、太晚了。”
周雅眼神一凛,雀宁心知自己是不会有好活的了。
透露了张道人的下落,他会死在张道人的手里。不透露他会死在周雅手里,又或者是生不如死……
左右都是一个死字。
雀宁忽然间用力的咬向自己的舌头,既然生不如死,还不如自己自尽了。
他就是要张道人给他陪葬。
这些年他一直不敢出圣京宫,就是因为张道人。
他雀宁这大半辈子都是在那宫里渡过的,锦衣玉食、美女如云,过的是多少人羡慕的日子,可他却太向往外面的逍遥自在了。
周雅一把捏住雀宁的下巴,“你要是愿意当个哑巴,就尽管咬,只要心脏还跳,我就能把你给救回来。就算是死了,我也能给你续上一刻。”
周雅的话简直是让雀宁绝望。
曾经只有他用药物控制别人的份儿,而今他也体验了一番这种滋味。
想死不能死,想活又不能好好的活着。
“慢慢的享受接下来在这里的日子吧,你最好是永远也别告诉我,这样我就可以每日都用你来试针了。”
周雅似乎并不急迫,也不给雀宁说话的机会,就转身而去。
时日渐近,齐征和九公主的婚事就在明日了。
周元青这几天是紧盯着周雅的,要不咋能周雅一进门他就瞧见了拖着个人回来,他是怕这丫头万一心里还惦记着齐征,承受不住,又或者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那个……明天你随我去城外走一遭。”
周元青瞧着周雅从地窖里出来,搓了搓手说。
“有事儿?”
周雅抬了抬眼,问了一句。
周元青迟疑了一下,点头。
“当、当然有事儿。”
“二叔放心,我还没头昏到要去闹齐家的婚礼。”
“这……”
周二叔被周雅猜中了心思,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二叔就是想要带你去散散心,你也别多想。当初虽是我逼迫你和离的,但你在齐家时日久了又没子嗣,日子长了还是要相看两厌的。这男人啊,一旦有了孩子,就不一样了。”
他是过来人啊。
“这散心就不必了,明日齐家的大婚,二叔以周家名义备一份厚礼去,当然别忘了朝齐征要人。”
“呃——”
周二叔嘴角儿抽了抽,“青然,这个时候要人……”
“您就提一嘴即可。”
“行、行吧。”
周元青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天蒙蒙亮,周雅便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大早的起了身,直接去了那几个面首的院子,把无心喊了起来,就这么带着无心招摇过市的,在闹市上逛了一大圈儿,直到迎亲的队伍从齐家出发,看着那队伍朝着圣京宫去,再看着那浩浩荡荡的队伍从宫里出来。
一晃眼,竟然一天的功夫就过去了。
“家主又是何苦?”
长久以来沉默不语的无心,终究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周雅这会儿半醉半醒,她瞧向无心那双澄澈的眼,笑。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周雅的食指点在无心的胸口,“这里可以很小,小到只能装得下一个人。也可以很大,大到装得下黎民百姓。你名唤无心,却偏又有情……”
“家主你……”
无心只觉得胸口狠狠地跳了一下,是被猜透了的窘迫。
随即就又是一声苦笑,“有情又如何?无心身在贱籍,还能翻了这北国的天不成?”
“贱籍又如何?都是北国的子民,若没有贱籍的奴工,这偌大的北国靠谁来支撑?难不成要靠着达官显贵去修渠筑墙?”
无心沉默不语,只是那一双清冷的眼睛,在此刻似乎是多了热烈。
“倘若北国的达官显贵都如家主一般想,北国的底层百姓又何苦连一顿饱饭都快吃不上了。”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圣京城的达官显贵们夜夜笙歌,城外的流民却是越来越多。
“我不过是想要大家都饿有饭吃,冻有衣穿,相比之下,我个人情感又算得什么。只是人单力薄,我需要有人帮我!我被自己困了太久了,希望从现在开始还不晚。”
十年啊。
她沉浸在西京城的繁华里,把一切想的太过简单了。
十年的圣京城,八年的齐家主母,她才知道这个国家有多腐朽。
是自上而下的腐朽,压得人喘不过气的窒息。
“无心,吾需要你的帮助。”
“家主直言即可,凡是无心能做的,必不计生死,只望家主能做到你心中所想!”
“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
周雅拍了拍无心的肩,附在无心的耳畔,小声的说了几句,无心不住的点头,最终应了一个‘好’字。
酒意微醺,眼看着闹市上的街灯亮起,周雅眼神逐渐的迷i离起来。
“若此生无缘,望来世……”
话音未落,人已醉倒。
酒不醉人人自醉,醉了也好,就可以把这一晚躲过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要娶的是九公主啊。
接受了赐婚的那一刻她就该知道的。
与公主的大婚之夜,怎可能不行周礼?
无心看着那醉倒的女子,不过是一女儿身,多少如她一般容颜的女人沉浸在情情爱爱当中不可自拔,她的心却比那圣京宫里的人还要宽广。
无心弯了腰,将人抱起来,才出了这酒楼,走到了阴暗的街道,面前便拦了一人。
“给我吧。”
男人伸手从无心的怀里将人接过,那小心翼翼的呵护,那清冷的转身,让无心莫名的羡慕起来。
再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怀抱,不由苦笑。
他不过是一贱籍,还是最让人瞧不上的面首,卖笑卖色过活的人,怎的竟然会在这一刹那间生了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