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吃醋
也许是因为两人挨得太近,有些事情便被遮住了眼睛。魏皛皛第一次见到李晙的时候,正是他病体沉珂、命不久矣之时,先入为主,魏皛皛总是对他有一种莫名的同情心疼之感。当李晙治好身体,重新站到众人之前的时候,他是张扬的、肆意的,却又是克制的,害他至此的罪魁祸首,他也一笑置之了。即便受到那么多的责难,他仍然还能保持自我,豪迈不羁,这让魏皛皛觉得也许当初即便没有她的出现,像李晙这样的人也定会逢凶化吉的。
“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李晙难得有些羞赧地坐起身,回到了魏皛皛身边。
魏皛皛情不自禁地亲了他一口,说道:“我好像更喜欢你了。”
这假胡须刺的李晙脸疼,但是对于王妃的表白他还是很受用的,不过转念一想,又质问道:“难道你之前没有很喜欢我吗?”
魏皛皛摇了摇头,说道:“不一样,我原本以为我已经足够爱你了,可是方才我才发现我好像可以更爱你一些。也许是因为我更理解你了。”
每多一分了解,便多一分喜爱。
我喜欢的不是我心中的那个你,而是你就是你,跟普通人一样,会哭会笑,会有善良的一面,也会有狠决的一面,更多的时候,你总能将毫无生趣地一件事变得生动起来,使平凡的生活也充满了无限乐趣。
“你再坐回去,我帮你画一张像。”
李晙从善如流地回到了原地,维持方才的姿势,让魏皛皛作画。但是半柱香后,他就觉得这种事情不仅无聊,还非常耗体力。
“画好了没有?”
“还没,你再坚持一会儿。”
毕竟是夫人的要求,李晙还是非常给面子的坚持住了。也或者是因为他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魏皛皛已经收拾好纸张,看样子已经结束了。
李晙将身上的披风收起,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掌,回到座位上问道:“画完了?”
魏皛皛点点头,拿出那张画像来给他看。虽然画像还未上色,但这轮廓却非常明显。李晙看得满心欢喜,这是王妃亲手给他画的。
李晙见魏皛皛已经将东西整理好,便问道:“这是要走吗?”
此时也不过是午时罢了,距离结束尚有两个时辰。
魏皛皛帮他拍打了下衣服上沾惹的尘埃,说道:“想通了一些细节,需得回家验证。”
虽然魏皛皛没有明说,但是李晙知道魏皛皛是见他在这里无所事事,独自一人无聊,才不愿久待的。
“好不容易来这里一趟,总得让那五个老头好好欣赏一下我家夫人的大作。”
李晙说走就走,兴致勃勃地带着人来到了长街亭。五老还以为这家伙就是来玩的,但是此刻再见到人还是一阵紧张,心里也在揣测,这晋王不是又画了什么东西让他们来猜吧?
李晙本想带着人直接来到五老面前,但魏皛皛坚持要按照规矩走,李晙迫于无奈,又兴奋不已,便先回到了亭内,等着夫人的大作过来惊呆这五个老头。
然而没等到自家夫人,倒是等来了一位蒙着白色面纱的白衣女子,观其穿着打扮以及偶尔流露出的贵气,似乎并非凡人。当然李晙是没心思在意这些。
那五老想着能入亭的画想必是差不到哪去,哪曾想这女子所作的画不错是不错,只不过他们不敢评论。
李晙没有听到评论之声,好奇地余光一瞥,稍微觉得有些熟悉,再仔细一瞧,这画中的人不正是他自己吗。与魏皛皛笔下的自己不同,这女子所画的明显要更柔和一些,李晙眼神闪了闪,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撇开了头。
那女子似是有些失望,五老见状便打了个圆场说道:“不错,倪姑娘画工精湛,假以时日必能超越我等。”
“多谢。”
倪鹿带着画像有些失望地离开了,恰好此时魏皛皛通过考验,拿了画上前,余光瞥见了倪鹿手中的画像,当即心里就是一顿,就连面色都带了几分凝重。
当李晙兴致勃勃地等着自家夫人技惊四座之时,便看到了魏皛皛放在桌上的画像,一只大乌龟。
“此画栩栩如生,没有一处画水,但观乌龟的神态却分明是在水中狎戏。”
“哈哈,匠心独运,后生可畏啊。”
此时李云胥也拿了画上前,不等魏皛皛的评鉴完,自己便将画放了上去,与魏皛皛的并列。
魏皛皛自然也看到了,她不自觉地将画中的诗句念了出来,“暮春三月巫峡长,皛皛行云浮日光。”
整句诗看似无甚特别之处,但是里面的皛皛二字已经足够刺激李晙了,他当即一把便揪住了李云胥的衣领,不等拳头落下,魏皛皛的手也已经放在了他的手上。
“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别乱来。”
李晙也知道这种事情不适合声张,他并不想让自己的王妃成为他人的谈资,只得放手,但紧握的拳头足以说明主人的愤怒。
担心李晙再待下去会忍不住与人动手,魏皛皛当机立断地带着画跟人走了。
看着李晙气呼呼的样子,魏皛皛也觉得这李云胥此举着实是欠妥。若说是无意为之,便不该故意让人瞧见;若说是钦慕魏皛皛,可此举也算不得什么善举,至少比那个爱慕李晙的倪鹿差远了。
“那个叫倪鹿的姑娘,不知道是哪家的贵女。”魏皛皛貌似无意地说了这么一句。
李晙耳朵一抖,顾不得生气,心虚道:“有姑娘吗?我只看到了夫人,却原来还有别的女子参会。”
魏皛皛和蔼地笑了笑,说道:“那位倪姑娘画工不错,也许以后有机会我们可以多交流交流。”
“她怎么能跟夫人比?夫人画的乌龟可比她强多了。”
李晙顿了顿,感觉这话似乎有些在贬低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