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显化济世明仁大法师
“贫道见过陛下。”
“国师免礼。国师于江山社稷有大功,今朕特封你为显化济世明仁大法师,良田千顷,奴仆千人,浮屠教为国教,教众不纳税赋,朝廷每年拨银三十万两以供所需。”
“谢陛下。”
“且慢。”
晏平帝目光深沉地望着出言的李晙,这除夕宴上李晙已经三番四次地坏他好事,如果这次李晙还要坏他好事,那么晏平帝说什么也得惩治他一下。
国师玉湫子淡淡道:“不知晋王有何高见?”
李晙笑了笑,说道:“高见倒是没有,就是有些地方还请父皇、国师以及户部的魏光禄魏大人为本王解惑。”
晏平帝不悦道:“你什么意思?”
“如父皇所言,去年我朝历经四次大难,将士们损伤惨重,慷慨赴国者不知几何,在晋阳,我虎贲军将士坚守数月,朝廷以亏耗国库为由断我粮草,而今却为那不知名的教派每年拨银三十万两,请问父皇,我虎贲军的粮草可发放到位?死难的将士抚恤可曾到位?还有征北军死难的将士,他们的奖赏与抚恤可曾到位?因为北方叩关导致流离失所的百姓,他们的赈灾款可曾到位?受到也落部入关影响的州郡至少需要三年时间休养生息,这三年所需,户部可曾备好?”
见晏平帝说不出话来,李晙又转而问魏光禄道:“魏大人执掌户部,本王问你,为何虎贲军的粮草与赏赐直到今日还未曾发放到位?户部是故意与我军为难吗?”
魏光禄有些头皮发麻,这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回晋王,户部眼下确实没有足够的粮草与银钱发放,须等到今秋粮食收割后方能兑现。”
“那么户部可有银饷发给国师的教派?”
“这……若是按照户部已有的规划来看,确实没有多余的银饷发放。”
“也就是说如果父皇想要兑现给浮屠教的承诺,那么就得挪用其他地方的支出。”
“是。”
“儿臣想请问父皇,准备挪用哪个地方的支出?”
“放肆!这是你该问的事情吗?”
“儿臣不该问吗?别的儿臣都可以不管,但是这次大战,儿臣已经向将士们承诺了三月前,粮草与赏赐必须到位,否则,军中哗变,儿臣也无力阻止。”
“你这是威胁朕?”
“儿臣若是威胁父皇,父皇以为今日京都还能如此平静吗?我前方将士已经为国牺牲太多,儿臣决不能让他们流血又流泪,三月初一,若是粮草与此次大战的赏赐始终没有到达晋阳,那么就请父皇做好准备。父皇若是不满,可以杀了儿臣,但军中无戏言。也许朝廷没有养兵的饷银,但是说不定有平乱的银饷?”
晏平帝眉头紧皱,他不怀疑李晙话语的真实性,因为他知道,李晙虽然屡立战功,但从不居功自傲,亦不会无的放矢,他会这么说,就是说明他已经下定决心,如果三月前当真所有的粮草与赏赐都不能到达晋阳,那么虎贲军就会造反了。
这个逆子果真是有反心!
三十万的虎贲军,仅仅数日便可直抵京都,以李晙在军中的威望,此战毫无疑问朝廷必败,那么改天换日真的是朝夕可变。
如果杀了李晙,虎贲军眼下便会哗变,猝不及防之下,朝廷还是会输。更何况虎贲军并非孤军,还有征北军与之呼应……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军队哗变!尤其是李晙携救国之威,放眼整个天下根本就没有人能够阻止他,这才是晏平帝最忌惮最无力的事。为了重新夺回权威,杀几个不开眼的臣子根本算不得什么。
想到这里,晏平帝反而缓和了脸色,安抚道:“粮草之事,朕已经让户部想办法了,不过时间仓促,朕承诺今年内给你们一个交代如何?”
“三月就是三月,这是儿臣与将士们的约定,少一日都不行。”
晏平帝冷哼一声,什么约定,早先也没听他提起过,分明就是看到朝廷要拨款给浮屠教,他才发难的。不过这家伙心如顽石,决定的事情不会更改,看来敕封之事只能暂且搁下。
“此事暂且放下吧。”
“且慢,父皇方才说,国师于江山社稷有大功,将士们能够打败敌军都是国师的功劳,儿臣想国师既然是代表上天的旨意,那么想必是有大法力的人,因此,儿臣想向国师讨教一二,不知国师是否愿意指教?”
“放肆,你冒犯国师,可是逆天而行。”
李晙嗤笑一声,说道:“宸妃此言差矣,本王不过就是向国师讨教一二,国师既是天神下凡,想必可以控制己身法力,不会伤到本王。如果宸妃非要说本王逆天而行,那么本王就请国师回天上与上天好好解释一下本王逆天而行的事情。”
李晙说到做到,长剑出鞘直取玉湫子而来,玉湫子手边只有一只拂尘,她手腕一翻,拂尘麈尾便犹如活过来一般缠上了李晙的长剑,李晙见状只讥笑一声,内力一荡,这麈尾竟被利剑划断,只余一杆光秃秃的手柄还在玉湫子手中。李晙倒是不欺她手无寸铁,手掌一翻,便向其面部打去,玉湫子慌忙用手去接,两手双掌一对,玉湫子被震退七八步方才停下,显然内力不如李晙。
李晙又是一掌打去,那边宸妃见势不好,慌忙去掐晏平帝的胳膊,说道:“陛下,快让他们停下来。”
晏平帝倒是没有觉得疼痛,依言说道:“住手。”
李晙见好就收,反正众人已经看清楚,这国师也不外如是。
“你手中的兵器是哪里来的?”
这官员进皇城自然是不允许带兵器的。
“这个,是那位老先生给的,儿臣忘了还回去了。”
方才打完架后,他觉得这把长剑上的名字有点耳熟,便想再看看,之后再还给那位老先生。但是后来夫人回来了,他就忘了这一回事了。
那白衣老者捻了一把胡须,笑道:“此剑便赠与王爷了,权当偿还当日王爷所给的医药费。”
“这位是?”晏平帝有些疑惑地看着说话的老者,怎么没听说有这么一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