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娃娃亲
“阮桃,你别怪我。”
“别废话,时间到了,快把她丢下,那短命鬼好像正好在这附近。”
………
阮桃迷迷糊糊的,听到耳边响起的声音,说着全是她听不懂的话。
酸软无力的身体让她使不上劲儿,直到她被重重地丢在地上,才发出一声闷哼。
疼痛让她彻底地清醒了过来。
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高楼大厦,而是一眼看不到边的翠绿。
她费力地坐起来,发现自己正身在一处山林中。
联想起昏迷的时候听到的话,脑子轰的一下炸了。
她上一刻还在跟舍友聚餐,这一秒就被绑架了?
阮桃慌忙去摸手机。
不出意料的,她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眼角的余光瞥见不远处有个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饭盒,像是被人故意丢在这里的。
“给我的?”
她疑惑地走了过去,将那饭盒捡起来。
“吼!”
一声巨大的吼声吓得阮桃脸都白了,她抱着饭盒颤颤巍巍地抬起头,发现不远处的密林中,竟然有好几头像是野猪一样的动物朝她冲了过来。
不对,那就是野猪。
冲在第一的那一头野猪獠牙极长,龇牙咧嘴的模样格外的凶狠。
阮桃想哭。
其实眼泪已经被吓得掉下来了,就是没哭出声而已。
她忍不住惊声尖叫,转身慌不择路地乱跑。
吓人,真是太吓人了!
谁能想到一醒来会看到一群野猪朝自己冲过来?
阮桃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在山林里乱窜,甚至脚上的小皮鞋跑丢了都顾不上捡。
不是她不想捡,而是她捡鞋子,野猪就捡她人头了。
丢鞋子跟丢人头,阮桃自然是选择前者了。
但是她高估了自己的能耐。
穿着鞋在山里她都跑不利索,脱鞋了那就更别提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行走好像刀尖上跳舞。
“呜……”
阮桃一脚踩在了荆棘上,她白嫩的脚掌被荆棘扎进去,一瞬间血流如注。
阮桃跌坐在地上,吃痛地抱住了脚,豆大的眼泪不断往下滴。
“呜呜呜呜。”
“真的好痛好痛啊……”
她咬着牙一边哭一边去拔脚掌上的刺,那野猪已经追到了附近。
阮桃甚至能感受到野猪张开大嘴的时候那腥臭的呼吸。
她转头,野猪已经近在咫尺。
阮桃吓得双手抱住了头。
“砰!”
一声枪响后,那张嘴要去咬阮桃的野猪,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发出了哼唧哼唧的痛苦闷哼声。
剩下的几头也如法炮制,都被精准击毙。
几道军绿色的身影从山林里冲了出来。
“不愧是陆队啊,枪枪毙命,准得不能再准了。”
一道陌生的男声响起。
紧接着,是一道低沉而简短的嗯声。
双眼紧闭,脸上一片惨白的阮桃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痕,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被一枪爆头的野猪。
还没来得及思考这是怎么一回事,一道军绿色的身影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来人很高,穿着很复古的军装,不知道是不是在拍戏?
阮桃擦了擦脸上的泪扬起小脸,想张嘴问对方借手机报警。
抬眸触及到他那冰凉的视线,她到嘴边的话却是一噎。
对方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住。
他的五官深邃而凌厉,像是最好的雕刻大师,按照比例雕出来的艺术品。
虽然肤色是小麦色,但是并不影响他的俊朗。
脖子处有一道细长的疤痕,为他本就冷漠的外形增添了不少的狠厉。
看着阮桃的眼神,冰冷中带着不耐烦。
无形中散发出来的威压,彰显着极强的存在感。
在他身边,有个年轻小战士皱皱眉头,质问道:
“同志,这附近禁止进入,你是怎么进来的?”
阮桃嘴动了动,泪水不争气滑落。
倒也不是她爱哭,也不是被他吓到了,而是脚真的好痛,生理泪水无法控制。
金豆豆不要钱地往下掉。
陆临坤极为不耐。
“哭什么?闭嘴。”
阮桃被吼得打了个嗝,泪水止住了。
见状,那个年轻小战士立马开口:“同志,你别害怕,我们陆队看着凶,但他人很好的。”
他话音刚落,就招到陆临坤一记眼神。
小战士立刻笑着摸了摸鼻尖,转过身去。
几个战士还在警戒,陆临坤环抱着胳膊站在那儿,居高临下地审视着阮桃。
阮桃的脚还在流血,白皙的小腿处也被荆棘划伤了好几道口子。
按理说,正常的人看到她这个样子,应该都会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助的。
但是眼前的这个男人特别的冷,他好像看不到她的脚在流血。甚至在他的眼神中,她觉得自己就好像一个死物。
阮桃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她连忙甩掉自己脑海中那可怕的念头。
人往后退了退,下意识地就想找东西先止住自己脚上的鲜血。
不小心碰到了一个硬物。
垂眸看去,才发现竟然是她刚醒来的时候捡到的饭盒。
没想到慌乱之中自己竟然还没把它丢掉?
阮桃伸手去捡,一只大手却从她的手中把那饭盒给夺了过去。
“你……”
阮桃有些生气。
这人虽然说杀了野猪救了自己,但是他这态度是怎么回事?
阮桃抬起头瞪着面前的陆临坤。
“那是我的东西。”
“哦,写了你名字了?”
陆临坤冷冷的态度让阮桃撇嘴。
她在心中腹诽这男人极为讨厌,对方却当着她的面打开了饭盒。
陆临坤那修长的过分的手指拿起了里面的一张纸打开,他看了看那张纸,又看了看阮桃。
不知道是不是阮桃的错觉?感觉这男人的眼神里好像有点波动了。
刚才那冷若冰霜的眼神里,带着些许的玩味与打量。
“阮桃。”
“干嘛?”
阮桃下意识的回答。
语气非常的不友好。
等回答完了,她才想起了来不对啊,她没跟这人说自己叫什么吧?
他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
阮桃狐疑地抬起头。
陆临坤呵了一声。骨节分明的手捏着那张薄薄的纸,舌尖抵了抵后槽牙,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我记得我说得很清楚了,娃娃亲什么的,只是老一辈的戏言。”
阮桃眨了眨眼,很懵逼。
娃娃亲?
什么东西?
“你说下乡太苦,我答应给你安排了轻松的工作,说好的就这样两清了,你突然跑到部队来是什么意思?”
陆临坤起初脸上还是带着浅浅的笑意的,但是伴随着他的话,他脸上的笑容逐渐冰凉。
“突然跑来部队就算了,还跑到演习区域来,嫌自己命太长了?”
“还是说,你有别的什么居心,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