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国子监该换人了
王淮交代,让他无比仔细地看看名单,这是皇帝说过的话,其中必然别有深意。
孔攸也不傻,知道皇帝对他管理的国子监成绩十分不满,而且很生气。之所以没直接的出言训斥,主要是看在孔家衍圣公的面子上。
但自己如果还他继续坐在国子监祭酒的位置上,皇帝就未必肯留脸面了。
“国子监祭酒虽好,也必须有才之人才好坐镇着,当今的皇帝比李建,甚至先帝都要厉害的多。才登基几个月,就杀的人头滚滚,其中不乏权贵世家的人。皇上如果想要搞我,只怕我兄长都不好说情,京城不易居啊,不如在外地寻个地方官去做。”
孔攸虽然学问不怎么样,但为官多年,还是有些见识眼光的。想到这儿,他马上写奏折。
次日,李辰就收到国子监祭酒孔攸的奏折。
奏折里,孔攸表示自己身体有病,无法担当起国子监祭酒的大任,希望能够负责别的职责,将教书育人的担子转交给他人。
李辰非常赞赏孔攸的态度,当即给他安排了一个好郡的太守,为政一方,让他自在去吧。
至于国子监祭酒的人选,当然落在了柳安修身上,但他如今是太常寺卿,正三品的高官,而国子监祭酒是从三品,所以李辰让他担着太常寺卿的差事,同时负责国子监的工作。
如此,柳安修仍然是正三品的官阶。以他的身世和才德担任了国子监祭酒,完全没有任何的阻力,他学问精深,桃李满天下,备受天下文士的尊敬,跟着,柳安修会按照李辰的思路,推行义务教育制,虽说也会受到重重的阻碍,但这是想要万古流芳必须付出的代价。
想要成就一番大事,需要惊人的勇气,承担住莫大的压力的。
黄榜公布后,接下来就是殿试。
三日后,新晋的贡士们穿着崭新的冠服,整整齐齐的站到了崇政殿前的广场上。他们即将在这里进行殿试。
此刻,众贡士们腰杆挺直,鸦雀无声,谁也不敢交头接耳,一旦被御史发现,就会失去参加殿试的资格。
不过有人倍感紧张,双腿不住地打颤。毕竟他们所处的地方,是大雍朝的权力中心,天下最威严的地方,要从头到尾的在这儿完成殿试,压力可想而知。
站在最前面的,就是张镇。
他心中也浮想连遍,久久无法平静。从此刻起,就正式迈入了朝廷。他有着远大的志向,要成为大雍备受瞩目的人物。故国他出身贫寒,不会有人荐举他,只有靠着科举这条路。
而今天,他来到了崇政殿前,就要完美的闯过最后一关,还要拔得头筹!
正在这时候,广场上了宦官的吆喝,宣考生们入殿。
在礼部相关官员的带领下,众考生们进了崇政殿。
崇政殿内,早已摆好了几十张桌案,负责监考的是礼部和吏部的尚书,考生们按顺序入座,等了一会儿,殿试开始,考卷分给了考生。
张镇拿到试卷,上面就一道策论:安国全军之道。
策论的题目是李辰亲自出的,看起来简单,但要想写的非同凡响,还是不容易的。因为越是简单的题目越难分出个高下来。
时间一点点流逝,考试很快结束。
考生的试卷被一一的收走阅览。由监临官当着阅卷官们的面,打开了卷子,进行评审。
总共有八个阅卷官轮流的阅卷,并且都要写下对考卷的优劣标识来,画圆为优等。
那么,根据被画圆的多少,选出前十名呈给皇帝裁决,由皇帝定出状元、榜眼和探花来。
第二关,殿试前十名的考卷放在了李辰的御案前。
李辰大略的翻看了下,对其中的泛泛之词,没什么新意的文章不感兴趣,却对张镇的答案赞不绝口。
“这个张镇是人才,提出的主张从实际出发,难得,难得啊。”李辰笑着道。
大雍虽大,张镇的才华也不能说多见。何况此人之前还不畏强权,揭露舞弊案,让李辰对他更加有了兴趣。
随后,李辰殿前召见了张镇等人,钦定张镇为状元,前三甲在京城的长街上跨马游行,当真的风光了一回。
会试结束,贡士们想做官,还必须经过吏部的考核。在大雍做官,真没有那么容易。
但这时,礼部尚书杜弘时兑现了此前的承诺,荐举了张镇。
李辰也知道张镇揭穿了恩科舞弊案,杜弘时欠着他一个人情,这正合李辰的心意,干脆给了张镇一个翰林待诏的差事。官阶虽只是七品,没什么实权,但这个官职的好处,就是能经常的见到皇帝陛下。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更别说能接近皇帝的人了,远不能拿品阶来论断的。对于青年才俊来说,对前程的助力,绝对远超过无数的郡守。
一些郡守很可能这辈子到此为止了,但是张镇的翰林待诏,谁都知道只是暂时的。
得知任命后,张镇大喜过望,他以为这是礼部尚书杜弘时一力荐举的成果,立刻前去拜谢杜弘时。等他回到了客栈,京城中已经传遍了是张镇揭穿舞弊案的消息。
张镇瞬间一跃成为京城的名人。此次会试的同年们,接踵而来的拜谢张镇,要不是他挺身而出,他们恐怕就没了高中的机会。而张镇知道,是自己揭穿舞弊的消息一旦传出,必然有不少的权贵把自己看做了眼中钉,但是张镇并不感到后悔。
他现在考虑的是,该怎么样尽快入皇帝的眼,好得到重用!
…
会试结束后,京城重新恢复了平静。
很快,常林、王景略调回京城。
“姐夫,你这龙袍真没的说,帅,迷倒天下的女子。”常林一见面就忍不住地称赞。
自从李辰当了皇帝后,出于对皇权的敬畏,所有人,包括了皇后唐嫣和众嫔妃们,都对李辰保持了恭敬,也只有常林为人过于跳脱,见到李辰还是大大咧咧的,没有一点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