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失宠!
窦太医慌忙赶来,皇后命他给路清清把脉。
此时,路清清静静躺在凤仪宫中华丽宽大的地毯上。自她晕倒之后,皇后甚至都没有命宫人将她挪到床榻。
窦太医看着脸色惨白躺在地上的路清清,又望了望坐在凤椅之上的皇后,嘴角一撇,摇了摇头。
他将把脉情况禀报皇后:
“启禀皇后娘娘,明贵人这是服用了避孕药物导致身子虚弱,所以晕倒。老臣要为路贵人施针,再开一副药方,才能将明贵人治好。”
皇后点头默许。
路清清进了凤仪宫之后,二喜一直在宫外等候,这时需要为路清清抓药熬药了,阿云才将二喜放进宫来。
二喜看着躺在地上的自家小主,心中满是心疼,狠狠的剜了阿云一眼。
几针银针下去,路清清猛然醒来。
她费力的用手肘支起虚弱的身体,眼前一片昏花,大脑昏昏沉沉。
“我……这是在哪儿……”
皇后见她醒来,知道她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一直悬着的心突然放下,长舒了一口气。
随即用厌恶的口吻向她冷冷说道:
“醒了就别在本宫这儿趴着了。”
“回你自己宫里去!”
按照路清清的位分,还没有用轿撵的资格。所以从凤仪宫到映澜阁的这段长路,只能由二喜搀扶着她慢慢走回去。
二喜看着虚弱的自家小主,鼻头一酸。
“小主,猛药伤身,您这是何必呢?”
路清清这时虚的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她只好将苍白的嘴角微微勾起,向二喜投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因为今日在皇后宫中晕倒这出戏,完全是她自导自演的。
为了让自己不用侍寝之后再喝避子汤,为了能早日怀上龙胎稳固地位——她必须这么做、
所以,她才在来凤仪宫前故意服用了小桃为她配好的汤药,就是为了在凤仪宫晕倒吓到皇后,同时惊动窦太医,才能将避子汤一事坐实在皇后身上。
她与窦太医打过几次交道。
窦太医医术高明又为人耿直,对李玄盛忠心耿耿,所以路清清断定,今日之事他肯定会向李玄盛禀报。
路清清一点一点儿在宫道上挪着,走的甚是辛苦。
映澜阁地处偏远,按照这个速度恐怕还得再走一个时辰。她还得赶紧回去,服用小桃为她提前配置好的缓解之药。
可是,二喜搀扶着路清清,越走越觉得小主向她身侧歪倒的重量越来越重。
当路清清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正好经过了庄妃的永宁宫。
二喜开口:“小主,不如咱们去找庄妃娘娘帮忙,看看能不能借一副轿撵?”
之前路清清曾帮庄妃洗清红景天宫装一事的诬陷,又与她深夜饮酒相谈甚欢,有点交情。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快撑不住了,虽然她一向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但此时也顾不得了。
路清清向二喜无力地眨眨眼,表示默许。
二喜便扶着她先在门槛处略坐一坐,便赶忙跑去永宁宫内请求庄妃的帮助。
庄妃一听路清清的惨状,立刻拍案而起。
“这么严重的事情,怎么不早点告诉本宫?”
“书棋,快把本宫的轿撵借给明贵人!”
庄妃念着路清清的恩情,豪爽的借出了自己的轿撵。还额外吩咐几个永宁宫的宫人,帮着二喜一起搀扶路清清。
有了庄妃的帮助,路清清很快便回到自己宫中。
小桃早已将缓解之药备好,路清清一到,便伺候着她赶紧服下。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她那惨白的小脸才渐渐恢复了血色,虚弱无力的手脚也渐渐有了力气。
路清清躺在床榻,小桃上前悄声问道:
“小主,事成了吗?”
路清清点了点头,露出一抹心满意足的微笑。
她晕倒之前打定主意,皇后一定会命太医前来救她。
皇后的为人,虽有些手段,但终不至于狠辣。何况她还有孕在身,怎能容忍自己宫中死了个人这样晦气的事情发生。
至于后来请窦太医看诊,便是水到渠成之事。
路清清闭上眼睛,她只觉得整个人累得很,只想继续休息下去。
今日的好戏她已经演完,剩下的就要看窦太医的发挥了。
……
乾清宫。
此时窦太医正缓缓关闭了殿门,侧身从殿内出来。
他到乾清宫的时间,甚至比路清清到映澜阁的时间还要更快些。
正如路清清所料。
窦太医从凤仪宫中为路清清治疗之后,立刻便赶来了乾清宫,将整件事情一五一十禀报给了李玄盛。
李玄盛此时独坐殿内,眉头皱起,心绪不宁。
方才窦太医有一句话在他听来格外刺耳。
窦太医说,明贵人竟有长期服用避子汤的症状!避子汤日积月累,才使得她今日在凤仪宫中突然发作!
他靠在龙椅上,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他是那么的宠爱、相信路清清,还特意应允了她的请求,指派窦太医为她调养身体,只为早日怀上龙胎。
然而,这个女人竟然背着他一直在服用避子汤!
一种深深的被人背叛的撕扯之感,瞬间充斥着他整个身体。
他的心绪又一次回到了帝王之巅。
又一次回到了孤身一人,高处不胜寒的寂寞。
后宫之中,现在连路清清都不能相信了,他还能信任谁?!
他猛的起身,唤换来何庆。
“何庆,摆驾映澜阁!”
他要亲自去见路清清,把事情问个清楚!
三胖站在映澜阁宫外,远远地望见了一片明黄的仪仗。他一下子便来了精神。
嘿!小主可真是料事如神!
说皇上今日会来,果然就来了!
他赶忙跑去殿内通报。
路清清得了消息,便继续躺在床上晕倒装病,还不忘让二喜帮自己脸上扑点白色的粉霜。
其实此时她的身体已经好了大半,不过在李玄盛面前装病还是得装全套。
二喜和小桃也已经就位。
她们二人故意站在靠近殿门的位置,距离把握的刚好,若是高声说话,这个距离殿外之人能听得一清二楚。
李玄盛急促的脚步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