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前世的记忆
"我昨晚没睡够,只是打个小盹。"高大晓明找了个借口。
对金箔的奥秘他还未深入了解,不敢草率地向高大透漏。
哪怕事后证实它们确实有益处,他也不会轻易分享给他人。
有时候,保守秘密就是保藏它的秘密价值;一旦泄漏,则可能引起无谓的纷扰。
"看起来你昨晚沉睡得太沉了,我都喊不醒你!大兄弟晓明,今晚要不要到我家住?你们三个大男人一起挤床,估计都要热得中暑了。"高大性格淳朴,完全相信高大的解释。
尽管高大家族人口并不多,但他们的住房反而比大晓明家里更加宽敞,条件也更好。
这是因为他们家的木匠父亲除了务农养家,还在制作家具方面有额外的收入。
家中只有一个儿子的高大一家负担较轻,自然而然能够投资更好的生活环境。
提起这件事,他想起了前世的记忆:他与许小美结婚后也曾居住在那里,原本是个四室一厅的房子,因为哥哥夫妇早早入住,占据三间,剩下一间给新房人。
后续,出于善良的性格,许小美主动退了一半给嫂子,但嫂子故意将柴火堆得屋子里乌烟熏天,导致矛盾持续不断。
那时的高大晓明心思主要放在工作上,很少在家待太久。
当机会成熟,他带着财宝离开了。
等他返回时,发现自己的儿子早已接近成年的年龄。
高晓明的思想飘忽,脑海中萦绕着那些记忆,使得他的眼神中多了份深思。
他虽无法亲身体验许小美曾遭遇的困苦,村里长辈的话语足以令他叹息:小美的生活充满了艰难。
面对公婆的嫌弃,妯娌的压力,育儿无依靠,以及永无休止的农田劳累,他期待在财富累积后能够宽大地分给他们,期待他们能真心照顾美美与孩子们。
然而现实中,哪怕是身处父母之家,她甚至连一张餐桌上的绿叶都难以得到分享。
为何会这样,他难以理解。
重获新生的他每次注视父母及兄嫂,心头总是萦绕着要问出的问题。
但他忍下了,过去那样的痛苦不会再重现,他决不容许相同的命运落在自己的女人身上。
照顾她、她是妻子的责任,也是使命!
眼见高晓明再次陷入沉思,高壮心中不无哀叹。
心想:“大兄弟状态似乎不太好,总是一恍惚。”而高晓明迅速收拾起情绪,拿起遗漏的手套,从里面拿出需要的工具。
他对强壮地说:“壮壮,来,让我教你怎么制作陷阱,这是专用来捕兔子或野鸡的工具,虽然有技巧难度,但在冬季大雪后使用更有效,通常能轻易捕获。
只需看一遍演示就懂。”
接着,他用细铁丝娴熟地操作,快速地打造一个可伸缩的圆环,另一头穿入固定环,巧妙形成一个灵活拉出却不会轻易脱落的环套。
"明白了吗?很简单的!”说着,他已把成功之作呈现,引导高壮探索可能有兔子出没的地方。
野兔作为以草为食的物种,对于鲜嫩的青草有着极致热爱,所以寻找草地并且留意是否有兔子粪便是至关重要的。
新鲜、光泽的兔粪就意味着它们近期肯定经过此处。
熟知这片土地的高晓明找到了理想的地点。
他在兔子常走的小径一侧系好环套,精细调整大小,让兔子仅能勉强头部进入而身躯却不会轻易挣脱。
一旦兔子通过,头部通行顺畅,但脖颈会被牢牢卡住,挣扎只会使自己被困得更为牢固。
在此过程中,观察与敏捷是关键,所以他还安排了好些套索,并密切关注兔子动静。
原计划上百个,却因资源限制,只能制作了三个陷阱。
剩下的两个,则是在他的指导和 尝试下,由高壮亲自完成了制作。
看着眼前的作品,高壮眼睛里充满期待,“老大,真的能有效吗?”
高晓明轻拍他的肩笑着说:“当然行,看似简单实际里头大有讲究。放远一点观察,我就再设了些其他陷阱,稍后我会过去查看成果。”
告别强壮,他往昨日陷阱布下的地点前进。
离高家不远,就是军岭铁路的施工区,步行五里左右就能抵达。
此时,在村民们全速奔赴工地时,专注思索的高晓明已经开始行动了。
铁路建设往往临时聘请当地工人参与繁重的劳动,包括搬动巨大岩石、铺设枕木和搅拌混凝土。
比起正式员工的工作,虽然临时工薪酬较低,却更具劳力性。
工地满是各种建材,数百名青年男子如聚宝盆般的集结,等待下一步行动指令。
队伍之中,除了铁路公司的稳定员工外,大都是临近村庄的居民,他们相互认识或是素未谋面的乡亲。
在群中有一位身材消瘦的身影,一个老者蓄着的胡须仿佛是公羊的触须,身穿略显旧却依然整洁的中山装。
老人的举止气质与周围粗犷的男子形成鲜明反差,带着一份书生特有的儒雅风范。
旁人以此戏谑道:“你也来求职?你这个年纪估计搬不动石料了,还是回去享清福吧。”“嗯,那一大包东西怎么算也应该有一两百斤!”四周传来阵阵笑声附和。
老者尴尬面对众人的质疑,他凝视眼前的枕木与散石,暗自揣摩能否胜任,最后却无奈地道:“算了,还是别添麻烦了。”说罢,老者微微驼背的走向了工地边缘。
这一幕很快淹没在繁忙之中,人们顶多随意评论道:“那人看上去面生,不太可能是咱们村子里的人。”
“说不定是从远方迁移来的。”邻居给出了熟悉的话语回应。
老者早已离开,循山路向山脚走去。
在那里,两个年轻人正静静待在阴凉之地等待着。
“爸,进展如何?”看到老者出现,一位年轻人立即关切地询问。
老者没有急切地答复,只是轻轻地扯下嘴上似山羊胡的物件。
原来是用胶带粘的假胡子,除去胡须,他身形挺立,面容年轻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