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礼物
周佑卿这几句话倒是真心的，可惜禹悠然不怎么受用，还觉得他对自己太见外，总之没把这串密码放在心里。
“你老跟我这么客气干什么？好奇怪，这点儿事我顺手就干了。”
禹悠然抬抬手指发现食指指尖的倒刺，怎么撕也撕不掉，干脆上嘴去咬，就这样她也没无视周佑卿，一边想办法对倒刺斩草除根一边含糊的冲电话说道。
“跟客气不客气有什么关系，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新年礼物，不想看看是什么？”
周佑卿的声音继续蛊惑着禹悠然，想让她对此产生兴趣，自己几天前就准备好了要送给她的东西，总是没有合适的机会送出去，既然是新年礼物当然要在那一天送出去，可是又感觉不亲手给她很没有仪式感。
而禹悠然这次终于上道了，她果然对这个礼物充满了好奇，忙不迭追问：
“是什么是什么，给我透露一下？”
“你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不行！你不说我睡不着！”
“我也睡不着，咱们可以多耗一会。”
“哎呀，求求你了给我点线索让我猜猜也行啊。”
“那得看你想象力怎么样了。”
“哼，爱说不说，我也没有很想知道。”
眼见这人打定主意一点也不肯说，软硬不吃禹悠然挫败的把脸埋进被子里无声哀嚎，她真的快好奇死了，周佑卿其实有点心软想说的，想了想放在显眼餐桌椅子上的礼物又忍住了，只不过禹悠然这撒泼打滚的样子确实让他想发笑。
禹悠然气不过干脆装模作样高冷的把电话挂了，也不管周佑卿有没有反应，灯一关把手机扔在一边就想蒙头大睡，虽然现在早就睡意全无了。
勉强要睡过去之前禹悠然满脑子都是他可真是烦人，本来睡得好好的非把自己叫起来，可是那个礼物到底是什么啊，明天就去看一眼，反正是他让去的，看一眼怎么了。
周佑卿听到传来的忙音则是把手机拿到眼前盯着屏幕眨了眨眼，马上就明了的抬抬嘴角，以他对禹悠然的了解她一定会来，就是爱挂人电话这一点真是一点都没变，连句结束语都没有。
他的指腹流连在手机侧面的熄屏按键，来回来去也舍不得摁下，虽说禹悠然高冷的留他自己在这个夜晚里，不过他不打算过分“追究”他这位被好奇困扰到睡不着的女朋友，想到这里周佑卿声音都柔软下来，在禹悠然听不到的地方小声说：
“晚安。”
第二天刚凌晨四点多一点口嫌体正直的禹悠然就爬起来捣鼓她的一堆笔墨纸砚，除夕夜的一整天都会偶尔传来鞭炮的声音，近几年市区对鞭炮和烟花抓得严了很多，还是有很多人会偷偷放，但是热闹程度大不如以前了。
就着窗外偶尔响起的鞭炮声禹悠然已经废掉手里的第三张红纸了，大概很久没写过大字，总感觉自己写着写着就会斜，她又不肯将就糊弄，费了好大劲。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她写出完美的一对对联和福字，就这几个字她一直快写到六点，整整两个小时。
“这样还差不多。”
禹悠然随手拿过旁边的纸张扇着快要彻底干涸的字迹，眼看着这一地狼藉开始头痛要怎么打扫，现在这个时间，也不知道周佑卿那个工作狂去没去上班。
放下煽动的纸，禹悠然顾不上满手墨迹决定现在发消息骚扰一下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周佑卿，管他起没起，谁让他昨天晚上十二点还给她打电话的。
“怎么还不跟我说早安，是因为我没发吗？”
“早（虽然只有一个字，但我想了一个晚上才想出来）。”
“早上好，不好也早了。”
连发了好几句“低脂”的早安文学，达到目的的禹悠然哈哈笑了两声，联想到周佑卿看见这些梗大概会露出费解的表情就觉得莫名开心，没想到还没来得及笑过去他就给出了回音：
“起这么早干什么去？”
“别谦虚，你起的也不晚。”
“我是去上班，你呢？”
禹悠然若有所思的转转眼珠，随口瞎编乱造着：
“还不是因为有人拜托本书法大师写对联，为了满足他的心愿我写了一个通宵呢。”
“真的假的？”
“你真信了？”
周佑卿意识到这也是禹悠然跟他开玩笑的话，一阵失语的笑笑，昨天晚上他睡得还不错，本来以为会失眠，不知道是不是熏香真的起作用了，还是睡前的电话让他心安。
禹悠然笑话他不禁逗，这种话都能信，不过正是这样正经到甚至可以说是单纯的周佑卿才更能激起她随时跟他开玩笑的心。
“好啦，确实没通宵，不过我真的写了好长时间，一会给你贴去？”
“这才几点，快回去睡觉，醒了再来。”
“哦哦。”
周佑卿坐在餐桌的位置，旁边就是那个神秘的礼物，听到禹悠然这么早起来是为了给自己写对联，心里明明充满欣喜和感动，最终还是担心她休息的不好劝她回去睡觉。
出发上班之前他禁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想看看禹悠然花了大功夫写出来得对联是什么样子，趁禹悠然现在没睡着问她能不能给自己看看：
“这么说来，写都写了不给我先看看成品吗？”
“拒绝。”
“为什么？”
“好奇的话自己下班回家看看不就知道了。”
周佑卿差点都忘了禹悠然这个“记仇”的特点，真是一点亏都不吃，自己用来打趣它的那些话都被原封不动的返回来，体会到这种好奇心的感觉他叹了口气都快后悔没透露一点礼物的信息给她了。
“来的时候直接进小区就可以，我跟保安师傅打过招呼了。”
打完这段字周佑卿刚好走到小区门口，大年三十的清晨除了赶着去菜市场的大爷大妈几乎没人走动，清净的特殊，保安师傅王伯拿着扫把粗略扫过保安亭门口的灰尘，周佑卿见状依旧主动上前打招呼：
“过年好王师傅，今天还上班呢？”
周佑卿来c市的第一年就学会了这边人们过年时打招呼的方式，和老家不同的是这边普遍用到的话术，看见谁都要说一声过年好，说久了也就习惯了。
“哟，是小周大夫，过年好过年好，我们几个轮班倒，你大年三十还得去医院值班？”
“今天还好，可以早下一会班。”
“好家伙，你们太辛苦了，一天天的早出晚归大过年的也不歇歇？”
“习惯了。”
周佑卿低下头微笑着回答，门卫王师傅觉得这位年轻又稳重的医生今天的样子格外如沐春风，平常他也都会很礼貌温和跟他们打招呼，可是通常步履匆匆显得焦急，今天明显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