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感觉到
禹悠然在楼下踱步转了几圈，今天早上给爸爸妈妈发了消息说自己等下跟周佑卿一起回去，本来她们家就离医院很近，只是禹悠然大病初愈又懒得自己走才叫爸妈来接，不过现在看来和周佑卿一起走回去也蛮好的。
“走吧，一起去你家。”
周佑卿没让她等太久，前后脚出了住院部，拎着她各种各样的东西，最后连禹悠然常背的那个带有“丑东西”挂件的提包都揽过去了。
禹悠然这下成了“两袖清风”的大小姐，就是走着走着实在看不下去那个充满违和感的包在周佑卿手里，想了想还是主动过去重新把包拿回来自己挎上，面对周佑卿投来疑惑的表情她是这样解释的：
“这点东西我还是能拿的，不至于得个流感变成纸片人了，给你分担一下。”
周佑卿看着包上晃晃悠悠的挂件笑了一下，给了禹悠然这个为他“分担”的机会，只是自己现在左手变得空荡荡的，禹悠然在他左边，她的右手也什么都没有。
想去牵她的手这个想法在周佑卿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那晚双手相握的感觉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深，可他也是第一次和女孩子这么近距离接触，不懂要怎么靠近才会让对方觉得唐突，尽管他们已经在一起可是从小到大的高素质教育还是让他考虑再三。
禹悠然在旁边说说笑笑的完全没觉得哪里不对，这几天没跟人说话可把她憋坏了，恨不得把她从第一天去呼吸内科到昨天的事情全说给周佑卿听，再加上她看见周佑卿确实很高兴，话比平时还要多一点：
“然后我背着消毒水从甲区喷到乙区，整个人都被次氯酸腌入味儿了，鼻子都快流血了，后来”
“不好意思借光借光！”
禹悠然在那自己说的手舞足蹈的，没注意后面急匆匆跑过来的行人，没来的及闪开差点跟人撞上，周佑卿眼疾手快的拉上她的手腕拽了她一把。
不知道是自己太用力还是禹悠然现在太乏力，只是微微一个拉拽的动作她就斜着撞到自己怀里，这是周佑卿第二次和禹悠然有这么直接的身体接触，上一次是在五岭山背她的时候。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女孩子的身体比他柔软太多，在冬天带着温和带着暖意，周佑卿紧张归紧张，手倒是很诚实的还拉着禹悠然的手腕，并且没有放开的迹象。
“小心一点。”
“什么啊，吓我一跳。”
禹悠然不明所以看着向前奔跑的背影，刚想伸手象征性捋一下头发发现自己的右手手腕还在周佑卿手里，再不解风情也感到害羞了，没好意思再说下去，由着周佑卿拉着自己走。
“怎么不说了，后来呢？”
周佑卿总归是更主动的人，他们俩之间通常话多的人是禹悠然，挑起话题的也是禹悠然，他更多的是担任一个听众的角色，现在这个“演说家”既然沉默了总算给他留了点发挥空间。
禹悠然梗着脖子愣是半天没憋出一个字，她觉得周佑卿简直无理取闹，这样拉着她的手腕还说什么啊，看不出来她在害羞吗！
周佑卿像是很满意她害羞的样子，没再看她而是没什么征兆的把手往下移了移，结结实实拉上了还在酝酿沉默的禹悠然的手，还故意牵着那只手的主人往自己身边再靠近一点。
这次牵手的感觉和前两次都不太一样，上次两个人光顾着使劲握对方的手，加上情况和氛围都很特殊，隔着两层手套也没有太直接，再上次上药的话那次根本算不上牵手吧。
禹悠然还在适应这种跟异性手拉手的亲密动作，从小到大她哪接触过这种事，很难理解作为周围人一致认可的人气女禹悠然还能母单至今，以至于真该实践的时候完全没经验，这对于她这种外向的人来说真的很露怯。
可是嘴可以骗人，身体的感觉确实诚实的，她就是害羞这也没办法啊，再怎么大大咧咧无所谓的人现在也得大脑宕机。
但是禹悠然明显比一般人都厉害一点的是她自我恢复能力相当快，感到羞涩也只是持续了一会，一开始手被动的握在周佑卿手里，再后禹悠然来干脆回握过去。
这有什么好纠结的，他牵我我就不能牵他吗！
禹悠然调理好心情之后果然完全不紧张了，回忆起刚才说了一半的事情继续说下去，正常的不得了，只有耳廓的红晕出卖了她刚刚的害羞。
“后来？后来当然是熏的我晚饭都没吃，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我的浓度配的有问题，本来要500毫升水，是我放太少了，怪不得闻多了想吐，不过这也不能全怪我嘛，事先没人跟我说要怎么配比啊，让我自由发挥我也只好自己摸索了。”
禹悠然拿回话语权，一个劲的白话她的心路历程，逐渐找回了侃侃而谈的感觉，说到最后她几乎又闻到消毒片窜人的味道，耸着鼻子试图扑捉到那些折磨她的气味。
周佑卿被她一边吸鼻子一边伸着脖子往前的动作弄得忍俊不禁，禹悠然做什么他都会觉得很可爱，当然他也没有忘记安慰一下被消毒片整出阴影的禹悠然：
“当然了，不怪你。”
禹悠然的手给人的感觉和她本人一样，总算温热和舒适的，即使外面的气温已经很冷了，她的手心像是恒温一样不断散发着热源，把周佑卿本来带着丝丝凉意的手捂热，他的手总是这样微凉，都已经习惯了，可接触到禹悠然的手后周佑卿才明白自己是需要这种温度的。
意识到周佑卿的手总是很凉，禹悠然以为是他冷，特意把手心往他的手里再贴近了一点，她也是，早就想要这样做了。
两个人心照不宣，手越贴越紧凑，两条胳膊因为手的原因距离近的不能再近，禹悠然明白自己早晚都要习惯，也不扭捏，给周佑卿肯定的答复，虽然牵手只是一个很小的动作，他们的关系却早已得到飞跃性进展。
一幅温馨和谐的画面，任人都不想打破，周佑卿安静的细细品味难得的独处时光，耐心听着身边人发出的声音或动静，禹悠然则是天马行空的继续在一边讲述自己的奇妙经历：
“但是，你们医院的领导也真能搞形式，大白天的跑来病房慰问，还架这么多台摄像机，要不然我早该出来了。”
“谁？”
“不认识啊，胖胖的，带着眼镜，而且还是标准的‘地中海’，他话真的好多，要不是我演技爆棚要表演当场晕倒根本跑不出来！”
“哦，他啊，不用理。”
“打住吧，我可没说我不理！我对于领导还是很尊敬的。”
“原来是这样。”
“好吧，我承认我确实不想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