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一个九尾媚狐般的女人
“你觉得行?”司徒逸凑到他面前,他原本玩笑的一句话,怎么着,被薄宴淮采用了?
薄宴淮拿出手机,点开对话框,很想打给安凝,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总不能说,他要参加一场喜欢他的女人办的派对,特邀她出席。
她会不会气得直接把他拉黑。
“这种事,你不会想直接通知安凝吧?”司徒逸看出他心思,怕他做傻事,抽出他的手机,丢在一边,“你还年轻呢,别那么想不开,我来吧。”
随即,司徒逸打出一个电话,听口气像是打给司徒钰的,说爷爷交办的事,他没时间去,特此委托给司徒钰,办成功了,在爷爷面前一定有加成。
在司徒家的大业和一个派对之间,司徒钰很干脆地选了前者。
司徒逸听司徒钰答应得爽快,再吩咐他将其手里的入场券送出去。
安凝一个回笼觉睡醒,听到有人按门铃。
通过猫眼看到一个戴鸭舌帽的陌生面孔,她一个单身女子,得以警备为上:“谁呀?”
“快递。”
安凝将门套上锁链,然后拉开一个口子,男人将一个大信封从门缝间塞进来。
安凝看了一眼信封,是同城快递,打开,里面不偏不倚,正是今晚的邀请函。
安凝惊讶捂嘴,这是,天上掉馅饼了吗?
随即,她先后给安然和霍垣都打了个电话确认,当两人都表示否定后,安凝愁了,难不成,是薄宴淮送的?他要找第二春?特意通知她一声?
这个想法看似很离奇,但不代表薄宴淮做不出来。
管他的,既然有了,就收着呗,反正邀请函又不杀人,就算晚上有黑白无常在等她,那也要去看看才能知道黑白无常长什么样。
安然回味过来才听清楚,安凝是在说,她收到了一张今晚泳池派对的邀请函,还是不留名的好心人送的,那是否代表……
安然的电话进来时,安凝正在愁今晚该穿什么去见薄宴淮的第二春。
电话一接通,安然满口都是兴奋:“妹妹,你太神通广大了,简直是想什么来什么呀。”
再值得高兴的事,安凝也会先泼一盆冷水:“先别高兴得太早,我的原则性感知始终不变,任何突如其来的东西都是有问题的,但具体问题还得具体解决,晚上,你就当我的男伴陪我去吧。”
“好嘞,没问题,哥哥一定当一个最有安全感的保镖。”
安凝继续泼:“你最好别演保镖,一个保镖凭什么能入温斯的眼?”
“说的也是,你有什么提议。”
安凝很怀疑安然这几年到底是怎么过的,一点都不像个公子哥,跟她一样,像个普通社畜:“安然,这些年,你在安耀身边也捞了不少吧,正是你该给自己投资的时候,不说高富帅,至少也得是个小资,正好,我需要一件入场礼服,你也需要一套入场西服,有没有什么好介绍?”
一个小时后,两人约在一个外观不太起眼的、非名牌的路边服装店见面,安凝一见安然找的这地儿就有种烂泥扶不上墙的既视感:“你搞什么?你好歹也是安家少爷,平日里都不参加大型宴会的吗,这种地方就跟你人一样,怎么能让温斯看得上你?”
“急什么?这里是安柔最喜欢来的一家店,你知道安柔的,那么挑剔的口味到了这儿都挑剔不了,可想这里就是素人的面孔,明星的内核,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安凝被安然半推半就地推进门,老板是一个中年不算油腻的男人,还比较热情地迎上来招呼:“请问两位需要点什么?”却在看到安凝时,愣住。
“杜老板你好,我叫安然,是安柔的哥哥,是她介绍我来这儿的,我们今晚要参加一个重要的派对,特意过来看看有没有适合我们的。”
“老板?”安然伸手拍了拍杜姓男人的肩。
“好的,不知道两位是选男装还是女装?我们店里什么都有,什么都能做。”男人开始就店里的卖品做起了介绍。
在安然认真听讲的时候,安凝扫视一圈,这里除了暗色调的外观不太好看,里面倒也和一线品牌的陈列无差,要说她想以什么样的造型出场,她无所谓,就平日里上下班穿的衣服就可以,但今晚责任重大,实在不是能丢人的场合,这里的衣服虽然没有官方认可,简单的说就是私人订制,但……
安凝走到一个穿着黑色的挂脖连衣裙的模特面前,这件小礼服,设计感还不错,上半身用金色的羽毛对胸前那层黑色的布料做了些点缀,位置刚好就在胸部位置,下摆刚好能遮住大腿根部,整体看起来,该突出的地方得到了突出,该收了地方也有很好的不露的遮挡,正好符合泳池派对不那么正经,又有点性感的需要。
她一看就喜欢。
这么一来,安然的风格就不能差她太远。
安凝上前拉住正在选西服的安然,对着老板微笑道:“老板,那条裙子我要了。”
“不好意思,这条裙子是非卖品。”
“非卖品?”这么巧啊,安凝不信,“如果是非卖品,您为什么要挂出来呢?您挂出来了,想必也是在等待它的有缘人吧。”
“确实是在等待它的有缘人,但是目前,大部分女性顾客,要么觉得裙摆太短,要么觉得露得太多,至今还没遇到真正敢上身的。”
安凝抽出安然外套口袋里的钱包,抽出一沓钱塞到老板手里:“那你今天遇到了。”不经意间露出了邀请函上的字。
塞完钱,安凝走过去脱下模特身上的裙子,走到更衣室时,脚步一转,进了旁边的卫生间。
隔了一会儿,安凝换好衣服出来,走到试衣镜前看了看。
安然摸着下巴看着安凝这身奇怪的穿着,黑色的裙子被她穿在里面,外面的下身又套上了来时的裤子,目光上移,将将和裙身合为一体的匀称身材,别说,他一个当哥哥的男人都看得目不转睛。
安凝转身看着老板道:“看来,这件衣服是给我量身定做的,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也不少,老板,我穿走了,下回有需要会再来的。”说罢,拉着安然逃也似地跑了。
跑了老远,安然一口气快喘不上来,才挣脱安凝,对着路边垃圾桶猛喘气:“你,你,你跑什么呀?你知道那人眼神不善,你还要在他的地盘换衣服,不明摆着让他眼神揩油吗?你换都换了,他要揩也揩了,你还跑什么?”
安凝也很累,在垃圾桶旁吐了一口唾沫后,也对着垃圾桶喘气:“你懂什么呀,我这是放长线钓大鱼。”
“钓大鱼?钓哪条大鱼?”
“你不是说他跟安柔关系好吗,你也表明了身份,不出意外,安柔会想方设法去温斯的别墅。”
“所以你才故意在老板面前把邀请函露出来?”
“不然呢,我牺牲这么大,总得有点作用吧,不满足一下某些男人的眼睛,怎么能让某些男人为我所用呢,本来只是不打算回去的准备,没想到还派上用场了,我不确定安柔知不知道今晚有一个能让她彻底对薄宴淮死心的活动,但这叫有备无患。”
“那你的衣服选好了,我呢?”
说到这里,安凝举目四望,随即又将安然拉进了一家男装店,这回,她自掏腰包,用薄宴淮给的那张卡,给安然刷了一套古驰爸爸家的高定男装,但在店员要搭配领带时,被安凝拒绝了。
安然觉得,安凝的脑子里好像有很多东西,也没反对,直到晚上踏入温斯的别墅——紫藤花呜的那一刻,安然才觉得,安凝脑子里真的有货。
除了已知嘉宾,还有很多未知嘉宾,从大马路一路堵车堵上来,整个半山腰间都是人,还都是已经身着性感着装的一大批男人女人,夏末初秋的天气,秋老虎势必要捍卫夏天的主权,热度持续居高不下。
而安然没有打领带的白衬衫搭配黑色西裤,下车前将外套丢在车里的举动太明智,和安凝临时将一块黑布改编的能遮住小臀部的及膝裙摆,代替长裤,搭配小礼服的上半身,站在这群人中间,刚刚好。
安然单手搭在矮他一个头的安凝肩上,面向面前那一众的俊男美女感慨:“我说嘛,就几个人还特意整个邀请函也太作了,原来我们知道的只是小荷才露尖尖角啊。”
安凝白他一眼,狠掐了一把他的大腿肉:“别卖弄文采,既然人多,进去了就更要默契点,一个不小心,我俩一起粉身碎骨。”
安然到这一步了,就不担心了,扳过安凝的身,往庄园里面走:“走吧,进去打个照面。”
门口,还有两个临时充当家丁的年轻男女负责检票。
安凝出示邀请函,被面前的美女狠狠剜了一眼才放行:“你是安凝?没想到啊,刚刚才离婚,这么快就追上门了?可惜呀,今晚一定会令你很糗,如果我是你,就直接掉头走人,免得到时落荒而逃,会更糗。”
安凝想过会有重重阻挠,但没想到这一关就被为难上了,还当她是薄宴淮见不得光的老婆吗。
“你说什么呢?嘴臭就回去涮涮,别一开口就乱喷粪。”安然出口反击。
安凝拉住他,保持她应有的风度,笑了一笑:“那我们拭目以待。”
说完话,安凝没故意表姿态,正常挽着安然的手进了内场。
从大门口到内场铺了一条几十米长的花瓣地毯,所以在跨上地毯的地方有提示牌:请脱鞋。
安凝一脚踩在上面,脚底如同踩在一团云上,软软的,柔柔的,舒服得好像在遨游天际。
安凝咬牙道:“看到了吧,温斯要的生活,精致得堪比女王,你要追她就得有比她更厉害的资源做陪衬。”
安然没说话,确实觉得这紫藤花呜的所有都精致得有些过分,不仅种了满园的紫藤花,一片紫色,煞是好看,空气中还有清淡的紫藤花香,花园里,小桥流水,鱼溪,竹亭……一切的一切都不由得让安然紧了紧喉。
“其实我也不是真的想追她,纯粹只是想她给我投资,但是吧,已经这么成功的女人,对男人就不一样要求平等了,弱一点,会更能激发她作为大女人的保护欲。”
跨步进内场,内场的地面依然布满了花瓣,到处都充满了花香和花的布置,这是一个百花开,百花香的世界,这温斯是不是有花瓣欲呀,好好的花,怎么就招她惹她了。
安凝就见不得这么炫富的人,有这钱,捐点多好。
霍垣还没到,原以为会受冷待,正准备给霍垣打个电话时,一道男声近在耳边响起:“安凝。”
安凝惊喜回头:“司徒逸?”
“是我,怎么样,喜欢我送的礼物吗?”
安凝呆了呆,才在司徒逸友善的微笑中觉悟:“那张入场券是你送给我的?”
“对呀,我不想看到我那个有血缘却无交情的兄弟司徒钰,所以才支开他请你来的,这么热闹的场合怎么能少了你呢。”
这话因为是从司徒逸嘴里说出的,所以安凝觉得没有第二个意思:“谢谢你啊,这种时候还能想到我,你不觉得我来会打扰了某些人的兴致吗?”
司徒逸露出知情者微笑:“再见也是朋友嘛,而且这种场合,来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少爷小姐,有本地的,也有外地的,温斯的人脉遍布大江南北,可不输咱们薄爷呀,你的工作刚刚有点起色,而且霍垣也会来,这正是开拓人际关系的好时机,我当然要叫上你了。”
司徒逸卖她这个人情不奇怪,但他怎么知道她住哪儿,还是薄宴淮授意的吧,薄宴淮默许她来,这个用意,安凝就想不通了。
司徒逸转眸,看向她身边的那人:“这位是?”
安然见安凝和这人挺要好的,也便伸手打招呼:“你好,我叫安然,是安凝的大哥。”
“哦,你好。”难怪他觉得这男人和安凝有几分相似呢,一个帅,一个美,这安耀的基因还挺好,要是心术正一点,远比现在得到的多呀。
汗,他操心个什么劲儿。
司徒逸善意提醒道:“不过今晚是温斯的局,你应该知道她跟薄爷的前世今生,可能会让你有些尴尬,尽量克制啊,我先过去陪我女朋友,回见。”
安凝颔首:“谢谢司徒医生的良苦用心,我努力不辜负你的好意,请便。”
安凝先让自己低调些,坐在靠近门口的一处不那么引人注目的角落,和安然唠着嗑,品美酒。
不多时,霍垣到了,但,安凝一眼看过去,怎么看到他身边跟着,安柔?
论家族背景,霍垣绝对能超过薄宴淮,成为星港市之首。
但论家族实力、权势和个人名誉,薄宴淮居首,霍垣也是居二的社会地位,他再低调也挡不住家族的不低调,所以当霍垣踏入内场时,好多莺莺燕燕都围了上去,差点把安柔挤到门外。
在今晚这个场合里,司徒家位居第三,所以这几个男人在这里可以横着走。
这人呐,还真是同人不同命。
不过安凝也不吃醋,霍垣好就是她好,有什么可酸的。
霍垣直接忽略上前示好的众男众女,在人群中寻找安凝,正要打电话,忽然眼睛一偏,往定睛的某个方向走了过去。
“霍总,您好,好久不见,我是安然,安凝的大哥,还记得我吗?”安然立刻起身让座,表现得像个久别重逢的老友。
“安柔怎么跟你一起?”
“你们怎么来的?”
两道询问声同时响起,也同时语带惊异。
霍垣对安然没好印象,直接跳过他向安凝问好:“不知道是不是连老天爷也在帮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