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借钱
对于老百姓来说，今年是灾荒年也是新生的一年。
熬过了灾荒。
为了明年的好运气，春节也要热热闹闹的。
谢三娘一个寡妇带大了一儿一女，那是一个铜板掰成了两半花。如今儿子小贵娶了媳妇，她才比之前好一点。
就是像她这么节省的人。
春节也是做了不少好吃的。
还让马晓琳拿一些送回娘家，又让小香过来拿了一份回去。让马家今年不用再做了，他们家比马家日子好过点。
田家的日子应该更好。
都是干活的人。
田奶奶是发了狠的要打死小虫，手里的树棍打断了两根。
小虫趴在凳子上。
愣是没有哼一声，“你打死我。”
“认不认错？”田奶奶气的下了狠手。
“我没错。是你错了。”
“奶奶，别打了。”木牛上前拉田奶奶，被她的棍子打了几下。
“滚。你们是嫌弃我跟你爷爷吃饭不干活，故意闹起来想赶我们走。”田奶奶也不打了，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你爹现在腿也好了。唆使你们赶我们走了。”
木牛急了，怎么攀扯到他那个爹身上。
都春节了。
再过两天就是除夕夜，别人都不干活。
独有田大路每天往山上跑，不管什么都往家里带东西回来，生怕自己一天没干活生活水准下降。
“奶奶，我爹都不在家。你攀扯他做什么？”
“你就是偏心。”田小虫嗷嗷哭。
“你和我爹肯定有猫腻。”
田奶奶本就心里有事情，听了这话那是不得了。拿着棍子起来，对着小虫狠狠打下去。
像是打仇人一样。
田大路离着老远听到了动静，还没来得及开口问，旁边有人喊他快回家，说是小虫和老娘在干架。
到了家门口。
赶忙夺了田奶奶手里的棍子。
“娘，你做什么？”
“让我打死这个不孝子。”田奶奶喘着粗气，她和老头子在最困难的时候都没有丢下这几个孩子。
没曾想，有好日子了。
居然嫌弃他们老两口，今天一定要让他们知道谁才是当家人。
小虫头一歪。
昏死了过去。
“啊……叔叔死了。”铁牛岁数小，吓得哭个不停。
围观的人又跑去喊柯大夫。
就在吵闹中。
温玖过来了。
“怎么回事？打的这么严重？”温玖也怕小虫被打死了。
赶忙伸手放在他的鼻子前面，还有微弱的气息。她松了一口气，“田奶奶，你下手也太狠了。小虫好歹是你儿子，打死了怎么办？”
“我当做没有生过这个不孝子。”
温玖第一次看到田奶奶脸上露出狰狞的神色。
“小虫的本事谁不知道，他要是不孝顺，你能打的了他？”
谢三娘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后背。
“哎呦。老嫂子。你这下手也太狠了。”
姜婶子等人也围了过来。
“小虫是个喜欢热闹的。你让他春节的时候怎么办？”
温玖叫人赶紧抬着小虫去柯大夫那里。
“狗头。就让小虫住在柯大夫那，方便上个药什么的。”
田大路一直都在外面忙。
他就想多赚点钱。
小虫大了，说不定有了喜欢的女孩子。自家儿子木牛也大了，总归过两年就要说亲了。
他这个当哥哥当父亲的担子重。
就连没活做的时候。
田大路也是去山林里找东西，顺便做个陷阱之类的，狩猎一些野兔子等贴补家用。
他和木牛赚来的银钱也就十两出头。
全都交给田奶奶保管。
“娘。到底为了什么？”
田奶奶抹着浑浊的眼泪，“老了不中用了。遭人嫌弃了。等你爹回来，我跟你爹就走。”
“我们老两口死在外面，省的惹你们厌烦。”
有些不明真相的老人家闻言跟着抹眼泪，“老嫂子。快别说了，不能干活是遭人嫌弃。”
“你们家又一窝光棍……”
田大路急的直挠头。
“娘。没有的事情，我们赚的银子都给你。家里什么都是你在分配，怎么可能不管你们死活？”
木牛像头愤怒的小豹子一样。
“爹。家里没有钱，也没有粮食。”
铁牛也摸着肚子，“爹，我们肚子饿。奶奶还不让我们吃饱，只有你回来才会让我们吃多一点。”
田奶奶气的又要拿棍子。
被田大路摁住了。
田大路很懵，家里怎么会没有粮食。
他狐疑的望着脸色黑沉的田奶奶百思不得其解。
“娘，木牛和铁牛说的什么意思？”
“我替你操持家务，你就是这么怀疑我们的？”田奶奶又哭了：“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小虫的食量到底有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
铁牛鼓着气呼呼的嘴。
“虫叔很少在家吃。”
百家村的人都知道，小虫傻人有傻福。
温玖很喜欢他。
也不在乎他的食量大，基本小虫都是在温玖家里吃饭。
“田奶奶。小虫这段时间都是在我家吃饭的，平时也很少回家。你这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可跟小虫没啥关系。”
温玖想起了那天听谁说了一耳朵田爷爷借钱度日的事情。
“对了，我还听说田爷爷借钱。”
此话一出。
现场炸锅了。
田奶奶一愣，慌忙摆手。
“没有的事情，也就偶尔忘记带铜钱在身上。”
田大路看出来田奶奶在撒谎。
“各位。请你们实话实说，我爹有没有跟你们借过钱？”田大路望着门口的众人。
谢家有位老头迟疑了一下，“大路啊。你真不知道？”
“不知道啊。”
“你爹说你喜欢上了镇上一家富户家的寡妇，要死要活的去追求人家。今天买胭脂，明天买衣服。
他们老两口劝了你几回，你不乐意听还凶了他们一顿。
看在你之前残疾的份上，老两口还是不忍心。决定先支持你追求那个寡妇。”
好家伙。
人在山里追兔子，被老两口造谣去爬寡妇墙了。
田奶奶老脸是盖不住了。
“你们这些人造谣。我家老头才不会这么说。”田奶奶恨死小虫了，都是这家伙为了一口吃的在家里闹事情。
那些借了钱的人家听到田奶奶不承认，顿时不乐意了。
纷纷站出来。
“田奶奶，你这就不厚道了。”
“老嫂子，你还在我们面前抱怨过几回。又说小虫的心野了，不拿银子和粮食回来。”
就连姜婶子都补一刀。
“你还跟我借过一百大钱，说是你家大路年底会还给我。我这连着几天也没有遇到大路，想着他早出晚归的去帮寡妇做事情，准备今晚堵门要钱。”
“对啊，我们也打算要钱了。”
温玖听到这里就知道田家多了不少债务。
招手叫来一个小孩。
“你去把顾行之叫过来。”
“好。”
顾行之喝了酒，他问了情况叫顾庭之跑了过来。
顾庭之怀里抱着算盘和一个空白的本子，毛笔和砚台都带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