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送她回去
徐岚一直在他们吃饭完全结束前都没怎么出来过。除了偶尔来给他们端水果,倒个茶,灭一下酒精灯之类。她基本上躲在房间里。擦擦桌子,洗洗杯子什么的。
萧萧过来告诉她要去另一个房间上菜。徐岚就从这个包厢出去了。以至于,严屿白叫人帮忙给开红酒,看到是另一个女孩还诧异了一下。
她认真的做好自己的工作。给客人上菜,倒茶,擦桌子,洗杯子,切水果。
活干得非常麻利。就好像要在干这些体力活中麻痹掉自己刚才那种自尊心受到打击后巨大的不愉快一样。
一直忙乎到晚上九点,她跟着菲菲和其他服务员一起,收拾餐具,擦桌子,铺桌布,洗盘子,勺子,茶杯。累得她脚都快断了。
但是仍然坚持到了把今天这一天的工作做完。在把整层包厢全部收拾干净。她跟着其他服务员一起开完会打算下班的时候,她突然找了人事部经理。说,自己不干了。
“你才干了四天?报的是六天的班。这中途离开是要扣钱的。”
“那就扣吧!”她那强烈的自尊心能坚持到把今天的工作做完已经是极限了。
换掉了一身脏衣服,徐岚穿着自己的性感小吊带,小热裤。露出又白又直的两条腿走在从酒店后门出来的地下车库。
一走进停车场,她发现有车灯在闪。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难道他们还没走。
也不一定就是在等她啊!
等她又往前走两步,她发现这人确实在等她。只见谭耀光从车里边儿下来。
缓缓朝她走来。“徐岚,能跟你聊聊吗?”
想来徐岚也听到了说什么这谭耀光至今还单身。但是她不可不认为他就是在等他。
“你好!但是我得回去了!以后有机会再聊吧!”
“你是不是没工作啊!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份,我们公司里有一个招文员的岗位,很轻松,并且也没有学历要求。工资待遇都挺好,我介绍你过去的话,很容易面试上的。”
“我有工作!谢谢你的好心!”尽管她现在的身份和地位都矮了这个老同学一截。但这并不代表她就会回心转意,对着这个老同学攀高枝儿。
谭耀光字里行间想靠近她的意思,她听得出来。
要靠人脉关系的话,她根本不用谭耀光这一层同学的关系。她身边大老板多的是。可这么多年来,徐岚从来没找过关系。
唯一的一次,大概就是上次跟严屿白的那次了。
但最后落了个小丑收场。今天还被人家再一次的看笑话。
徐岚自顾自地往停车场外走去。谭耀光却着急了。其实今天真的算无心插柳,无论家里人怎么催。他仍然觉得徐岚是自己心里的白月光。这么多年心里一直都保留着她的位置。
今天猛然一遇见,没想到是这样的场景。这惊喜来的太意外。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要把握住机会。
“徐岚,徐岚——等等我!”
谭耀光在后面追。两人一直来到马路边上。
徐岚等红灯的间隙,没想到这人已经追出来了。只见谭耀光靠边停车,打开车门,朝着徐岚这边儿走来。
“我送你回去吧!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回去也不方便!”
“谭耀光,我不喜欢你!无论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我都不会接受你任何的追求。”
徐岚这一通直白的言语简直把老同学都说懵了。谭耀光后知后觉感觉到一阵心脏发麻的感觉。
“我也没说喜欢你啊!”这大概是他最后的倔强。
不远处,只见一个人拎着一袋东西往这边过来了。严屿白随手把买来的草莓花递给了他。
“你要的东西,给你买回来了。”
“不是说要水果和酸奶小零食吗?怎么给买了这个?”
“是姚沃彬说,你大概会更需要这样的礼物。东西是他给挑的,钱也是他给付的。”
想着刚才徐岚对他说的那些话,他现在再送这个给她,无异于被人家说了个正着。
于是把花丢给了严屿白。“送给你吧!”
然后头也不回地上了车,冲着窗外的严屿白道,“你送她回去吧!”
明明知道这严屿白可能会成为自己的威胁,也明明知道刚刚在包厢里的那一幕,两人之间可能早就有一些猫腻。
因为,徐岚从一开始见到严屿白称呼是“严先生。”严屿白对她的骚扰也并没有招来她的反感。相反她欣然接受了。
谭耀光就清楚,这徐岚对自己这个兄弟的感情不简单。她能那么直白地对自己说出这么决绝无情的话,几乎是不留一点点的余地和退路给他。他就知道,她还是那样一种强烈的性格。
爱恨分明。黑白清楚。不模糊不奉承不逢迎,不巴结,更不委屈自己。
他让严屿白送她回去,也是在给自己找一条退路。他成全她的感情,也会在背后默默等待,五年,十年,十五年——只要她回头,他就一直在。
好像是怕谭耀光追着她不放一样,徐岚看着严屿白的车停在她面前,打开车门就坐了上去。
“去玫瑰新城西北一门。”
她坐在了副驾驶,把那捧草莓花拿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严屿白侧目注视着她,想说点什么,见她根本一副什么都没注意到的样子。
想了想,又觉得算了。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发动了。
徐岚坐上去后,才发现自己坐在副驾驶上好像有些不妥。一般的朋友送回去,基本上都坐在后车座。但也不知怎的,她就是觉得自己跟严屿白不算陌生人了。
所以,可能下意识地就坐在了副驾驶座上。坐上去之后,见旁边的人也没说啥。也就心安理得地坐着了。
车上本来没放音乐,但后来觉得两个人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严屿白就放了流行歌。还是大学好友姚若彬唱的。
“你怎么突然间改行了,改做这一行了?”兴许严屿白真的只是单纯的问一句,也没有说很歧视,很嫌弃的意思。但话一说出口,到了徐岚耳朵里,就变成了赤裸裸的嘲讽。
“还不是拜严总所赐,被逼的没饭碗了呗!”她说的轻飘飘的浑不在意的样子。但脸上一抹勉强的笑显示着她是有多受人压迫,多不甘心,多委屈。
严屿白想了想,好像还真跟自己有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