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杀梧桐
只见大殿内的贵妃榻上,六皇女身穿一袭宽大红裳,衣襟半露的斜靠在软枕上。
她拿着酒壶喝了一口酒,手轻轻勾着一个男子的下巴。
在结合刚才那几个男子说的话,众人纷纷撇开视线。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但每个人心里都遐想连连。
就连闻人都不由感叹。
殿下真会玩,用嘴当容器喂他们酒,也不嫌脏。
那群男子还一副享受的黏腻在她身侧。
袒胸露背,那皮肤白嫩的…甚是光滑,光看着就…呸呸呸!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闻人啊闻人,你在想什么!
那群男子一看就知道是青楼里面的亼子!
邵锦聪跟在人群后,看到这一幕时,眼眶都红了,脸苍白的可怕,毫无血色。
任他如何想,也绝不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她多日未出,也不让人靠近别苑,就每天做这事?
那不是她,那一定不是她!
是幻觉,一定是他的幻觉。
这一刻,邵锦聪的心被狠狠撕裂,一片片的,好痛。
他捂住胸口,这里好痛,好痛好痛。
门被打开,殿内正玩到兴头的亼子们纷纷回眸看来,在看到一群穿着官服的女子时,他们吓的大惊失色。
“啊!”
几人惊呼一声,纷纷躲到少典姒水身边或软榻后面。
少典姒水迷离的眉眼微抬,将几人护在身后,手中酒瓶瞬间被她摔在地上。
“滚出去!”
她声音铿锵有力,眼底划过一抹杀意。
梧桐吓了一哆嗦,心想梧桐啊梧桐,你可真是蠢啊!
连邵朝干都不让进别苑,那六殿下定然是在里面白日宣淫啊!
你竟敢触霉头,这是在北发,按照六殿下阴晴不定的性子,真敢杀了她。
想到此,她赶紧跪拜叩首。
“打扰殿下雅兴,是老奴的错,老奴这就出去。”
梧桐低着头弯着腰,再也不复之前盛气凌人的态度。
邵朝干嘴角抽搐了一下,暗中偷笑,殿下回来的还真是及时啊,演的也真好。
她也跟着人群慢慢往后退。
就在众人准备将门关上时,少典姒水站起身,忽然出声。
“慢着!”
众人齐刷刷站住,转身,所有人视线看向她,只是一眼就赶紧低下头。
每个人心中想法跟梧桐一样,不想触霉头。
这位主子疯起来,管你是谁,杀了再说。
言官都奈她不何。
她们可不想憋屈的死。
就当众人提心吊胆之时,就听大殿内传来六殿下声音。
“邵伯侯,你是在讥笑本宫吗?”
邵朝干身子倏然僵住了,诧异的抬头看向少典姒水。
她心中思虑万千,猜不透殿下要做什么,但她还是垂首作揖道。
“臣不敢。”
梧桐心里七上八下的,唯恐六殿下正在气头上发难邵伯侯,致使陛下与北发之间出现不可化解的矛盾。
她赶紧抬头,一脸的谄媚笑道;“六殿下误会了,邵侯爷岂敢讥笑殿下,定是殿下看错了。”
“本宫误会?”
少典姒水衣襟松散,赤着脚踝,从贵妃榻起身缓缓而下,一步步靠近她们。
直到梧桐面前,她迷离的眸子里一片寒凉凝视她。
“她没讥笑,你又为何发笑?”
啊?
梧桐脑袋懵了,表情有片刻间的微滞。
可六殿下那满是杀意的目光,她却看的十分明白。
她慌张跪拜求饶。
“殿下恕罪!老奴没有,老奴岂敢……老奴……啊…”
噌的一声,少典姒水从侍卫手中拔出刀,一刀了解跪在她脚下求饶的梧桐。
梧桐前倾捂住脖子,却怎么也捂不住体内流出来的热血。
鲜血喷满少典姒水的裙摆,连她赤裸的脚上都沾满了猩红。
众人吓得连连后退,迅速跪下。
场上唯有侍卫跟邵朝干还站着。
“唉!”
她长长叹了口气,闭上眼,将刀一把推到侍卫手中。
侍卫赶紧接住刀,心里已经吓的不敢呼吸了。
不仅侍卫害怕,便是在场的所有文武官都吓得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
更不敢看地上被砍杀的内廷大人。
殿下在醉酒状态、神志不清的情况下,杀的人还少吗?
别说一个内廷,便是她们也杀的啊!
这一刻,她们多希望自己没来过,没见到这一幕啊!
梧桐到死都没想到,她为什么要来招惹醉酒的六殿下,为什么啊!
早知道,她就老老实实在外待着,再不济等殿下酒醒以后再来便是。
为何要现在撞上来,现在好了,她白死了!陛下还不会为她做主。
少典姒水左右晃悠着身子背过身,显然是一副醉酒状态。
“一个奴婢,还敢讥笑本宫?”
她背对着侍卫挥挥手,语气冰冷毫无情感。
“抬出去,丢出城外,喂狼。”
她步伐不紧不慢的朝里面走去,步步血脚印。
映入所有人的心中,一生难忘。
这就是个恶魔!
若将来她登基,定是暴君!
等回了汴京,她们定要上奏折状告她!
邵锦聪微微蹙眉,看着少典姒水背影,没有其他人心中那般惧怕她。
反而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可哪里不对,他却说不上来。
直到少典姒水坐回贵妃榻上,侍卫架着已死的内廷大人尸体而去,众人都没回过神。
“汝等还不退下?怎么,想留下同本宫一起玩乐?”
众人皆是震惊,不敢不敢。
她们急忙作揖行礼。
“臣等告退。”
少典姒水嗯了一声,忽然又想到什么。
“慢着。”
朝臣吓得浑身一颤,当场跪下。
又慢着!
“殿下饶命啊!”
不管三七二十一,她们先求饶再说。
眼下她喝多了,她们不跟她一般见识。
少典姒水却狐疑道;“你们来此作甚啊?”
看似随口一问,实则她是故意的。
少典姒水翘起嘴角,眼底划过一抹精芒。
官员面面相觑,颤抖着身子不发一言。
便是阳、农、娄三人都不敢说话,垂着头,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
“怎么不说?”少典姒水声音冷厉问。
她们说什么?
说来找殿下做主,北发前锋卫被邵伯侯所杀。
还是说殿下玷污邵煜杰之事。
又或者,质问殿下与邵锦聪之间,是否真的如邵煜杰所说,有奸情?
这话她们谁敢说啊!?
她们可不觉得自己命活得太久。
“邵伯侯,你来说。”
少典姒水目光看向邵朝干。
邵朝干抬头远远的看了眼少典姒水,就见她眼底带着精芒跟期待。
她叹了口气,看来殿下今日是想摊牌了。
她作揖道:“殿下恕老臣无罪,老臣才敢说。”
“好,本宫恕你无罪,说吧,你们来见本宫,所为何事?”少典姒水声音淡淡。
邵朝干想了想道;“总共有三件事。”
“哦?”
少典姒水慵懒的靠在贵妃榻上,对着身旁的男亼子招招手。
“哪三件事?”话落,她低声对身边男亼子道;“去打盆水来,本宫要沐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