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血债血偿
德古拉动手了。
第一声枪响，腹部中弹。
第二声枪响，胸部中弹。
第三声枪响，头部中弹。
程志城死了，救不回来的那种，他腰上的提灯闪了两下，随后再也亮不起来了。
德古拉上前拿起了那个正二十面体，放在衣服上擦了两下，随后掏出一个仪器放了进去。
“要不是树林里干扰太严重了，我在里面都动手了…”正二十面体不知被传送向何处了，现在即使德古拉死去，他的任务也完成了。
三声枪响惊动了外面居住区的人，记录就在窗边工作，听到枪响之后，她马上从箱子里翻出了自己的枪冲下了楼。
其他几个在树林里的人这时也出来了，叶云他们终于汇合，三个人已然精疲力尽。不过看到地上趴着的尸体，又看到前面拿着枪的人。他们也只能强撑着精神，拿着武器围了上去。
朱俪山和记录几乎是同一时间到的现场，德古拉现在前后被五个人包围。
“齐麟去哪了？艾丽娅又去哪了？”记录想到隔壁的这两个人，艾丽娅从昨天中午开始就一直在房间里没出来过，齐麟更过分，这几天都没有看到他在建筑外露面，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这两人到底上哪去了？
齐麟来了，后面跟着艾丽娅。他没有说话，只是把背在身后的剑挪到了腰上然后打了个响指，在场的所有人就都被拉进他的领域里了。
叶云发现了端倪，她并不是没来过这里，只是现在她身处的位置让人觉得奇怪。除了德古拉，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吸到了一扇落地窗前，看这样子自己应该身处一栋高楼的某个房间，房间里有许多把椅子。“这不会是观战席吧？”她把视线转向落地窗外，果然看到了齐麟和德古拉，又是那个熟悉的五十米距离，两人手持武器隔着老远正在对峙。
“他死定了，在这地方有把刀比有枪都好使，他全身上下就一把枪…”叶云在远处看着德古拉，没有看到他身上有其他的武器。
德古拉没有慌张，抢先一步跑向对方，边跑还边扔掉了手中的枪。他没武器怎么打？只见他手上出现了自己的辉光，是和齐麟一样的【暗】元素。
“【模拟武器】吗？麻烦了…”一个比较高端的术，施术者可以把自己的法力凝聚成一把武器的样子，更有甚者的可以不断变换武器的类型。这个法术需要强大的法力储备能力来支撑，一般人最多也就维持个五分钟左右。
德古拉肯定是对自己的法力储备很有自信，否则一般人都不会这样打架。
对方靠近了，齐麟先手一刀挥出，德古拉后撤步躲避，随后一个箭步往左边拉，接一个上挑逼退齐麟。齐麟后退，随后后跳拉开距离，刚一落地，抬手一个【爆】，德古拉竖起剑来成功抵挡。齐麟见状开始绕着他跑，德古拉原地不动，在齐麟脱离他视线的一瞬间凭着直觉一发剑气挥出，齐麟刚刚挡住，第二，第三发接踵而至，齐麟用出了【暗式阻碍】成功挡下所有攻击。
齐麟观察了一下他的对手，对方看起来弱不禁风的，那么贴上去白刃战就是最好的解法。齐麟先是【暗式穿刺】干扰对方节奏，随后，箭步拉到对方面前一剑挥下，对方出剑格挡，却在力道上被齐麟压了一头。德古拉连连后退，然后一个冲刺过来，齐麟扫开剑，随即把剑尖一提，成功在对方的脸上留下了一道口子。
德古拉吃痛，立马还击，攻击很密，齐麟被逼的后退，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德古拉且战且进，忽然他口中念起了咒语，齐麟听不懂，应该是塞尔维亚语。
齐麟心中一惊，他意识到情况不对。突然之间，他的领域了剧烈的震动，脚下的地面开始摇晃，周围的楼房也开始崩塌。齐麟脚下一空，身体失去平衡，向下坠落。好在他反应迅速，及时调整姿势，以一种标准的着陆方式着地，成功地抵消了大部分冲击力。
当他再次站起来时，发现自己的领域已经被覆盖。原本矗立着的高楼大厦如今都已化为废墟，天空中乌云密布，远处火光冲天。他感到一阵寒意涌上心头。
“齐先生，您是否知道这是何处？”德古拉的声音传来。齐麟抬头望去，只见德古拉站在不远处的一片废墟上，俯瞰着这片废墟。
“这里是我的家乡——卡莱梅格丹市，拉维的首都……”德古拉继续说道。听到这句话，齐麟顿时明白过来。这里就是二十年前的卡莱梅格丹市，当时诺尔合众国的军队入侵了这座城市，将其夷为平地。
回想起自己领域中的翔鹰城，那是一个繁荣昌盛的城市，也是作为首都而存在。看看四周的废墟，这是二十年前的真实景象，一个国家的首都被另一个国家的军队打的残破不堪…忽然齐麟看到了一栋略显熟悉的建筑，，他似乎在很久之前的新闻上看到过。他认出了那栋建筑，即使这也被炸成了一片废墟。
那是前翔鹰共和国驻拉维社会主义共和国联邦大使馆，在诺尔入侵卡莱梅格丹时被诺尔空军蓄意轰炸，馆内所有人员全部牺牲。消息传到国内，举国愤怒。在此之后，翔鹰很强硬的宣布介入此事，直接派出军队插手当地的战争，次日，翔鹰的运输机出现在了卡莱梅格丹机场……这是多么令人痛心的事件啊！
然而，就在这一刻，齐麟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了一段陌生的记忆——那是一个遥远的星球，时间定格在了1999年5月7日（北京时间5月8日）。在那个星球上，有一个名为南联盟的国家，其中一座名为贝尔格莱德的城市，还有一处叫做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的地方……
这段不属于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齐麟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血债血偿，亘古不变…”
齐麟抖擞起了精神，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对方面前，随后先是用假动作骗出对方出刀，随后一个闪身到达对方侧翼，平砍，对方反应很快，调整体态躲过了这一刀。齐麟再次拉远，对方想追却被法术压制，齐麟跑到了一处稍微高点的地方，从上面一跃而下，借着势能的转化朝对方头颅劈下，对方抬起武器格挡，但是仍然因为力道的原因没有挡住。不过这一剑因为格挡的原因也走偏了，直接砍到了对方的左肩上。
剑锋落在德古拉的左肩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估计是撞到骨头上了。德古拉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但他并未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知道，这场战斗远未结束，任何的松懈都可能导致致命的错误。
齐麟不给德古拉喘息的机会，他迅速调整呼吸，准备发起下一轮攻势。然而，德古拉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找准机会立马后退，跑到了一处制高点，站在上面张开双臂大声喊道：
\"【苦难之雨】！\"
听到这句咒语时，齐麟心中一紧。因为他发现，这句咒语竟然是用英文念出的。这意味着什么呢？难道说对方故意让自己听懂？
【苦难之雨】？有这样的法术吗？至少在【暗】属性中，齐麟从未听说过这种法术的存在。但紧接着，他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这根本就不是任何一种属性的技能！这分明是领域专属技能啊！
想到这里，齐麟不禁咽了口口水，心中涌起一阵不安。这个术法的效果究竟如何，完全是未知数。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啸声……
那是什么声音？齐麟心头一惊，抬头望去。只见一架飞机呼啸而过，而且还是轰炸机！
“b2，这架飞机曾经轰炸过我的祖国……”德古拉抬起头来，目光凝视着那架b2。“你们的大使馆也是被它炸毁的……对外界却声称是什么‘误炸’？”
齐麟恍然大悟，终于明白这个术式的效果。然而，面对如此强大的力量，他该如何躲避呢？他深知轰炸机的恐怖程度，内心充满了焦虑与恐惧。
时间紧迫，容不得他多想。航弹如雨点般落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四周瞬间被火光淹没，熊熊烈火燃烧不止。现场一片混乱，只剩下炸弹落下和爆炸的声音此起彼伏。
不过，齐麟心里清楚，这并非真正的威力。如果这个术式完全还原了轰炸机投弹时的杀伤力，那么此刻的他早已灰飞烟灭了。想到这里，他不禁松了口气，但心中的紧张并未消除。
防空洞！这四周全是废墟，哪有什么防空洞？齐麟的五脏六腑被震的发颤，冲击力从四面八方击打着他的骨头，很快他就一口血喷了出来。
“冲击波吗…确实是啊，难不成靠弹片杀伤啊？”齐麟再次抬头看向充满硝烟的天空，那架b2已经远去。四周的废墟已然发生变化，更加的支离破碎了。
如同德古拉的祖国一样。
德古拉目视着那架飞机走远，随后从高处跳下来。他把剑紧紧的攥在手中，甚至因为用力过度，剑身有些发抖。
“为了我苦难中的祖国，我…”话音未落，齐麟直接冲了上来，一剑挑飞了对方的武器。对方立马向一边闪躲，手中又凝聚出一把新的剑。
“【暗式穿刺】！”这近乎零距离的一招成功命中了对方，术法从身体里穿出来在远处的废墟上留下了一个坑。德古拉没有在意，挥剑和齐麟杀起来，但很快他就维持不住自己的法术了。
“可悲，你作为【暗】系元素师竟然不会提防这招，【暗式】更是一个都不会用，就你这样还想报效祖国？”
德古拉勉强着维持自己的法术，要是维持不住，自己可就手无寸铁了，而对方却实打实的拥有一把剑。
“我们和你们一样，遭受过来自同一个凶手的苦难…但是现在！凶手是你！”齐麟的攻击愈发猛烈了。“大魔法时代已然落后于新时代了！你若是想复辟，和之前的帝国主义又有何区别？”
终于，德古拉法力耗尽，被齐麟一剑捅穿了肺，跪在地上呼吸不上来了。
齐麟拽起他的领子，强迫德古拉看向自己。
“把你的眼睛给我…我带你去看看社会主义的未来…”
德古拉笑了，一个搞复辟的却被人带去看未来。他的视线和齐麟对上，把那个术法传给了齐麟。
他死了。
他在齐麟的大脑里留下了遗言：
“拉维社会主义共和国联邦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