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小徒弟们您,介不介意自己的儿子,是个弯的
网上的事情彻底告一段落,宫九喑的个人声誉也回拢,甚至呼声相比之前更加的高。
原本因为两次事件陷入风波受到影响的et也渐渐步入正轨,开始根据队员自身情况参报赛事,不再受到任何的谩骂。
相反,还因为队内成员接下国际赛事的事情受到大众一度的力挺,纷纷为其呐喊助阵。
许多人都在等着et重新开通招新通道,却不想一直没看见任何水花,先前投过自身资料的人皆失望不已,因为这番下来怕是君顾在短期内是不准备招新了。
而君顾也的确是如此想的。
这个时候招新,他需要耗费更多的人力物力去培养格斗新人,而队内除了宫九喑这名兼练之外,沈辞还没回来。
一个叶如梦,还可以划到宫九喑麾下跟,但人多了,没有一个全职的教练来带,那是百分百不行的。
想了想,最终还是将招新计划暂停延后。
在学校混了一天,睡得迷糊的宫九喑醒来的时候,天际已经红霞染遍,开始落下几分昏暗来。
她晃晃悠悠起来,才吞吞离了校。
走到路边搭了公交,一路走走停停,期间上来几个女孩子,那视线总不断的放到她的身上来,她懒懒抬眼看去,那几人便又闪烁着飞快的收了视线。
只是微微泛红的脸还是暴露了她们的心思。
不止如此,车内也有不少人总把视线往她身上落,后知后觉她才想起自己这张脸在大众面前的脸熟程度。
下了车后,宫九喑摸了摸脸,想着以后出门还是带个口罩吧,这张脸现在的确是不好出门。
一边往俱乐部走,她一边想要怎么把那登堂入室的家伙弄出去才好。
当初想着她也是寄居人下,君顾住哪里那是他的选择,如现如今看来,她是引狼入室。
只要一想到这今后还有不知道多久的时间里要和这人同塌而眠,她就浑身不舒坦。
如今又来了个司颜。
啧,绕的她脑瓜子疼。
可这抹烦恼在她回到俱乐部的时候,就被迫忘到了脑后。
吃过晚饭,看着面前一碗满满的不知名液体,还有那一阵阵猛冲着鼻息的味道,即使没喝,宫九喑都能感受到这玩意儿的毒人程度。
她端着碗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抬眼去看面前已经将医药箱提到面前来的人:
“顾神能说说,这是碗什么玩意儿吗?”
站直了身,君顾垂眼扫过被他放在少年手间的瓷碗,里面是浓黑的液体。
是一屋子的中药味儿。
“怕我毒死你?”他看着少年眉间都染着抗拒,有些莞尔:“放心,我虽不才,却还是懂些药理的,不过是些能够助你伤口愈合的东西。”
他打开医药箱,动作顿了顿:“放心,没毒。”
宫九喑抿唇。
她当然知道没毒,只是这味儿,是真的让人难以动口。
许是年少些时成日泡在药罐里,导致她对这些汤药很是排斥,所以这后来江绯才会选择将药物融合进糖片内,虽入口依旧苦涩难耐,却比起这些液体状的东西,让她更容易接受些。
君顾拿了剪子和镊子出来,回头便瞧见少年一脸凝重的盯着手中的碗。
不禁让他唇角染笑。
手上的东西被放回去,他侧过身。
宫九喑酝酿了会儿,准备一口闷的时候鼻子上忽然就被两只手指捏住,带着那人指腹的温意。
她一愣,抬眼便瞧见对方嘴角噙着浅笑望着他。
“还等什么,快喝。”
他的另一只手搭在了她端着碗的手底,轻轻抬了抬。
苦涩难言的药汁进入口腔,无数刺激味蕾的汁水像极了不经意咬破的苦胆,一碗药落肚,君顾收了手,宫九喑才垂眼望着手中的空碗,五官皱在了一起。
这什么药,好他妈苦!
比她的糖片还苦!
她瘪着嘴,将碗放到了桌上,微张着嘴呼吸,试图将那不断泛起的苦消减下去。
少年脸上难得出现这样生动的表情,看得君顾眼尾笑意渐深,眉宇间也浮起浅浅的溺来。
嘴里忽然被人塞了东西,宫九喑下意识泯了嘴,霎时间口中清甜弥漫,是橘子的味道。
她顿了一下,才舌尖搅过那道甜,去看已经弯身拿起医用剪的人。
君顾转过身来,看着她,下巴轻扬:“衣服。”
这一次宫九喑很注意撩起的衣服位置,全程都没怎么乱动,防止再出现昨天那样的事。
这后来君顾也没再去过问,反倒是让她心底有些发毛。
上药的时候,她垂着眼。
“明日我会让江绯过来。”
今天倒是忘了让那厮过来一趟,或者她过去那边。
放下沾血的棉球,君顾没抬眼:
“不用了,我今天见过他。”
他去拿了绷带,回过身缓缓的扯开要用的量:“他有其他事要做,我没让他来。”
宫九喑有些怀疑的眯了眯眼睛,这事儿怎么没听江绯和她提起过?君顾叫他别来,那家伙会有这么听话?
她低头,君顾正准备倾身为她缠绕绷带。
“我来吧。”
从对方手里拿过绷带,宫九喑两只手交替着,有些笨拙又缓慢的将伤口包扎好。
知道这人犟起来谁也不认,君顾乖乖收了手,心头却是有几分失望。
啧,少了一次拥抱的机会。
将衣服撂下来,宫九喑的口中已经没有了涩味,余留的是满嘴的水果糖甜味儿。
她抬眼看着将医药箱直接放在茶几底下的君顾,抬手在发间碰了碰,状似不经意问:
“顾神房间修的什么,要这么久。”
闻言,君顾却是浅浅望了她一眼,从容不迫的坐下来:“修的地方的确是挺多的,时间久些也实属常事。”
宫九喑:……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现这人的脸皮厚了。
是个人都能听出她口中的驱赶之意吧?
偏巧这人就要装聋作哑。
她重新组织了一番语言:“我的意思是说,顾神最好还是快些把房间弄好,尽快搬回去的为好。”
“哦?为什么?”君顾扬了扬眉梢:“我觉得宫教练这里挺不错的,那边慢些也是没有什么大碍的。”
宫九喑再次抿唇。
心说你是没有大碍,可我有啊!
她靠着沙发,盘腿坐上去:“我也是为顾神着想,毕竟再住下去,影响不好。”
顿了一下,她又道:“尤其是您母亲那边。”
宫九喑靠着沙发,在君顾略显狐疑的视线中,清了几分嗓:“到时候保不齐,一家子都认为顾神取向,是个弯的。”
说完这话很明显空气安静了一瞬。
可很快,便有轻笑划破这短暂的安静。
君顾眉眼弯着,显着几分好整以暇:“有什么不对吗?”
本以为君顾多少会顾念着在家里人那边的形象,好说也该为了家人收敛着些,却不料得了这么一个反问式的回答。
这要让人怎么接?
偏巧这个时候,君母敲响了两人的房门。
君顾瞥了明显脸色有些郁的少年一眼,嘴角噙着笑,抬眼去看那被敲得咚咚响的门,将声音提了些:
“进来吧,门没锁。”
把手转动,司颜的脸随着门的打开从外面露出来。
比起晨时虽笑颜如花却透着几分疲色的模样,这个时候的司颜明显精神十足。
回来的时候宫九喑并没有看见她人,想来是在补觉,现在醒了。
她松了腿,从沙发上站起来,乖巧的叫了一声。
“阿、颜姐。”
话到一半突然想起早上司颜的话,她又改了口。
贸然的插入,司颜进了门,冲宫九喑摆了摆手:“小徒弟站着做什么,和姐姐别那么拘谨!”
她一边往里走,一边看着两人开口问:“你俩聊什么呢?”
宫九喑也不是个矫情别扭的人,闻言便点了点头,准备重新坐回去。
只是她的淡定俨然在这对母子面前不值一提。
君顾幽幽看了状似乖巧的少年一眼,戏谑似的回着司颜的话:
“妈,这位小徒弟问您,”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还是停了一番,却只让宫九喑感觉到了几分危险。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他说:“介不介意您的儿子,是个弯的。”
宫九喑动作霎时就是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