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不拿自己当外人？
经过齐桓说明，齐辰明白大概。
原来杨衡作为嬴叔弟子，想要齐辰帮忙也修出个本命字。
“帮他修出本命字？”
齐辰摇头，“我哪有那个本事，能修出本命字靠的是自己，我不过恰逢其会罢了。”
坦白说，自己现在虽然有三个本命字，却不明白具体是如何修出的。
因为他的本命字跟其他人修出的情况明显不一样。
别人都是本命字跟自己所修的儒道契合才修出来的。
而自己却是生而自带两个。
便是“东”字，也是“爆破”修出来的。
至于齐桓跟棠溪墨根据诗词修出本命字，也着实超出他的认知了。
教杨衡？
当然，若是对方给的价码足够高，倒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同为云梦书院学子，本该互帮互助。
而杨衡似不知如何开口，终究没鼓足勇气来找齐辰搭茬。
齐辰乐得清静，跟齐桓继续居高赏景。
不想没过多大会，覆射院的那位五官坚毅的赢夫子居然领着杨衡来了。
“齐辰。”
嬴叔微笑，“我是覆射院的嬴叔，与你先生许夫子乃是至交。”
齐辰拱手：“赢夫子！”
“不必多礼。
我的弟子，杨衡，有事相求，却又羞于启齿。
我这个做先生的，只能厚着脸皮带他来找你。”
齐辰故作不知：“什么事？”
嬴叔也没卖关子，直截了当：“他是走射艺一道，箭道天赋非凡，想学齐桓、棠溪夫子，借你的诗词修出本命字。”
齐辰心道果然，静等下文。
只是嬴叔说到这里就没再说话了，让他好等。
齐辰傻眼了，这是啥意思？
不谈报酬，想白嫖？
一旁齐桓打破僵局，笑道：“赢夫子，齐辰写诗倒是可以，却不是白写的……”
嬴叔微笑点头：“当然，只要能帮杨衡修出本命字，报酬不会少了他的。”
再次没了下文。
齐桓呵呵一笑：“要是没修出呢？”
“没修出，怎么可能，你跟棠溪夫子不都修出来了吗？
杨衡天赋我是知道的，比你们也不差的。”
齐桓呵呵一笑，不再说话。
齐辰听得直呼“好家伙”，一样米养百样人。
敢情杨衡求着他先生来给白嫖了。
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这师徒二人看着坚毅正直，却是个贪便宜的主。
想着一句“我跟你先生是至交”就想让他写诗？
他摇头道：“回赢夫子，棠溪夫子跟齐兄能修出本命字，是他们积累足够。
学生写的诗并没有决定作用。
接了学生的诗，也不是个个都能修出来的。”
顿了顿，他又加了一句，“书艺院孟浩，天生文胆，赢夫子想必也认识。
学生给他写诗，他至今还未修出……”
“杨衡跟他不一样的，他修儒、才学足够，只差临门一脚。”
嬴叔面露期待，“他想修出‘弢’字，你看看，能不能就着‘弢’字写出诗文……”
齐辰听麻了。
好家伙，人家求诗都是先付定金，再说大致要求。
这师徒俩有意思，一点表示都没有，居然还想搞定制！
哪来这么大的脸？
最关键的，是杨衡自始至终都站在自己师傅身后，一言不发。
弄得他跟局外人一样。
果然，齐桓揍他揍对了。
他果断摇头：“赢夫子见谅，这种诗文学生写不出来。”
嬴叔急了：“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此时居高临下，凭虚御空，正该是少年意气风发之际……”
齐辰彻底无语了。
这老登当自己是谁？
终于，他身后的杨衡开口了：“齐，齐兄，还，还请帮，帮我写一，一首……”
齐辰愣了一下，摆了摆手，示意他别说了。
难怪他不说话。
就这嘴上挂不上档，脑子不灵光的，当个放冷箭的老登就行了，谈什么修儒道。
现在他是连一句话都不想跟着师徒二人说了，拱手就要离去。
不防一个声音在他心底响起：“能写的话就给他写。”
齐辰愣了一下，先生？
在他心底说话的正是许堃！
许堃肯定是在关注这里的情况，知道发生了什么。
即便如此，居然还让他给杨衡写诗？
他满心疑惑。
可想到只是一首诗而已，便不再纠结，转而看向嬴叔，拱手道：“赢夫子，写诗是可以，只是‘弢’字太过少见，战诗、边塞诗，都少有用到此字的……”
嬴叔面露惊喜，摆手道：“都不要，只要与‘弢’有关的，解甲归田，马放南山之类的，都可以。”
“嗯？”
齐辰只觉诧异。
他想当然将射艺跟战诗、边塞诗联系在一起了。
毕竟打仗用弓箭再正常不过。
尤其是杨衡修的乃是射艺，主杀伐，想的不是建功立业，而是解甲归田！
这是什么路数？
齐桓凑近了，幽幽说道：“现在你知道他多讨人厌了吧。
我出身嘉山齐家，世代与妖族相抗，他居然谈什么解甲归田……”
齐辰皱眉。
这结巴杨衡是个和平爱好者？
修的射艺，却想着天下太平？
这可着实让他有些为难。
他本想着随便写写战诗、边塞诗搪塞过去就行了。
金戈铁马，醉卧沙场，挽弓射天狼……
不想对方说的“弢”字跟后面一系列的要求让他直接懵了。
这可着实……
“有了！”
齐辰祭出方寸物中的案几，取出纸笔，抬笔开始书写：
“大风起兮云飞扬。”
笔端落笔风缭绕，羊角风盘旋而上。
天上罡风骤急。
显然，只此一句便引动天地之间才气卷动。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第二句一出，才气骤然汇聚如云。
只是仙家渡船走得太快，才气刚汇聚成团便被远远抛在身后。
齐辰就此错过才气灌顶。
急的齐桓直拍栏杆，大呼“慢一点，慢一点”。
这么多的才气，浪费了！
嬴叔、杨衡目中泛起激动之色。
一句就出才气，两句才气成云。
诗的品秩有保障了！
杨衡看向嬴叔，喉头涌动，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嬴叔只是伸手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结果齐辰挥笔写下最后一句：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写完之后，才气刚形成又被远远抛开。
齐辰捧起纸张，拂袖以风吹干，递了过去。
刘高祖的《大风歌》，有才气，只有三句，足以应付过去。
嬴叔赶忙凑过来，脸色一垮：“就三句？”
齐桓笑了：“赢夫子，不花钱的有三句就不错了。”
“这……”
嬴叔脸色难看，皱眉看向齐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