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临危不乱，一心二用，才气凌空
“不能直接渡浩然气给他！”
齐辰猛然警醒。
想要驱除邪祟等若以自己的浩然气给韩寔“换气”，以浩然气填充他的穴窍跟洞府。
老爹齐霖五品的修为自己都填不上，尚且需要李药师以医家真气支持。
韩寔的六品需要的浩然气更多，自己才三品，怎么够？
若没有浩然气补充，渡给韩寔后自己势必会进入更为虚弱的状态。
到时候任何一点危险都能让他万劫不复。
让自己陷入绝境的事不能做！
但韩寔又不能不救。
不救的话，整个南雄都将彻底陷落，再无翻盘可能。
“而今之计，唯有引才气灌顶才能源源不断加速浩然气凝练，才有帮他驱邪的可能！”
前后不到一息，齐辰已经做了决定。
“爹，我要纸笔！”
“纸笔？”
齐霖满心疑惑，现在要纸干什么？
虽然疑惑，但他还是第一时间自腕上方寸物取出一摞纸，跟一只象管笔。
齐辰用脚一扫，将地上狼藉踢走，也不管地上毒虫残留汁液，半跪在地，提笔书写。
也亏得他是三品，早已练就夜视之能。
若非如此，只怕书写都是个问题。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
正是孟子的《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篇，又名《鱼我所欲也》。
齐辰之所以选择这篇，是因为此篇深刻剖析“舍生取义”精意，符合儒家真意，铁定能引来才气。
加上韩寔先前一番言语，以及老爹齐霖跟老娘白柔先前种种，还有辰弟的选择……
都让他在此时坚定选择孟子这篇文章。
一句写出，象管笔尖自有青风环绕，正是落笔风！
只是这风极小，又是黑天，旁人无法看清。
齐霖已经急了：“辰儿，你这是要做什么？”
他虽然听说齐辰写了两篇诗文，引来才气灌顶，却终究没有亲眼见过。
再加上如今情况危急，他压根没将写文跟凝练浩然气挂钩。
倒是白柔着急提醒：“别急，辰儿他肯定有自己打算。”
恰在此时，韩寔也等得着急，艰涩开口：“快，我体内邪祟已经，已经……我快压不住……”
话还没说完，他猛地闭嘴，死死瞪大眼睛。
下一刻，鲜血从他嘴角溢出。
韩寔身子剧烈颤抖，明显在忍受极大痛苦。
“辰儿！”
齐霖催促。
齐辰头也不抬，只说了句“来了”，挥笔如行云流水，也不管行书还是草书，只求字形与速度。
第二句“二者不可兼得，舍鱼而取熊掌者也。”
此句刚一写完，齐辰头顶瞬间出现清风漩涡，与他鼻尖落笔风完美衔接。
房间内也开始刮风。
“果然有用！”
齐辰心底一松，改跪为盘膝而坐，一条腿压着纸张，左手握住韩寔的手，开始渡气。
右手则单手握笔，悬腕走龙蛇。
“生，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兼得，舍生而取义者也……”
此句一出，清风不再温和，直接化作羊角旋风，扶摇而上，直击长空。
齐辰周围也刮起了旋风。
黑暗中一大股清正才气如九天银河，垂降而下！
气虽无形，却如实质一般强行挤开天地元气，强行圈出一片只属于齐辰的地方。
就连维持韩寔布置的法阵，也在一时间被冲的摇摇欲坠。
白柔惊喜尖叫：“太好了，是才气灌顶！”
齐霖也在此时终于明白齐辰的用意——他竟然选择临阵写文接引才气，再以才气不断淬炼浩然气。
如此才能保证一个六品修士的“换气”所需。
可这么一来，就等于齐辰要一心二用。
等若他要一边分出心神构思文章，一边分神凝练浩然气，再渡给韩寔。
“辰儿他……怎么做到的？”
齐霖苍白的脸色泛起兴奋的潮红。
他虽是农家修士，却也读过书，写过文章，知道写文章时最忌讳一心二用。
且不说要写出一篇能引起才气凌空的文章，但是要顺畅行文，就决不能分心二用！
别的不说，就连县学里的教学夫子，写一篇毫无新意的描景、记事文章都要寻一个安静地方静静构思，绝不容许旁人打扰。
而今齐辰竟然能在如此性命攸关的关口从容写文，且第二句就引来才气凌空！
即便是强敌环伺，齐霖竟在这一刻出现恍神：莫非我齐家祖坟冒的不是青烟，而是狼烟？
韩寔得了浩然气灌输，眉间挣扎顿时消解，原本剧烈颤抖的身体也像是得到了极大的抚慰，快速安静下来。
因为放松，他紧闭的嘴巴也为之一松，一口鲜血“噗”的吐了出来。
不少血迹崩到了齐辰身上，也崩到了纸张之上。
“公简兄！”
齐霖低呼。
白柔却面带忧虑地看向齐辰。
然而齐辰行文速度压根不受影响，写到鲜血溅到的地方也不作丝毫停留，只一笔龙蛇逶迤蹚过鲜血。
如此一来，象管鼻尖便沾了少许韩寔血迹，下面的接着几个字都是黑中带红，红中带着黑。
“所欲有甚于生者……”
几个沾血的字刚一写出，齐辰猛然察觉到头顶的才气垂降之势为之一沉，接着速度变快，气量变大。
连带着他凝练浩然气的速度也在加快！
“嗯？”
齐辰心念如电，“莫非鲜血能促进天地共鸣？”
他忽地手中笔一顿，引得齐霖神色紧张：“辰儿，怎么了？”
齐辰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头，示意无事。
他看了一眼地面，又看了一眼韩寔，只是一瞬便做了决定，提笔在韩寔嘴角一抹，蘸了两下，这才低头继续写。
齐霖不明就里，与白柔对视一眼之后满脸疑惑：“这……”
只有韩寔，似在全力调集外来助力对付邪祟，没有任何表示。
“一箪食，一豆羹……”
果然，这六个字刚一写出，才气垂降之势更猛了！
与此同时，
随着才气不断加持，齐辰体内的龟壳上，“齐辰”二字熠熠生辉，大有再次离体演化的趋势。
但这次齐辰没有再束缚二字，任由二字立体而出，显出异象。
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本命字到底是什么神通。
但可以确定，本命字克邪祟。
此时显化，能救命。
至于暴露……
一来父母跟韩寔都知道他有本命字。
二来若退不了巫妖，他就得死，哪还用谈什么秘密？
刹那间，“齐”字化作三颗谷穗在齐辰身后静静悬浮，并随着天地间的风起起伏伏，如波浪翻涌。
“辰”字也只化成一颗光芒微弱的星辰，悬于三颗谷穗之上。
齐辰不由一愣，不对啊，不该是日月星三星拱耀，谷穗连绵如海吗？
不等他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法阵外却骤然发生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