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贵重的礼物
“夏小姐这气色,似乎不太好?”
“周嬷嬷可真是细心,是啊,这几日睡得不太好。”
“是否天气太热了?过一段时间娘娘要去避暑山庄,二小姐可想一块去?”
夏蝉摇头:“不了,家里也有诸多事走不开的。”
两人边说边往咸福宫里走去,一路上看到张灯结彩的,宫女太监都穿着暂新的衣服,好生的喜气。
周嬷嬷小声地说:“东宫那边现在可热闹呢,一早上就鸣鼓击钟的。”
“在东宫完成庆典吗?”
“是啊,皇上下了旨,大殿下在东宫成婚。”
看来这一桩婚事,赵扬还真是得了实实在在的好处。
不过这些也都不关她的事,她压根也不去猜想几个皇子谁胜谁负,谁会得到什么。
进了咸福宫,周贵妃一看到她拉着她的手就笑:“瞧瞧这衣服,我就知道合适你,可真是好看,也只有这么漂亮的你,才能压得住这颜色。”
“贵妃娘娘你这么说那就是取笑我了,谁还能比得了娘娘你的天姿国色啊。”
周贵妃捂着嘴就笑:“看你,倒也是学会了说哄人的话,我啊年纪大了,不如你们小姑娘。”
“我如今出去可也不算小姑娘了,我舅舅总说我年纪大了,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瞎说,不过这首饰倒有点不搭,还好我有准备,周嬷嬷,快去拿出来。”
“不用了贵妃娘娘,我又不是主角,不用搭配得那么精致漂亮的。”
“那不行,我就喜欢从头到脚精致的。”
周嬷嬷也很快地就从房里捧着一个盒子出来,打开一看,是一套漂亮的蓝宝石头面。
“娘娘这可使不得,太贵重了。”
“有什么使不得的,别动,我给你把这簪子插上,我们一块去东宫。”
周贵妃给她别上了首饰,然后问周嬷嬷:“可好看?”
周嬷嬷笑道:“当然好看了,果然好鞍得配好马,这首饰先前让人试戴都不觉得好看,一到夏小姐的头上,立马就不一样了。”
“小蝉别动了,就这么戴着吧,难得有合适你的,这些首饰我多得是,你就别这么见外了,你真要谢我啊,回头酿几坛好酒给我,喝了可真好睡,这肌肤啊,也觉得好很多。”
夏蝉笑道:“没问题,正好我酿了些酒在家里呢,回头就让人送进来。”
“走,咱们去东宫见礼吧,西戎那边规矩也真不少,想想倒也是好笑,堂堂一个公主,到了咱们云朝,也不过是给人做小,还好意思矫情。前些日子还听说她要见你,怎样,可有为难你?”
夏蝉摇头:“没呢。”
“如今最得意的也是大殿下了,又住回了东宫,还抱得美人归,往后西戎那边,也是他最大的助力,不过,我却是替你高兴的,我想以你清傲的性情,想必也是不喜做低伏小与她共侍一夫。”
夏蝉低下头提起裙摆,银色的花朵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头上的首饰却太是沉重,压得她头有些痛,脖子也有些酸。
一路到了东宫,越发花重锦绣。
到了东宫后,周贵妃就不能带着她一块了,因为周贵妃是长辈,还会接受他们的见礼,而她只能和观礼的人站一起。
这也算是云朝多年来的第一件大喜事,也办得很隆重。
西戎公主穿着红色的地方特色喜服,与肥胖上了年纪的赵扬站在一起叩拜皇上,接受群臣的祝福。
礼成之后,便是大开宴席。
夏蝉被安排在比较偏落的位置,也正合她意。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很恰巧地那个叫何云色的姑娘,正好安排在跟她同一桌。
同桌几个世家的小姐,约莫也知道她和何云色有嫌隙,也都不跟她说话。
夏蝉也并不想跟谁交好,乐得清静。
平素没交往,从神色里也看得出,世家小姐很不屑于她这个半调子县主。
吃喜席还不如回家吃个饭,往床上一躺舒服呢。
今儿个的头,真是够沉的。
“云色。”一个女孩忽然问何云色:“你和荆家真的是在议亲了吗?”
何云色有些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那女孩又说:“刚才我还看到了荆夫人,荆家是京城大世家,规矩挺严的,我知道荆家有三兄弟,跟你议亲的是哪个啊?”
何云色没说话,另一个女孩就说:“当然是第二,人家荆家大少爷和颖川的陈家早早就订了亲的,还有最少的,也早早就和荆夫人的娘家侄女订了亲。”
几个女孩看向何云色,皆有些同情的神色。
然后也不知是谁说一声,说去看新娘子,于是一桌人又走了几个。
还有个跟何云色比较亲近的,小声地问了何云色一句:“云色,你真的想好了吗?”
何云色垂下眸子,轻淡地说了一句:“这些事,又轮不到我来作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遵从便是了。”
“那,你不想等中州的他回来了吗?”
何云色却站起了身子,瞥了一眼夏蝉道:“走吧,我们也去看新娘子,这西戎公主的喜服可漂亮了,居说是西戎先皇后穿过的,由七七四十九名工匠赶做了三年才做好。”
薄腻的阳光从树梢下落了下来,有些刺眼,有些头痛。
心口忽然闷痛得很,还有点喘不过气来一样。
夏蝉揉着眉角,真挺想回去的,但这个时候还没有人告辞呢,若是先走只怕会引来非议。
坐了一会,顿觉不行啊,有点坐不住的感觉,如果她忽然倒了下去,传出去只怕会说她故意扫兴,给人添晦气吧。
都去看新娘子了,她索性起身朝东宫外走去。
走着走着,地上的影子一变二,二又成四,景色也逐渐的有些迷糊。
身子也有些发冷,像是下一刻就要倒下去般。
她扶着扶拦,脚也有千斤重般。
再走几步晃得要摔着,赶紧在宫廊里坐了下来,看着没人从空间里拿出营养液喝了下去,精神终于稍霁了些。
可是还是不行,心口气血在翻动。
“夏蝉。”
听到了木头敲地的声音,她抬起头,看到周至深驻着拐仗撑着,上了台阶朝她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