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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迎着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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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暮黄昏,苏州再一次被夕阳包裹着,遍地生金,熠熠生辉。

    我开着电瓶车,挂着一杯奶茶,还有些许解馋的小吃,来到楚玥公司楼下等待,我目送着她周围的同事们下班,有的去停车场开着桥车离开,也有的是杵在路边等待,不一会,一辆辆桥车路过。

    那些杵在路边等待的人,笑着上了车,在我的目送下,向着远方驶去,我低头看着自己跨下的电瓶车,从心里感到一丝内疚,甚至有些自卑。

    我也想开轿车接送楚玥上下班,在每次的风雨中,给她一个遮风港湾,楚玥走了出来,我依旧愣神的看着旁边一个女同事,上了男朋友的小轿车,他们好恩爱。

    不知不觉间,我潜移默化的形成了一种渴望,对高质量生活的渴望,我无法束缚这种渴望,像一只发了疯的恶魔,四处播撒火焰,我将自己默认为最底层的人,面对比自己高档次,高身份时,都会内疚,自卑。

    我要排除,我是我,不是他,自己做自己,哪怕对方开世界上牛逼的车,我都不会羡慕,我要重新的做回自己,让自己不受世界的主宰。

    我将目光收回,楚玥站在我旁边,她目睹了一切,也看出了刚刚我眼里的羡慕与自卑,我拿出奶茶,笑着递给她,“楚玥,给你,我在路上给你买的奶茶。”

    她接过奶茶,并没有着急插上吸管,扭头望了那小轿车一眼,将目光挪回,凝视着我的眼眸,“向阳,你是在羡慕吗?”

    她直戳弱点的问我,我挤出笑容,摇摇头,“没有没有,只是看那辆车有点新,品牌不认识,就多看了几眼,一点都不羡慕人家,我们是我们,他们是他们,不能相比的。”

    楚玥摇摇头,“你撒谎,你明明就是羡慕人家有桥车开。”

    楚玥拆穿了我的伪装,我尴尬的避开她的目光,望向身后的小轿车。

    “其实······骑电动车也没什么不好的,开车时,风从身边呼呼的掠过,很凉爽,三百六十度开阔视野,不遮挡,开小轿车就做不到这些,我就喜欢这样子,我们不去追求那些奢靡的生活,自己过得好就行了,车以后可以买,我知道你是想开小轿车接送我,你的良苦用心,我明明白白,这些都可以实现,我们要做好当下。”

    楚玥柔情的看着我,我点点头,她说的没错,做好当下就行,她见我露出释怀的模样,开心上了后座,喝着奶茶。

    我载着她,迎接着夕阳最后的余晖,让天空的舞台,再一次为美丽的舞者喝彩,我们是观众,也是这每一次演出的见证者,直至落幕,我们依然还在。

    温暖撒耀着,给这一份烟火,添加着不可磨灭的色彩,城市沐浴着,也璀璨着,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舒适感,远方的高楼没有亮灯,夕阳被高楼一分为二,高楼变得炽热模糊,周遭的旧城,仿佛梦回故乡,那种踏实感觉,弥漫在我的心头。

    右侧的商铺门口,放学的孩童嬉戏打闹着,他们无一例外,脖颈上围着红领巾,书包依旧是如此幼稚,奥特曼,铠甲勇士,熊出没,都是那么熟悉。

    楚玥从后方抱住我,将奶茶伸到我的嘴边,“向阳,你喝一口,好好喝,有珍珠,还有西米露。”

    “你都喝过了,我不喝。”

    我开玩笑的说道,随即笑了笑,楚玥有些恼火,“哼,什么叫‘我喝过了,你不喝’啊,你嫌弃我?不给你喝了,好心当作驴肝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立刻喝了口楚玥的奶茶,防止她快速的伸回去,一口就吸上来了满满的珍珠,还有一些西米露,楚玥嘻嘻笑了笑,“好喝不?”

    我点点头,咀嚼着珍珠,她不嫌弃我的口水,将剩下的奶茶一网打尽,我们彼此相爱,彼此心疼,她的长发在风中挥洒着,脸上洋溢着笑容,我们开进了一条两侧栽种绿化树的机动车道,夕阳穿过婆娑的枝叶,打在楚玥的脸上。

    将那份融化我内心冰川的笑容,放大无数倍,很幸福,盯着这份接近于永恒的爱,寻找着家的方向,一步一步推进,直至彻底陷入爱河。

    回到家,楚玥下厨,我帮忙,虽然在她看来有些笨手笨脚的,但是她没有嫌弃,我不会做一些苏州当地的菜肴,她手把手的帮我。

    “楚玥,你今天在公司里有发生什么趣事吗?”

    我夹起菜,就这米饭扒拉几口,楚玥微微仰头,看着天花板,微蹙眉宇,右手托着下巴思索着,沉吟一会,“有,你要听吗?”

    她询问我,我点点头,“今天中午,上面高层伪装普通职员下来视察任务,由于是休息时间,没人在意,到了工作时间,大家都在工作,设计衣服,我偷偷的摸鱼玩手机,没注意后面的领导,以为要被抓,谁知我后面的同事也在摸鱼,她先‘落网’了,被罚钱,我刚刚察觉,就收起了手机,装装样子蒙混过关。”

    楚玥说完还笑了笑,为自己的小聪明感到庆幸,我也跟着笑了起来,“你们公司还挺有意思的。那后来呢?”

    楚玥一边吃着饭,一边说:“后来领导检查了一会儿就走了,不过因为这事,我一下午都提心吊胆的,都没有摸鱼,好在有惊无险。”

    “这算不算变相的激励你好好工作呀?”

    我笑了笑,调侃起楚玥,楚玥摇摇头,接着说道:“我被叫到了主任办公室里,上面下来了两个领导,和我谈话,他们和声和气的,拿出了那份你给我的方案印刷,和我一起讨论,他们给我画大饼,说什么······要给我一个艰巨的任务,如果做成功,就给我升职成为组长,稳居一线。”

    楚玥说着说着就有些不满,她不喜欢去拼搏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何况是职场常常有的大饼,我却不以为然,讲述了自己的观点,“我觉得不会平白无故给你画大饼,最近我送外卖,在很多商业大楼、公交车站等等地方,看到了很多衣服设计海报,可能真的会有重大任务交给你来完成,万一被你拿下头冠,说不定不止升职到组长那么简单,可能还会水涨船高。”

    我讲述的头头是道,楚玥听的入迷,甚至有些惘然,更是震惊,“啊!如果真是这样,我完不成任务啊!”

    楚玥有些自暴自弃,沮丧的放下碗筷,我靠近她,将她搂住,轻声安慰道:“别怕别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我在,你不用怕,我会帮助你的,你可以先试一试,遇到困难找我,我帮你解决,别妄自菲薄,你很厉害的。”

    楚玥靠在我的怀里,点点头,有时候她就这么脆弱,遇到超出自己能力范围内的事情,就会颓靡,不肯向前,我知道她这一弱点,便对症下药,给她开点定心丸,稳住内心的不安,让她认为一切都没问题,才肯踏出第一步。

    慢慢的来,就能成长前进,不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饭后,我打开了二楼书房的门,打开灯,桌子很大,很豪华,很气派,后边是一排的书架,空空如也,桌子和椅子已经积灰,我拿湿水的毛巾,擦干净,自己坐了上去,皮制的椅子,很舒服。

    环顾四周,这里肯定是伯父已经工作的地方,楚玥一个女人家,怎么可能会用到这一个书房,一定是装修时候,伯父提出来的意见,我见他斯斯文文,虽然年老,但浑身透露着一股书香。

    楚玥学历好,上的是985,这过程肯定少不了伯父的亲身教导,伯父的学识一定不差。

    我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登入微信,翻看着朋友圈,看看最近我的朋友们,在生活上发生了什么样的趣事。

    先是心怡的餐厅,突然间爆火起来,客人很多,甚至无法落座,心怡忙的焦头烂额,甚至还看到了陈真和余庆程橙的身影,他们有些洗盘子,有些端菜,无一例外都被心怡拉过来当免费的苦力,我笑了笑,为彼此坚固的友谊感到美好。

    心怡为了纪念这几天的爆火,专门设置了一个透明柜台,设置在入口,上面有一个牌子,只要进店消费,无论多少,都可以免费的拿一瓶酒和一包烟,她不在乎客人是否消费,也不在乎自己吃亏,就这么明摆着放在那。

    很高级的消费手段,哪怕客人不消费,就走进去瞧瞧,后边的人也会注意到,也跟着进来,何况最近她推出了一堆新的餐品,甚至将陈真从笃行酒吧拉了过来当驻唱,下了血本。

    下一个,便是笃行酒吧里,陈真坐在前台的排椅上,喝着闷酒,身边的空位放着一把吉他,好像是暗喻着什么,他背后五彩斑斓的霓虹,与他前方那阴暗模糊的脸,形成鲜明对比,这拍照技术简直无敌。

    可惜他用的是苹果6,画质不太清晰,感觉很模糊,所以才将他的孤寂感扩大,给这个一生都在装逼,最有气质的男人,添加上一份神秘与沉稳,额······他好像已经很沉稳了。

    他配上的文案,刚刚与女朋友分手了,又伤感,自我熏陶,果然不出所料,快餐式的爱情,在上海就是这么泛滥廉价,陈真的“快餐女友”,才上床不久,就分开了,是嫌弃陈真不行,还是嫌弃他没有钱啊?

    我不知道,也不敢妄自下定论,不过我对那空位上的吉他,若有所思······

    最后一张,便是白井秋绘发的图片,没有文案,只有一张拍摄天空的图片,天空很碧蓝,只有一朵云彩,云朵是长方体形状,很单一幼稚,很符合白井秋绘的内心。

    她不沉沦像陈真一样的世俗,不去辛苦经营任何机构,只是在不知名的某一处地方,将手机仰起,用那长方框形,拍摄下这一寸的天空。

    没有过多的修饰,没有配上任何的文案,这是最原始,最简洁,也是最深意的图片。

    她就是如此的神秘,如此难以揣测。

    他们都过的很好啊,除了陈真这个逼格男人,一人伤感,全家开心,唯他最特殊,偏偏与众不同,要反其道而行之,我想起当初认识他那会,大家都在一条小巷子里打架,他背着吉他,我叫上余庆当打手,我俩将他堵在巷子里,拿着砖头。

    以为二打一稳操胜券,这逼养的,抄起自己的二手吉他,就砸我和余庆,叼着烟,很不屑,我和余庆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最后还是心怡的救场,让我和余庆没被打的半死,当时顾薇还在我的身边,她拉着程橙的手,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所谓不打不相识,至此后我们就成了朋友。

    我依稀的记得,我被打哭了,鼻青脸肿的,躺在顾薇的怀里放声痛哭,我硬生生的挨了陈真三下吉他,把吉他打烂了,全打在我脸上。

    余庆差点断了气,我差点毁了容。

    一直到了黄昏才彻底的了断,三个男人都被打的半死,三个女人挨个扶着半死的男人去医院,余庆躺了三天的床,陈真被缝了六针,全靠我一板砖给他拍出暴击,我也受了伤,要缝针,当时没了麻药,陈真硬着头皮上去,在我亲眼见状下,顶着痛,龇牙咧嘴,瞪着眼睛看着我,凶狠无比,缝好了六针。

    当时我就被吓的喘不过气,腿打了石膏,顾薇陪着我,我都感觉害怕,想躺进顾薇的怀抱,又害怕伤口裂开,出了门后,我也被缝了三针。

    心怡一个劲的给顾薇和程橙赔不是,顾薇和程橙反过来给她道歉,我当时和余庆还很混,来到上海弄音乐,不小心与地头蛇陈真打起了交道,有了矛盾就开打,约地方,谁知道碰见一个硬茬猛人,吃了苦头,差点送了小命。

    每当我和余庆陈真调侃这件事,陈真就想再锤一次我们。

    打架的事情,我们不约而同的都没选择报警,哪怕拼的头破血流,我们都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私下解决,结局就是成为了朋友,各自都谋取了出路,把酒言欢。

    回忆起那时的我们,可真是意气风发,我突然间笑了笑,为我们当时的幼稚可笑,可突然间湿润了眼眶,为我当时的爱情感到悲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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