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我选择你

    楚玥躺在我怀里，面滞桃红，在酒精的作用下， 她变得很感性，晚饭后，我就这么任由她肆意的靠在我肩膀上。

    桌上空空如也的啤酒罐，上面附着的冰霜已经凝结成露珠，一颗一颗的滑落，楚玥又喝了一罐啤酒，现在的她，醉意浮现，“向阳······”

    楚玥呢喃着，我不清楚这是她喝醉后叫我的第几次名字，我依旧温柔的回应她的呼喊，我不会生气，没有觉得她很烦，我只觉得很可爱。

    “向阳······我爱你。”

    楚玥有些迷糊，我轻笑，回应她的爱语：“我也爱你，你喝醉了，我扶你上去睡觉吧，桌面上的残羹我去收拾。”

    正当我想起身搀扶她时，她拉住了我，不让我离开这几寸的范围，“你别走。”

    我有些疑惑，楚玥很坚定的让我留下来，“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舒服呀？”

    我小声的询问道，并小心翼翼的伸手探向她的额头，撩开遮挡额头的刘海，试了试温度，并没有发烧，她将我的手扒拉开来，抱住了我，扑在我怀里说道：“向阳，我才发现我爱上的，是你内心的本质。”

    我将她抱住，嘴角上扬，“你怎么说起煽情的话了？好了好了，去睡觉吧，睡一会儿我叫你起床洗漱，不然明天可会头疼的。”

    楚玥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你听我说完，别打断我。”

    我点点头，应许下来，她现在是失去了理智，被感性取代，做一些不如她所愿的事，可能会火冒三丈，答应她听完她的谈吐，何尝不可呢？

    “向阳，我很爱你，一秒一分一个时辰，一天一月一整年一辈子，我都爱着你，多一秒不行，少一秒也不行，天意弄人，让这份羡慕的爱，来的如此曲折，我等你回心转意的每一天，就像自己将内心扼杀，徘徊在深渊与花园两侧，我很憔悴，我不怕你去选择顾薇，去追求你内心的真爱，我可以等，甚至一生唯你不嫁，我怕的是你会遗忘我，我回到苏州的这段时间，我迫切的能收到你一条信息或者电话，哪怕发句问好也心满意足，可你没有······”

    楚玥的眼泪在眼眶里盘旋着，她的声音由细微变得激情，随后陷入哽咽的循环，我轻轻的拍打她的后背，试图让她在我温暖的怀抱里冷静下来。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之前执迷不悟，让你等了我这么久······”

    我的喉咙有些干涩，心中充满了愧疚，她依旧摇了摇头，轻声回应着我的道歉，“不，你不用道歉，我不会怪你······人总会犯下那么几次无法弥补的错误，只要心存悔改的真意，就会不计前嫌，有错改之无则加勉······我的愿望不多，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就好······”

    楚玥抬起头望着我眼眸，她的眼睛红红的，眼角的泪水残挂着，如同深邃的天空，倒挂的月亮，我紧紧地拥抱着她，仿佛想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楚玥”

    我希望能理解她此刻的感受，体验她的情感，去窥探窥探她内心深处那座璀璨灯光，童声欢天的游乐场，她内心的一方净土，我想去见一见。

    楚玥在我的怀抱中渐渐安静下来，耸泣着，“向阳······”

    她的声音很小，很模糊，但我听的一清二楚，这就是酒醉吐真言，她将自己内心挤压已久的话语，全部述说，就像手机要定时的杀毒和清理，将垃圾排除在外，才能提升性能和寿命。

    “我在。”

    我轻声回应着。

    “你其实······心里边还放不下顾薇对吗？”

    楚玥将埋在我怀中的脸抬起，望着我，我与她双目对视，她的脸颊还挂着触目惊心的泪痕，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失落，她期望着答案，盼望我给出的答案是符合她心中那块缺失的拼图碎片。

    “我······”

    我犹豫着，内心在挣扎，脑海中浮现了无数了答案，又顺藤摸瓜臆想了无数个结局，的确，我无法忘记顾薇，无法忘记她的脸颊，她的声音，私奔那晚她给我的安全感，无法忘怀她的爱，像毒药一样，将我扼杀。

    “我知道了，你忘不掉她，我不介意，这段日子你陪伴着我，我很高兴，前所未有的高兴快乐，我将你带来苏州，企图用我家乡的故土，让你在这扎根，我错了，向往天空的鸟，就算坠崖身死，都保持着翱翔的姿势，我无法将你束缚，我会遵从你一切的选择，如果你还忘不掉她，你就去上海找她吧······”

    我鼻子一酸，眼眸中分泌出泪水，她的头沉沉的放下，躺在我怀里，视野变得模糊，我摇头，坚定的说道：“我不会的，我亏欠你太多，我不再辜负任何人，包括你楚玥，我承诺我放不下顾薇，但我和她已经是两条路的人，我挂念她，可得不到她，我现在拥有你，就要学会珍惜，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回到上海，我会在苏州陪伴着你。”

    楚玥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着我，随后一笑，哭容中欢笑，是经历过风雨见到的黎明，是在注定失败的结局中，见到了逆转一切的光辉，起死回生，枯木逢春，生活如此的戏弄，处处是反转，可能上一秒我们如此恩爱，下一秒就要分开······

    她睡着了，眼角上遗留着没落下的泪，脸颊上悬挂着哭花的痕，她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睡去，陷入梦乡，我将她抱起，朝着二楼的房间走去，我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什么声响就将她唤醒。

    回到房间，她缓缓睁开眼眸，迷迷糊糊的叫着我的名字，我将她放在床上，为她盖上被子，她搂住了我脖颈，亲向我，我想抗拒，将脸撇过一边去，“我还没洗澡呢······”

    她置若罔闻，在如此猛烈的攻势下，我的理智也会降为零，被感性所取代，抛下一切的包袱，与她缠绵在床······

    我将手表摘下，坐在床榻边，在那之后，我将楚玥哄睡着，把衣服扔进洗衣机清洗，吸了碗筷，整理完一切琐事，就已经忙活到十二点。

    我没有睡意，只有满身疲惫的劳累，我趴在窗台边，叼着棒棒糖看着夜景，这里能眺望护城河，我的目光沿着护城河的逆流，向着尽头看去，护城河的源头，是上海的苏州河，好相似啊。

    我不禁的想起了上海，可我的视野尽头望不到上海，哪怕我将护城河看穿了，也见不到那熟悉的感觉，什么是真爱呢？

    是躺在床上熟睡的楚玥？是那每次经历夜的激情后，许下的爱语吗？是那在生活上付出的点点滴滴，为彼此而感动的细微？或许爱的定义不该如此繁杂，夜的激情，是人们的愿望，口头许下的爱语，可能不是内心的坚定选择，是欺骗的谎言。

    我认为的真爱，是从心中奋发而出的感觉，那种被揪住的紧张，在茫茫人海里，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出现的感觉，要抓住这一瞬间，紧紧的将这种心动握住，不松手，体会这种让自己为此着迷的爱。

    这是我认为的，不能让全世界的人都服从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真爱，不论年龄、性别、种族、地域······但最大众的，便是自己认为的真爱，就是最好的，让自己追求的信仰，不会轻易更改。

    天很黑，没有星星，只有从苏州头上疾驰掠过的客机，客机频频闪烁着红光，在如此遥远的距离，就成为了一颗移动的红星，给一无所有的天空点缀。

    也许我爱不上苏州，但我爱的是居住在苏州的一个人，顺理成章就会爱上一座城市，将这里当做自己第二个家，给自己心灵一个归属。

    飘无虚渺的愿望，我看不到，更在意的，是现在的幸福，我亲手埋葬自己的青春，葬在上海，为自己点上一根浪漫的烟，扔掉火机，朝着前方走去，哪怕身后的都市再怎么耀眼，再怎么迷人，有金钱，有欲望，吸引着无数人投注青春筹码。

    我也不会回头，不会停下离开的脚步，我已经付出了应有的代价，收住自己即将倾述的爱情，将它留给自己最真爱的女孩，我做不到上天入地的超人，保护不了她一生，我能做的，陪她日出日落，陪她走过春夏秋冬······

    我的三观基本不正。

    世界观——没见过世界，怎么可能有世界观。

    人生观——我的人生曲折，从前颓靡，不务正业，日子能过且过，现在我开始奋发上进，为爱而活，正确不正确，我不清楚，有待考察。

    价值观——不正，我对见到的所见所闻，辨别是非，都按照自己内心的抉择，和凭借自己感觉去评价，别人扶老奶奶过马路，有些人看来是爱心，而在我眼里，八成是为了达成某一些目的，而去行动。

    我的人生一塌糊涂，没有目标漫无目地的活着。

    我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了，一定要空出一些时间，到医院看看，活不长久，真的可怕，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留恋，我怕死。

    像楚玥说的那样，爱你，不在意天意怎想，我们或许下一秒就要分开离别，所以不去追求未来，我们做自己，爱自己，眼下拥有的一切，便是最好的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