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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意相融,情相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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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已至此,这鬼宴再不必久留。林尘收好鬼令,拱手道:“告辞!”。蒙大王大觉折了颜面。但距林尘四步之遥。长枪戳来,他甚难抵挡。只好皮笑肉不笑回应。林尘朝四向拱手示意,之后再不客气,左手抱起贺婉君,右手长枪斜垂,穿过众鬼下了山去。

    太离枪银光闪闪,诛邪荡鬼,众鬼心有不忿,极看不惯林尘年纪轻轻,抱得美归,又在山头逞凶做威。

    但那银枪着实神异,只轻轻一碰,必然身死。蒙大王身材高大,鬼气最浓。连他也吃瘪,手下鬼客又怎敢多言。

    见林尘一手抱着美人,一手持着银枪。下了山头,好生威风。贺婉君已放开心防,见此场景,顿觉神魂痴醉,无限欢喜崇拜。心想:“林郎临危不乱,威喝群鬼,年纪轻轻,却已有这等气象。他武学天赋甚好。我嫁给他,实是良配。”

    至于那闻云公子。此前虽有交集,亦算有姻缘缘分在。但却留有余地,贺婉君如若不愿,立时止停。流云宗、紫霞宗也难干预。

    林尘加快脚程,却不朝鬼门关走去。反而向西行进。贺婉君说道:“林郎,越走越远啦。你好笨。”林尘说道:“我反向而行,绕一大圈,叫那蒙大王不好寻我麻烦。”贺婉君道:“呀,还是你聪明。”

    林尘道:“算不得聪明,只是稍稍谨慎些罢了。”贺婉君道:“你别谦虚。我说你聪明,你就聪明。再无人能比得过你。”吐气如兰,神情间全是陶醉。

    林尘却不住头痛,心中自骂道:“林尘啊林尘,你瞧瞧你做了甚么事。哎呦,贺婉君此前不是恼极了我么。怎我说几句好话,她便这般了。此事万万不好收场。可如何是好!”

    贺婉君道:“林郎,你不开心么?”林尘笑道:“怎会,我开心极了。此处虽山地难行,但我抱着美人,嗅着清香。世上可没这般香艳幸福的山道了。”话刚出口,林尘便暗暗后悔。只夸赞女子,逗弄女子,是他生来天性。他总脱口而出,顺其自然。

    贺婉君果然笑颜盛开,吃极这套,说道:“你嘴分明很会说话。此前却总骂我。”林尘说道:“今时不同往日,暂时不会再骂你啦。”

    交谈间,已离蒙头数里远。林尘沿路凝聚阴蚁,不见鬼怪跟来,心下稍宽。此时正是深夜。此地山林虽鬼怪丛生,阴气森森。但一些山景却自是不差。

    又行十里有余。贺婉君忽道:“此地清幽,夜里又深,应无野兽打搅罢!”林尘左右环顾,见一株苍翠大树,约莫百丈之高。此树树枝极粗,天然可驱虫驱兽。名为“族树”。

    取名“族树”,是野外部落,常以此树为据点,搭建部落,形成族落,一些野人出没地,见此族树高挺,便知树下有族群生存。故而得名“族树”。但此地山势诡异,有鬼出没。活人极少,更无野人出现。这部落树四周,可谓是天然的休息宝地。

    林尘见贺婉君头侧枕自己肩膀,想她定是累了。路途虽长,但并不算赶。今日在此歇息,不会耽搁行程。便说道:“此地树枝宽大,可当做床睡。”贺婉君听到“床”字,羞得更红,心想:“我还以为要野外…遇到此树,莫非是天意么?”

    贺婉君说道:“我好渴,你…你给我些水喝。”林尘拧开绿宝葫芦,贺婉君对嘴大饮几口,早不在乎男女之别,同用一个水葫芦,反觉微微甜蜜,不甚欢喜。喝了几口,仍觉口渴。她告诉林尘,想要歇息。林尘便抱她跳上树枝。

    此树枝繁叶茂,又无蛇虫。树枝宽大,朝远处看,可见那皎皎圆月,朝近里瞧,能见那险峻山峰,淙淙溪水。其时已近十月。最为暑热的时节已经过去。夜风一吹,清凉透体。

    当真无比畅快。

    贺婉君说道:“明日入鬼门关,你我协作。共求出路。当下…当下…你将我解开罢!”林尘心中一喜:“此女实力不差,我此前将她擒住,实是取巧。得她相助,自然好极。我与她冰释前嫌,实是有益无害。”立即点头。

    但一番摸索,便既犯难,竟不好下手。贺婉君道:“呆子,需先…先褪下…”已不再说。林尘拱手道:“如此,便冒犯了!”将那大红霓裳解下。

    只道美人与月争美,尤胜三分。红袍轻褪,浑如白玉,柔情绰态,媚于语言,林尘不住赞美。贺婉君又喜又羞,但随红袍褪下,阴索呈现。又不住增添几分异样美感。

    贺婉君别了头去,羞赧难言,心想:“我一身狼狈,终于全被林郎瞧见。”尽褪时分,再无分毫遮挡。

    林尘心惊:“呀!竟…竟是这般,我还道只是寻常捆擒之法,原内藏这般多玄机。女子遭此法擒拿,怕羞也先羞死了。怎还有半点逃脱之法?”看出玄机所在。贺婉君道:“那七娘说,这是什么不死不活不管不顾春来春去销魂法。可将我磨得死去活来。你快快帮我吧!”

    林尘细观阴索。所过之处,以巧妙之法,将人身上穴道全然制住。更可“借力打力”,每有动弹,力道顺着索身流转。最后全施加在自身要穴之上。

    且此索所制住的穴道,均是身上大穴,穴道间互相牵制,一可消人力气,二可叫人体酥。至于还有何种效用,林尘不是女子,自难知晓。但猜测绝不好受便是。或是叫人春来春去,波潮起伏。林尘怒道:“何方恶鬼,竟这般对你!”贺婉君道:“是那七娘,我…我好狼狈,你莫多看。”林尘将她抱住,说道:“苦了你了。你怎不早告诉我。”贺婉君道:“哼,你之前待我不好。这种事情,我怎开得了口。”

    林尘解开阴索。贺婉君立即自由。正欲活动手脚,却忽觉血液急流。那久久堆叠的火气喷涌而出。又见林尘面容俊逸,怎能抵挡。林尘说道:“贺姑娘,你!”不容他多说,贺婉君便已擒来。

    贺婉君连喊三声“林郎”,声声酥麻入骨。林尘猜知贺婉君状态不妙,心想:“我何必趁人之危?迈出这一步,之后可更麻烦啦!”转身便走。

    怎料行出三步。贺婉君又羞又怒,竟抽出一把长剑,横在脖颈前。贺婉君说道:“你便当做是洞房,我现在决计打不过你,你要走我定拦不住。但我贺婉君又怎容你这般羞辱。快快回来。否则我自哉于此!”

    林尘“哎呦”一声,哪能料到,曾经要杀她的女子,今日反而以死相逼。他本甚是果断,不轻易为美色所诱惑。但此时此刻此事,着实太过复杂。林尘心道:“林尘啊林尘,自作自受,理不清便理不清罢!哼,我林尘难道怕么?瞻前顾后,我岂不成了鼠辈?”

    挺步而上,一把抓住贺婉君手腕,轻轻一捏,夺过长剑,骂道:“你以死相逼,既把自己命看得太轻,又将我看得太遍。”贺婉君柔声道:“林郎,我错啦。”眼眶登时便红。林尘道:“你可想好?”

    贺婉君轻轻点头。只道一阵风来一阵春。那树梢轻晃,春鸣不断。销魂快活,其乐无穷。

    两人阴阳同修,受益匪浅。贺婉君本是欲念如火堆积,为泄去火气,加之情意已深,才如此而为之。

    哪知初尝那滋味。实难描述,魂飞九天之外,腾云驾雾。无数种美妙交织,无数种尽情宣泄。阴阳同修,本便并非寻常房事。此中极乐,叫人经历一遍,便再难相忘。

    世间最美味的佳瑶,最昂贵的宝物…种种种种,与这相比,全变做不值一提。什么仇恨爱恨贪嗔痴,全然不顾。贺婉君身心融化,忙碌之余,轻抚那俊逸脸庞,口中说道:“林郎,我的林郎。”当真是爱极了。

    后半夜,燥火尽去。但贺婉君观夜色未尽褪,那圆月还在,心想:“林郎…林郎,我此生再不想与林郎分开丝毫。我要他抱我,要听他心跳。”说道:“林郎,我好冷。”

    林尘将她揽入怀中。贺婉君借机依偎,说道:“林郎啊林郎,我怕是爱惨你了,我本该杀你,却被一脱下水来,再难抽身啦。”林尘不知该说甚么,只听着贺婉君情话绵绵。

    后半夜,又起春风。将那树梢吹得轻晃。将那人儿吹得心醉。

    翌日,清晨。林尘将佩剑还于贺婉君。贺婉君亮出长剑,见剑锋处有一缺角。是割龙筋时留下。她本十分遗憾,这是难得宝剑,有此缺憾,大不好修复。

    但今日回想。便是被困在山洞中的苦闷经历,也别有番风味。她许久没动身手。长剑在手,不住舞一套剑招。

    贺婉君笑道:“林郎,我们较量较量。”林尘笑道:“正有此意!”取武王剑迎去。两人剑锋交着,如漆似胶,全无半分杀意。说是较量,更该称为调情。

    你一招来,我一招去。不分胜负。贺婉君心中荡漾难平,又想再尝那滋味,心想:“此处若有房屋,我与林郎入屋好生一叙。该有多好。可惜,可惜。今日还需赶路。”却借势一扑,贪恋对方身上清香。她说道:“林郎,出去后,你随我回紫霞宗罢!”林尘说道:“出去再说!”

    贺婉君却已幻想以后。待回紫霞宗,便毁去婚约。从此白日与林尘练剑,晚上便自逍遥。若是待得烦了,便一起下山游走江湖。当真再没这般潇洒的事了。

    两人行向鬼门关。傍晚时分抵达。鬼门关便是一条两山包夹的狭窄山道,无甚特异之处。林尘、贺婉君寻一大树,躲在树上等候。贺婉君戒备四周,林尘则紧盯那窄道。

    过一个时辰。果见有了异动。无数的阴气凝聚,在两山之间隐约有一大门形成。贺婉君每到阴气聚拢之时,便会浑身抖冷。但昨夜一番欢爱,体内阴阳大盛,却好转了许多。

    不多时。

    黑门打开。一左一右行出两位鬼卫来。林尘心中嘀咕:“蒙大王并未说谎,此处真有鬼门关。只…此去,是凶是险,实难言说。但不拼此一把,非得终身困死林中不可。”一把拉住贺婉君小手,但觉入手细腻清凉。但无瑕多想,说道:“走罢!”

    贺婉君心却一荡,说道:“好!”心想:“倘若身死此处,有林郎在身旁,我俩还可化做厉鬼依存。出不出得去,又有什么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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