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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他看重谁,谁就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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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足足好半晌后,他后知后觉地理解了,眼中瞬间涌上狂喜,又带着股莫名的不可置信:“你是说……我们两情相悦了?”

    云渠笑眯眯看着他,点头:“是啊。”

    “可、可我今日……我近来都没有为你做过什么啊。”穆庭惊喜又茫然。

    “你为我做得足够多,只是我才察觉到自己心意罢了。”云渠毫不避讳自己的心路历程。

    她足够了解自己,但某些方面又不够了解自己,所以在先前种种迹象表明自己对穆庭有意时,她都因为犹豫不决,不敢相信而下意识忽略,但情绪这玩意,积累多了便也就察觉了。

    今日的确很普通,甚至他们之间都没有过多少交流,但看到那个香囊的一瞬间,她心中的欢喜做不了假,认清自己的心也只需要一瞬间罢了。

    从前相处时若有若无的悸动、他毫不犹豫让利与她的触动、还有拼死救她的动容……多种情绪累积之下,今日便到了临界点,所以只需要一个香囊足矣。

    她也是才发现自己竟然是个隐藏的恋爱脑。

    穆庭看起来就激动多了,甚至有些语无伦次,见云渠开始用膳,勉强压抑住自己等她用完,叫人将晚膳撤下去,这才拉着她的手,准备叙述自己的心路历程。

    云渠只是好奇地问了一句:“你是何时明白自己心意的?”

    “在知道陆岸是你表弟的时候。”

    吃了本不应该生出的醋,他便清楚自己的心意了。

    从这点上看,他们挺般配的,都是清楚自己心意后毫不拖泥带水,生怕到嘴的鸭子飞了。

    云渠看多了狗血剧情,对此深有体会,该长嘴的时候是一定要长嘴的。

    穆庭下午时喝了不少酒,眼下人看着清醒,心智却没多稳重冷静,被云渠这些话一刺激,立即就上头了,他久久注视着她,忽地脑子一热,低头就亲了下去。

    云渠有些错愕,身形僵立在原地,全身感受就只剩下唇上那抹清凉而温软的触感。

    再抬头时,穆庭耳根都染上了薄红。

    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喝完酒还没沐浴更衣,顿时便站不住了,也不敢看云渠的脸,只留下一句:“夜色已深,你快些安寝,我去偏房沐浴,今夜便睡在那边了。”

    说罢,转身就走。

    新婚夜之后,云渠没赶他,他便没走,在正房软榻上安了家,但如今他们两人才互通心意,再睡软榻上……他怕自己半夜忍不住爬床。

    还是待凉快地儿冷静冷静吧。

    门被紧紧关上,云渠抬手摸了摸唇,耳后也隐隐染上薄红。

    她以为今夜自己会睡不着,没想到睡得比往日还香甜了许多,一早醒来后,便找了穆庭陪练。

    都说得良师进益多,她先有镇北侯,后有穆庭,后者更是每日陪练,顶级理论加实践之下,她如今的身手已经不可与从前同日而语,除非遇上如穆庭这等高手中的高手,否则一般人可以任她按在地上摩擦了。

    许是刚说开,今日两人间的气氛明显有些不同。

    穆庭是准备趁热打铁,再稳固加深一下感情的,谁想一个早膳都没用完,宫里就来了人,急召他进宫。

    穆庭心底不知第多少回暗骂正元帝没眼色,这回更是连脸都拉了下来。

    云渠若有所思:“燕国选择起兵,不一定会再愿意为他保守秘密,莫不是他干的那些事被抖露出来了?”

    穆庭冷笑一声,起身开口:“怕不是叫我进宫打感情牌的。”

    云渠也觉得是,因为就在穆庭进宫后没多久,关于先前穆庭遇刺是正元帝所为的说法就流传开来,还有不少燕国细作自爆作证,可以说物证不足,但人证俱全了。

    对此,朝臣们虽持怀疑态度,但面上却都表现出一副信任正元帝的模样。

    无论这是不是真的,在两国开战在即的前提下,这也只能是燕国为挑拨离间挑起大胤内斗而闹出的手段。

    众多朝臣都恨不得穆庭栽跟头,但同时也都无比清楚他的价值——若前线平远将军与四皇子顶不住,能顶上的便只有穆庭,在这时候,谁都不敢拿命去赌前路,便必要倾尽全力稳住穆庭。

    如此局势,倒叫他们想起了镇北侯世子,若他还在,区区燕国又何须挂齿?

    云渠听到外头的说法,差点被气笑了:“大胤无良将可用,责任究竟在谁呢,但凡从前做个人,如今又岂会如此被动?”

    司棋跟着她知道了不少事,也感叹道:“当今恐功高震主,打压暗害良将,朝堂上又结党营私不断,只为自己谋私利而强压良才出头,竟是一点居安思危的念头都没有。”

    “锦绣日子过久了,人自然麻痹了。”

    说完,云渠想起什么,又问道:“外头只有穆庭被暗杀的真相,没有舅舅的死因传出么?”

    “并无丝毫传言。”司棋也有些不解,“难道是先前当今与燕国签过什么保密条约不成?”

    “两国连脸都撕破了,还会撕不烂一纸条约么?”

    “那……”

    “燕国所谋甚大。”

    司棋睁大眼睛,反应过来:“您是说燕国想要再度借此威胁当今,在战场上让步?”

    “应当是。”

    在前线战事吃紧之时公开镇北侯世子的真正死因,只要舆论控制得够好,闹得够大,引起军中哗变都是有可能的,尤其还是在镇北侯世子存在感最强、追随者也最多的南疆。

    而燕国能瞒住这个消息,只能说他们所谋,比南疆军中哗变要更大——比如说国土。

    “那我们可要早做应对?”司棋忧心问道。

    “再等等。”云渠道,“等燕国狮子大张口,而我们这位当今点头行动之时,抓他个人赃并获,燕国二皇子也在我们手上,有他亲述,届时便是狗皇帝身败名裂之时。”

    皇帝杀个忠臣良将,百官即便不能理解,也大多会选择容忍,可他若还在前线战火纷飞之际,通外敌割地赔款坑自己人呢?

    镇北侯世子的死并不涉及多数人的利益,但里通外敌割地赔款却是实实在在割他们肉的。

    百官不见得还会如现在这般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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