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祝大姑娘仁善慈悲,与你正是相衬
众人一静,不约而同往祝府的方向看去。
祝太傅笑道:“劳殿下挂心,不过小女玩闹,未想惊扰了贵人,老臣回府定好生管教。”
“太傅不必紧张,本宫不过随口一问。”太子眼神落在云渠与祝念安身上,在看到前者盛装之颜时,目露一瞬惊艳,却转眼被后者微红的眼眶吸引了注意力。
“听闻祝二姑娘受伤,何故今日参宴,以致伤上加伤?”他声音轻柔了不少。
祝念安忙欲起身回话。
太子摆手道:“你有伤在身,坐下回话便是。”
这般贴心对待直叫一些心悦太子的贵女红了眼,对祝太傅羡慕嫉妒的朝臣也更多了。
祝念安脸色微红,眼中带上一丝羞意:“多谢殿下体谅,臣女适前不慎摔伤,虽未好全,却不好耽误贵人盛宴,失了敬意,便随母亲一并进宫了。”
“二姑娘心地纯善,有心了。”太子赞她过后,便不悦地对祝母道,“二姑娘有伤在身,下回夫人可容谅一二,莫叫人诟病苛待庶女,失了脸面。”
祝母脸色平静地起身屈膝:“臣妇领训。”
她话落后,殿内却忽地安静了一瞬。
不少人悄悄抬头,看向上首的皇后,后者果然脸色不好看。
太子纵然尊贵,但一来男女有别,二来身份有别,能训诫命妇的向来只有皇后。
若御史台想,随时都能参他个越俎代庖和不孝长辈。
云渠也不由对祝母肃然起敬。
愿以为是个单纯的恋爱脑,却不想短短四个字就能给太子一巴掌,叫他难以下台。
而此时,太子看向祝母的眼神犹如含了利剑。
穆庭轻笑一声:“太子若有意为皇伯母分忧,直言便是,她一向疼爱小辈,还能把着权柄不放不成?”
太子脸色微青:“本宫见祝二姑娘可怜,为她出头才口不择言,庭弟何须曲解,叫我难堪?”
“皇伯父在座,太子尚敢越过他老人家叫一介臣女端坐回话,蔑视君威,夺个皇伯母的权又算什么?”
闻言,祝念安脸色惨白,再不敢端着一张被太子偏爱的脸安然坐着,慌忙跪下请罪:“臣女不敢!方才无心之失,请皇上恕罪!”
祝太傅也坐不住了,忙就要起身请罪。
祝家众人也随之起身。
正元帝却摆手叫他们坐下:“爱卿不必惊慌,瑾瑜心直口快,无甚责问之意。”
他并未问罪太子,可一句“心直口快”却叫人细品再三。
父子再是情深,那也是天家父子。
先君臣,后才是父子。
太子也明白这个道理,立即跪下请罪,只得自污,将此事往见色起意上靠:“父皇明鉴,儿臣方才只是听闻祝二姑娘重伤之下又摔倒在殿外,怜惜之下才乱了方寸,并非有意僭越,儿臣待父皇孝心天地可鉴,望您降罪,责儿臣无心之过!”
他到底是正元帝的心头肉,立即就被叫起了。
见后者脸色缓和许多,太子这才放下心来,又恭敬向皇后告罪。
皇后面含笑意,叫他起身:“做母亲的还能怪孩子不成?”
正元帝欣慰地拍了拍她的手。
皇后无子无女,稳坐后位一赖家世,二赖情商手段。
太子解了危机,这才将目光放在闲闲饮酒的穆庭身上:“庭弟方才误会之言,本宫自揭过不提,可听闻祝二姑娘是被你所伤?祝太傅乃我大胤肱股之臣,肆意重伤臣女,污我皇室清名,你不该给个交代么?”
穆庭抬眼看他:“太子是为心头好讨公道来了?”
“慎言!”太子脸色肃然,“你怎可随意辱姑娘家清白?”
“先辱她的不是太子么?”
“窈窕淑女,自有君子求之,不过爱美之心罢了,本宫行得正坐得端,无惧人言。”
穆庭嗤笑一声:“太子远在长阳,却能对祝二姑娘诸事知之甚详,不知是爱美之心,还是早有首尾。”
“……”
太子一时哑言,只能怒道:“仅凭猜测便凭空污蔑,本宫作为兄长不与你计较,可姑娘家名声是能任你随意辱之毁之么?”
他领功回京,正是春风得意之时,难免一时昏头露了端倪,竟就被穆庭这个狗鼻子闻了出来,给他难看!
“太子说没有,那就没有吧。”
“……”
太子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头平白多了一股闷气。
而此时,百官不大明显的目光也渐渐在他身上流连。
诚然穆庭不是个东西,可他说的话却有点东西。
太子远在长阳,今日才回京,路途劳累不说,单结党营私就够他忙活了,一个太傅之女的事,过个耳都算给面子,他却能如此知之甚详,甚至连她在麟德殿前摔了一回都第一时间知晓……
落在祝念安身上的目光也多了起来。
她咬了咬唇,心下急迫不已,却不敢再随意说话,生怕再被扣上个蔑视君威的罪名。
云渠有些好奇地偏头看了她一眼。
原书中男女主多是暗中相会,只将原主退出去挡那群对太子妃之位有意的贵女的明枪暗箭,他们则片叶不沾身,名声清清白白。
只是她穿来后蝴蝶翅膀煽动太大,男女主也沉不住气,竟就这样暴露。
他们要如何应对呢?
女主真能挡得住那群贵女的刁难针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