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围猎4
原来是出轨了,难怪连舜这么生气。
“但是不管怎样,给连漪看一下病还是可以的吧……”白荨觉得他这爹有点无情,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女儿。
连舜声音冷冷的:“他才没时间问问连漪的情况,他和情人在国外有孩子,平时根本不在国内住,那个孩子的身体也不大好,当然顾不上这边。”
白荨一时语塞。这男人挺不是东西,还没跟原配离婚就和小三弄出孩子来了,而且大部分都不健康,估计是他的报应,现在的环境下也不知道那狗男人有没有嘎。
“我母亲一遍遍求他救连漪,为此向他和那个女人低声下气,但他还是没回来,连漪当时病的很重了,我母亲出国去找他,结果在那边出了事。”连舜的语气带着深深的怨恨:“他们说我母亲自己想不开坠楼,怎么可能!一定是他们联手害死她的!到头来我都没见到最后一面,只给了我一个骨灰盒……”
这情况怎么有点耳熟……和情人合谋弄死原配,白荨有点心虚,这不是她干的事吗,虽然她那算事出有因的自保,可是现在良心居然受到了一点谴责……很难评,自己居然在共情对面的人,白荨有点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
“节哀。”她完全不会安慰人,连舜极力让自己的情绪平稳:“你觉得他们该死吗?”
怎么把问题抛给她了,奇奇怪怪的,自己一个外人哪能随便议论人家的家事,白荨只当他是被愤怒冲昏头脑所以迫切的需要一个人认同他的看法,没关系,顺着他的话说就行了。“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那确实该死。”
“那一个出轨害死妻子的男人和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谁更可恨?”连舜继续追问她,白荨觉得更奇怪了,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她觉得有点像在拷问自己的所作所为。
白荨沉默了一会:“没法比较,我的建议是同归于尽。”她确是这么打算的。
连舜似乎放弃了,这个世界上最难处理的仇恨就是掺杂着亲情的关系,让人没有歇斯底里的勇气,在仇恨中被处处掣肘,但这恰恰是白荨无法共情的:“你起码还有母亲妹妹,我什么亲人都没有。”
唯一一个胜似亲人的朋友还被人害死了,白荨觉得自己的人生只剩下复仇了,即使未来某一天她碰上了白夫人,也不会影响到她的情绪或者改变她的结局,因为这种没有感情的血缘关系对她产生不了杀伤力。
他们没再讨论这件事,掀起伤口给人看本就是痛苦的,人才无法一直停留在回忆里。但连舜似乎对她的过去很感兴趣,可能在常人看来一个孤儿院长大的孩子突然接手一个庞大的企业是有点天方夜谭,所以白荨主动说起了她抓马的经历。
“你母亲为什么要丢掉你?”连舜很迷惑,在他看来没有母亲会不爱孩子的。
她怎么知道一个恋爱脑的大脑是怎么想的,白荨现在对白夫人还是很无语,她搞不懂这个女人的心理,但她不想和外人说这些:“也许有苦衷的……”
“什么苦衷能把亲生孩子丢到孤儿院。”连舜似乎对她的遭遇很有同感:“你恨她吗?”
“没什么感情,就谈不上爱和恨。”白荨觉得自己属于人类的那种感情好像不太充沛。“只要她别来打扰我,我也不会麻烦她。”
“你父亲还是负责的,他虽然没能找到你,但是一直在给你铺路。”
白荨的眼神黯了黯,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她确实一直生活在父亲的羽翼下,这让她的人生轻松了很多,不必在泥潭里苦苦挣扎。在身后安排福克纳找她,送她读军校以更好的靠近留下的人脉,让她熟悉军火生意很容易接手,给了她最多的股权巩固她在瑞荻莫的地位,甚至给她挑好了有实权的丈夫做依靠,呃,虽然眼光不怎么样,但是不得不说,唐堰已经尽自己所能的护她周全了。
“我没见过他,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白荨叹了口气:“早知如此,当初为什么还要抛下我母亲。”白荨可以理解他肩上的责任,也能接受他的格局和大义,但是为什么和白夫人分开了呢?以他的权势,把白夫人带在身边应该也不难。
除了当事人,大概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了,连舜背着她若有所思,他们已经到了集合地,山迪叔和封羽还没回来,估计野猪很沉拖不动了,有两个人等在集合地,他们是一对兄弟,末世之前专门上山抓野味的,对狩猎很在行。
连舜把白荨放了下来,转身收拾那只死狍子,这家伙的屁股被白荨那把火烧糊了一块,得尽快切掉以免变质。
白荨好奇的打量着地上堆的猎物,他们抓了不少既像獾又像熊的动物,棕褐色的毛发很厚实,但是散发着阵阵恶臭:“这是什么动物?怎么这么味?”她真怀疑这玩意儿能不能吃。
“貂熊。”那个叫文烨然的男人回答她:“这东西一般不吃肉的,皮子可以做围巾做手套,喏,还有紫貂也是。”
他弟弟文烨旋掏出了一小瓶白酒朝她晃了晃,白荨摇摇头,她喝不了这种高度数的,文烨旋坐下来拧开瓶盖咕咚一口,抹了抹嘴:“唉,之前要是抓了这些玩意儿得进去蹲着,现在末世了倒是没人管了。”
“人都要活不下去了,谁还管你掏鸡摸鸟的。”文烨然对于这个蠢弟弟表示鄙夷。
白荨觉得这俩兄弟挺有意思的,虽然之前干的是游走在法律边缘的事,不过人倒是很热情。她摸了摸地上躺着的一只梅花鹿,头上的角很硬,看上去比自己那个傻狍子威风多了,不知道是不是冬天的缘故,身上的毛发灰灰的,斑点也不明显,但是体型倒不小,应该能出好多肉。
“埃兰娜去哪了?”连舜处理完狍子,在雪地上擦了擦刀。
“去找山迪老爷子了。”文烨然正在剥着貂皮,没有皮的貂很像个粉红色的大耗子,白荨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的刀唰唰挥舞。
“人家哪是去找老爷子,”文烨旋嘿嘿的笑着:“明明是看上老爷子的干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