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琴瑟和鸣
蔡府的后院里，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
一名身姿婀娜的女子正端坐在石凳上，玉指轻拂琴弦，弹奏着一首动人的曲子。
那悠扬的琴声，犹如一只只展翅欲飞的彩蝶，扑闪着灵动的翅膀，清亮亮地流淌着，又好似塞外悠远的天空，澄澈而深邃，沉淀着清澄的光辉。
而在她身旁不远处，一名俊朗的男子闻声而动，拔剑起舞。
男子的身姿随着曲子的节奏而变化，时而如行云流水般舒缓，时而似雷霆万钧般迅捷。
两人之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默契，相互呼应，渐入佳境。
他们的配合天衣无缝，原本因刘璋到来而受惊的鸟儿、鱼儿，也被这美妙的场景所吸引，悄悄地探出头来。
它们似乎也沉浸在了这动人的氛围之中。
然而，此时他们却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的拐角处，一名男子正静静地站在那里，将这一幕尽收眼底，随后愤然转身离去。
原来，卫仲道在比赛输后，心情有些失落，独自坐在角落处沉思。
同样是十多岁的年轻人，刘璋的博学多才让他相形见绌，两人在比赛中的回答更是天差地别。
这使得卫仲道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集中在了刘璋身上。
不过，片刻之后，他也渐渐释怀。
毕竟世界之大，每个人的天赋和才能各有不同，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刘璋那样才华横溢。
而且，自己的答案也并非一无是处，还是赢得了不少人的认可和赞美。
要怪，只能怪刘璋此人太过出众、堪称妖孽罢了。
释怀之后，卫仲道的思绪飘向了自己从小的青梅竹马，也是目前他的未婚妻——蔡文姬。
于是，他先去与蔡邕禀告，得到许可后，悄悄地前往后院。
尚未踏入后院，卫仲道便已经听到了那余音绕梁、婉转细腻的琴音。
他的心中更加激动，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迫不及待地想要快点见到自己的未婚妻。
但当他踏入后院，看到的场景却让他的脚步瞬间停滞。
只见蔡文姬弹奏时姿态动人、美若天仙，然而，在她的身旁，刘璋正手持长剑，翩翩起舞。
二人之间的默契配合，仿佛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如果此刻他们三人站在一起，卫仲道觉得自己反倒像一个多余的第三者。
卫仲道的心中瞬间燃起了一股愤怒的火焰，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指责这对男女。
但很快，理智战胜了冲动，他冷静了下来。
两人不过是在此处合作舞剑，更何况蔡文姬的父亲是刘璋的师父，二人有所交流、一起舞剑也是寻常之事，也许并不能说明什么。
况且，自己与蔡文姬自幼相识，两小无猜，他们之间早有婚约，是命中注定的伴侣。
想到这里，卫仲道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不再纠结。
他此刻也不想贸然前去打扰，免得给蔡文姬留下不好的印象。
于是，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对默契的身影，然后悄然转身离去。
几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刘璋的名字如同一阵旋风，迅速传遍了整个文人阶层。
他的大名早已响彻洛阳城的每一个角落。
而此时的刘璋，正身处蔡府之中，笑嘻嘻地对着蔡文姬说道：
“文姬妹妹，前几日咱们合奏的那曲《凤求凰》，当真是配合得天衣无缝啊。
尽管咱们早已结束弹奏，可是树上的鸟儿，湖里的鱼儿都被吸引，久久不愿离去啊。”
蔡文姬听后，不禁翻了个白眼，心中有些无语。
她很清楚，那些鸟儿分明是被自己的琴声所吸引，刘璋却总爱将功劳往自己身上揽。
“对了，文姬妹妹，前几日我在街上看到了这个发簪，觉得它与你的气质极为相符。”
刘璋说着，像变戏法一般，手中凭空多出了一个精美的发簪。
蔡文姬看到后，脸上绽放出惊喜的笑容，连忙感谢道：
“刘璋哥哥，让你破费了。
你的这个礼物，我很喜欢，谢谢你。”
“那让我给你戴上吧。”
刘璋眼中闪过一丝期待，虽然不确定蔡文姬会不会拒绝，但还是试探性地提出了请求。
只见蔡文姬羞红着脸，轻轻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不过，聪明的刘璋立刻明白了蔡文姬的心意，她这是默许了。
于是，刘璋心头大喜，连忙拿起发簪，小心翼翼地给蔡文姬插了上去。
“唔，对不起，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突然，一道声音传来。
蔡文姬和刘璋像两只受到惊吓的小鸟，连忙循声望去。
只见一名身着丫鬟服饰的女子正站在那里，双手紧紧捂着眼睛，满脸的慌张。
显然，她也知道自己不小心打扰到了自家小姐和客人。
刘璋看着小环，举起手臂，假装要打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好你个小环，坏我好事！”
本来刘璋还想趁着给蔡文姬戴发簪的机会，增进一下彼此的感情，现在被小环这么一搅和，计划全泡汤了。
蔡文姬努力调整了一下情绪，故作镇定地问道：
“小环，说吧，你过来有什么事吗？”
“哦，对了，小姐，老爷在书房有事要找刘公子，让他过去一趟。”
刘璋听后，心中有些纳闷，但还是向文姬主仆二人告别，转身前往书房。
“老师，你找我？”
刘璋来到书房，恭敬地问道。
“刘璋啊，此次诗会之后，想来你已经成为洛阳城最具热度的人物了。
另外，你已经跟随为师两年半了，为师自觉已经没有太多东西可以教导你，你也是时候出师了。”
蔡邕坐在书桌前，看着刘璋，缓缓说道。
“老师，这……”刘璋欲言又止。
“哎，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你来洛阳拜我为师，不就是为了师出名门。
如今你的大名已传遍洛阳，你也算超额完成任务了。”
蔡邕打断了刘璋的话。
“虽然你只是拜师两年半，但我早已察觉到，你无论是君子六艺，还是诗词歌赋，水平都不低。
另外，你拜师之后，也根本没把太多心思放在学习上面。
尤其是近些日子，你表现得有些焦急。
如此，也罢，为师便还你自由吧。”
“老师，你观察力还挺不错啊，但不过我还是要多谢老师的栽培。”
刘璋弯腰鞠躬，恭敬地开口道。
蔡邕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伸出手指轻轻敲打了一下刘璋，严肃地说道：
“哦，对了，你与我家小女之事，我不去掺和，我知道你打的什么心思。
不过我可要警告你，不要越界。
毕竟文姬她早已有婚约在身。”
“是，多谢师傅关心，我一定会注意的。”
刘璋暗喜，他也听出了蔡邕的意思，只要自己将婚约的事情解决，想必蔡邕便不会阻拦了。
“好了，你下去吧，尽早收拾东西，离开洛阳城吧。”
“是，老师。”
刘璋应道，然后退出了书房。
“刘璋哥哥，父亲喊你有什么事吗？”
刚走出书房没多远，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只见一位身穿青色长裙，柔顺的长发被一枚发簪盘起，面容姣好、楚楚动人的女子朝他走来。
“刘璋哥哥，你为什么要收拾行李啊？”
蔡文姬看到正在整理行囊的刘璋，柳眉微皱，眼中满是疑惑。
随后，她仿佛想到了什么，急忙问道：
“刘璋，是不是我父亲要赶你走？
你刚刚名震洛阳，父亲是不是怕你名声大噪，超过了他，所以将你赶走。”
刘璋听后，不禁哭笑不得，显然是被蔡文姬的奇思妙想给震撼到了。
这丫头，怎么能这么编排自己的父亲呢。
“没，老师见我学有所成，认为他已经不能再教给我更多东西了，便让我出师了。”
刘璋连忙解释道，生怕蔡文姬再胡思乱想。
这丫头真的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刘璋心中想着，同时也不禁有一些得意，毕竟能得到三国第一才女的青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刘璋哥哥，我舍不得你走，要不然，我和你一起回冀州吧。”
蔡文姬忽然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刘璋闻言，心中一惊，连忙开口道：
“文姬妹妹，万万不可。
现在你若随我前往冀州，你的名声可就毁了。
况且你还有婚约在身，切不可意气用事。”
“哦，好吧。”
蔡文姬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想法有些冲动。
“可是人家一点也不喜欢那个卫仲道啊，他一个病秧子，柔柔弱弱的。”
蔡文姬嘟囔着嘴，满脸的不情愿。
“文姬你放心，我这次回去，是奔着建功立业去的。
当我事业有成之后，我定当向当今圣上提亲，想来有陛下的婚约在身，他河东卫氏也不敢阻拦。”
刘璋信誓旦旦地向蔡文姬保证道。
“好吧，人家相信刘璋哥哥，可是人家还是舍不得你。”
蔡文姬楚楚可怜地看着刘璋，眼中闪烁着泪花。
刘璋看着楚楚动人的蔡文姬，心中一软，情不自禁地将蔡文姬拥入怀中。
蔡文姬看着眼前的男子，脸颊微红，羞涩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