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彩云国24
进士及第宴上，九九换了身侍女的衣服站在大殿的角落里，红黎深不耐烦参与这样的宴会，嘱咐了李绛攸好好照看九九后，便和黄奇人离开了。
紫刘辉恋恋不舍地望了眼九九，便被霄太师拉走了。
宴会上官员们觥筹交错，交谈甚欢，九九环顾了一圈发现只有秀丽的身边空无一人，果然还是被排挤了。
“小绛，咱们去秀丽那边的吧。”九九小声地开口。
站在不远处的李绛攸摇头，“这是她想成为官员必经的，我和楸瑛都只能装作不认识她，不然会让一直反对这个法案的有心人找到攻讦的点，她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白费。”
九九抿了抿唇，她不喜欢秀丽被这样对待。
似是看出她内心所想，李绛攸语气严肃，“你也不要想着帮她，她是在知道的情况下依然坚持了自己的选择。如果连这里她都难以支撑下去的话，那还是趁早回家的好。”
虽然李绛攸说的很有道理，但九九并不打算全听，如果这些人过分了她还是会插手的，她养父是红家宗主红黎深，夫君是当今的国王，她自觉还是很有底气可以插手的。
不过，看着孤身一人坐在角落还在努力微笑的秀丽，九九还是很心疼，她往秀丽的方向倾了倾身子，示意她要过去。
李绛攸无奈地叹口气，示意她不要暴露身份，便点头同意了。
九九高兴地抄起附近空桌上的一盘葡萄朝秀丽走了过去，行礼后将葡萄放在桌子上，“红探花大人，您请用。”
秀丽愣了下，随即嘴唇紧抿，微微颔首，她其实是有点想笑的，以她的经验来说，这个行礼是很不合格的，好在她的位置比较偏，没什么人关注这里。
“秀丽，吃这个葡萄，这个好甜的。”九九半蹲下身，一边假装忙碌，一边小声说。
这个葡萄她刚才拿起来的时候偷偷尝了一个，还挺好吃的。
“你怎么过来了，不怕别人发现你的身份啊？”
“我不想错过你的就任典礼嘛，放心吧，这里没几个人见过我，封后大典那天我也是遮着脸的，嘿嘿。”
秀丽觉得九九的笑容傻乎乎的，让她又想捏捏她了，但这场合不太合适，而且已经有人开始注意到这边了，她挺了挺腰板，换上疏离有礼的笑容，“我这边没事了，你可以下去了。”
九九也注意到了那些视线，点点头，对秀丽再次行礼后，便回到了刚才的位置。
秀丽看着九九的背影眼神柔和，之前还有些落寞的心情瞬间消失。
李绛攸微微侧头，视线望向大殿中间，“你也看到秀丽了，可以放心了吧？”
“放心啦，谢谢小绛。”九九声音轻松，在注意到李绛攸的视线一直在大殿中间，她跟着好奇地望过去。
大殿中间围着不少的朝臣，他们举着酒杯似乎是在给谁敬酒，透过人群的缝隙看去，里面似乎是……状元杜影月？
九九朝那边扬了扬头，李绛攸扶额，就这么爱凑热闹！
两人来到这群人附近，看着礼貌而又坚定拒绝对方提亲的杜影月，九九忍不住轻声道，“小绛，看来你当年的那一幕又重演了。”
想到当年他也是被一群大臣围着提亲，看到这一幕的李绛攸就想逃。
注意到有位大臣仍不依不饶地纠缠着杜影月，甚至有点威胁的意思，九九皱眉，然后低头上前行了一礼，“王侍郎大人，打扰您了，绛攸大人有几句话让我和杜状元传达下。”
这位王侍郎九九是见过的，他曾经拜访过红黎深。
王侍郎正要怒斥九九打扰他，但听到李绛攸的名字后，立刻满脸堆笑。
谁不知道李绛攸是那个魔鬼尚书的养子啊，更何况他本人还是国王的随从，他可得罪不起，于是笑呵呵地转身离开了。
其他大臣见状，也跟着纷纷离去。
“多谢您帮忙解围。”
九九惊讶，“你怎么知道？”
“我之前有听说过李绛攸大人，嗯……那位应该不是什么热心肠的性子，而且我们并无交集，应该也不会有事找我。”
杜影月犹豫了下，继续说：“而且您应该也不是单纯的侍女吧？”
九九惊奇地瞪大了眼睛，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杜影月微微一笑，“您行礼的时候并不见多少恭敬，看起来有些随意，最重要的是我之前无意瞥到过您和李绛攸大人看起来十分熟稔的样子，这不太像是侍女。”
九九眨眨眼，“你好聪明啊！”
面对如此直白的夸奖，杜影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九九觉得杜影月挺有意思的，十三岁就高中状元，按理说是凌驾十六岁中状元的小绛的，可单这么看他的话却一点也看不出来。
这孩子的眼睛看起来有种很容易受骗的感觉，给人一种温和老实又有些心不在焉的印象，但十三岁就只身一人成功来到贵阳并高中榜首，九九不相信他会如表面看起来这般。
不过，她现在扮演的是侍女，不能和他交谈太久，而且她也有点厌烦这个宴会了。于是，九九又说了几句后，便离开大殿回到紫宸殿了。
紫宸殿是紫刘辉的寝宫，其实九九也是有自己的寝宫的，但由于后宫仅有九九一人，且紫刘辉坚持，所以她搬到了紫宸殿。
对此，朝臣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陛下都拿不上朝威胁他们了，而且这后宫里就一个人，在哪住也没什么区别，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对此，除了核心的几人知道紫刘辉是因为恋爱脑才这样的，其他朝臣均以为他们陛下是为了拉拢红家才这么做的，所以也没人说九九祸国殃民之类的。
洗漱完毕的九九坐在梳妆桌前，站在她背后的紫刘辉正给她擦着头发。
他很喜欢亲自操持九九的一切，这让他觉得很安心，觉得九九是需要他的。
九九透过铜镜，看着低头认真专注地一点点擦着自己头发的紫刘辉，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待头发擦干后，紫刘辉一把将九九抱起，大步向床边走去。
九九抱紧他的脖子，心跳开始加速，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心中有些紧张。然而，就在这时，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摇了摇头。
不行！她现在还未成年呢！虽然在这里，人们十六岁就可以结婚生子了，但对于九九来说，这是绝对不可以的，有些事情必须要到成年之后才行。
紫刘辉察觉到怀里柔软的身体突然变得紧绷，他感到有些奇怪，但并没有过多思考。
他轻轻地将九九放在床上，然后从枕头下取出一个精美的玉盒，递给九九。
“送我的么？”
“嗯。”
九九好奇地接了过来，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展开后，呆滞住了。
“这刺绣可是孤和珠翠一起学习的，孤可比珠翠学的好多了。”紫刘辉颇为得意地说。
“……，虽然我很开心你能亲手做礼物送给我，但是！”九九脸颊爆红的将手里的东西扔向紫刘辉，“你刺绣就不能好好地绣在帕子上么？为什么要、要绣在肚兜上啊！”
紫刘辉精准地接住了扔过来的紫色肚兜，将其展开仔细地看着，“是楸瑛建议孤 ，要绣就绣一个能一直贴身带着的，孤就想到了这个，孤还在上面绣了你最喜欢的熊猫。”
见紫刘辉一脸认真，九九脸上的热度也退了些，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你绣这种东西都不觉得羞耻么？”
“唔，还好吧，一想到你会随身穿着，孤就很开心。”紫刘辉弯腰靠近九九，看着她水汪汪略带羞意的眼睛，目光变得灼热起来。
他伸出手理了理她额边的碎发，又凑近了她一些，声音低沉好听，“孤，想看你穿。”
九九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拉下，不禁有些惊慌失措，急忙伸手拉住，但却被上方的人按住了双手，同时将她按在了床上。
床幔随着动作缓缓落下，将两人笼罩其中，遮住了那浓浓的春意。
翌日晌午九九才悠悠醒来，他们昨晚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紫刘辉虽然对此不解但还是很尊重她的意愿。
尽管如此，九九还是感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般，有些惫懒。
回想起昨晚自己的沉沦与迷失，九九忍不住用拳头轻轻捶了下床铺，这人的技术是不是有点太好了！为什么会懂那么多！
另一边正在处理公事的紫刘辉打了个喷嚏，而后继续奋笔疾书。
他要早点处理完去陪九九，半天不见，九九定是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