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出走的孩子
病花子说，西汉初年，东方家族中降生了一个左手长鬼瞳疮的孩子，起初所有人并没有太当回事，才将千年基业推向了万劫不复。
自从那时埋下因果的种子，历尽王朝更迭，进而才有了几百年后，我们这次北上燕国的押镖行动！
病花子的话我似懂非懂，一个天生奇特的孩子能导致一个家族衰败我能理解，但是百年前的变故对现在有因果关系我却不能理解。
可数百年前的东方家族是如何导致我们在数百年后千里迢迢押送个镶金木匣去燕国的呐？我捋不清里边的逻辑关系。
好在，现在可以寄希望于病花子的讲述，去了解整件事的过往，从而顺藤摸瓜抓出幕后黑手！
病花子看了一眼那颗价值连城的蜜雨珠，回忆着说：
“有几片竹简上记载——那个左手长了鬼瞳疮的孩子，虽然活了下来，但随着年龄上的增长，他逐渐被右手长疮同龄的小孩视作异类，除了父母身边几乎没有朋友，孤独的活着直至成年。
在此之后，他被主祭司禁止进入祭陵，更没资格了解长生秘法，甚至没资格娶心爱的姑娘生儿育女，只因他与众不同。
他发现自己在家族中完全是个混吃等死的废人，如果不主动寻求改变，将永远被同龄人鄙视、践踏！”
胡大头似乎有些同情故事中的主人公了，于是问：“为了做个真正的人，所以他被逼离开了家族？成立了琅琊厅？”
病花子微微颔首，补充道：
“他是带着仇恨离开的，而且在离开之前做了件事，对于整个东方家族来说是毁灭性的破坏
——偷走了一颗灌输有长生秘法的蜜雨珠，并且刺杀了掌管那颗蜜雨珠的大祭司。
东方鲤当年将所得到的长生秘法，总共分成三部分，各自灌输进了三颗蜜雨珠中，由三位大祭司分别掌管一颗，代代传承。”
胡大头皱了皱眉：“偷走了珠子，又干掉了大祭司，是不是意味着一部分长生秘法在东方家族里失传了！”
“没错！正因为祭祀中关键环节的缺失，致使混沌无法被召唤出来，整个祭祀过程无法完成，玉化尸也再不能复生了。
不能召唤混沌的东方家族，就像是被阉割的雄狮，整个家族自汉朝中期逐渐衰败。
原本长生秘法就是镜中月、水中花，有各种各样的缺陷和问题，即使被东方鲤改进过，也只能让玉化尸重生有限的几次，说白了就是帮助延年益寿，根本做不到实质意义的让人长生。
再加上雪上加霜的家族分裂，汉朝皇室则越来越不相信东方家族能帮助他们获得梦寐以求的长生了，转而去扶持其他教派、势力。”
我头一次听到，原来玉化尸复活后，并不能长生不老，而是通过反复复活来实现延长人的寿命，到了极限还是最终的死亡~~难怪没听说过有谁长生过！
病花子顿了顿，接言，
“在众多教派、势力中有一股位于琅琊山下的新星异军突起，因方术高超帮助皇帝延年益寿，因此也在御前供奉之列，这就是最初琅琊厅的雏形。”
我恍然大悟：“原来琅琊厅是因为在琅琊山得名的呀！”
“并不尽然！”病花子否定了我的观点，
“其实琅琊厅，最早全称‘御前狼眼堂’，是专门为皇帝探求羽化长生法门的秘密组织。因掌心狼眼形状的鬼瞳疮而受汉世祖赐名封赏。
但后来江湖上叫着叫着便误传为‘琅琊厅’了！
甚至有人认为琅琊厅和琅琊王氏、颜氏、诸葛氏，这些赫赫大族有关，其实是无稽之谈！”
我盯着手上的眼睛状伤疤，自言自语道：
“原来我和狼眼堂有如此深的渊源呐！我的鬼瞳疮长在右手上，和琅琊厅或者狼眼堂完全相反难怪他们那帮畜生要整爷爷我！”
病花子叙述的是一段很久之前的历史，从东方家族分家、衰败，再到琅琊厅来源、兴起。可是又怎么联系上千百年后我这个小镖师的呐？？
思忖及此，我赶忙插话：“花子爷，你能先说说东方家族、琅琊厅和这次押镖到底有什么关系吗？我着急~~”
毕竟东方鲤的基业跟我扯不上半文钱关系，从汉朝开始说起又不知会耽误到啥时辰去，现在时间紧张，简明扼要才是王道。
况且，我更关注的是——什么样的势力、哪个王八蛋在把我们引到各种各样的坑里！
知道了幕后黑手，我才能有所应对以及秋后算总账。
病花子瞥了我一眼，很明显是把我刚才的话当放屁了他继续说：
“直至汉朝中后期，琅琊厅与嫡系东方家族势均力敌。
因为他们各自掌握着残缺的长生秘密，二者都想得到对方手里的蜜雨珠，所以斗的不可开交，奇门遁甲、邪法厌胜、虫蛊斗尸无所不用其及。
你杀我、我杀你
最后落得个两败俱伤，琅琊厅可能会好一些，人数最少有三五个男性后代得以存续香火，反观嫡系东方家族，随着前朝皇室覆灭，彻底丧失了靠山，则终被灭门。
当年江湖人士都戏称为‘左右手之争’实在滑稽！”
“既然嫡系被灭门了就没必要争了，琅琊厅把其余两颗蜜雨珠拿过来不就好了，咋过了几百年又跟咱们几个牵扯上了？”我不解的发问。
病花子无奈的干笑两声：
“灭门了是没错，但斗争远远没有结束！
由嫡系二位大祭司掌管的两颗蜜雨珠下落不明，长生秘法彻底在江湖上消失，琅琊厅白忙活了一场~~~他们要废更大的经历去寻找珠子！”
我脑子里闪了一道霹雳，出现了个可怕的想法，对众人结巴道：“那那那咱们拼凑起来的这颗该不会就是其中一颗吧？？？”
“珠子碎片出现在祭陵，大概率会是！”病花子长叹了口气，“你就是琅琊厅筛选出的‘天选之子’来帮助他们寻找失落的蜜雨珠！”
我语塞在了当场，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为什么会是我替他们找珠子，琅琊厅神通广大，自己来找不行吗？”
“不行！因为这座祭陵是受神兽混沌守护，琅琊厅的人曾经尝试过，但无一例外，全部阵亡。
只有右手有鬼瞳疮的人，能进入山洞，并将珠子碎片顺利带走。”病花子说完这些，将蜜雨珠还到了我手里。
如果病花子所说的全是真的，
那么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找这颗珠子，从我八岁那年开始到现在为止，所有人都有可能在利用我为他们搜集蜜雨珠碎片。
甚至这次押送的镶金木匣，都是因为用它能敲响编钟、编磬，延续祭祀、引出混沌、放出青纱女子，才会被众人抢夺、打劫吧？！
若我所推断的没有问题，是不是我的任务已经结束了？我把这颗珠子给琅琊厅就结束了？就可以灰溜溜的回汴梁城了呐？
换句话说，是琅琊厅买通镖局来让我们卖命的？可是如果是琅琊厅出钱让我们走这趟镖，为什么要在镖队刚出发的当天就设下迷星阵，让我们遭受那么大的损失？！
这二者岂不自相矛盾吗？
我看向病花子，想问个究竟。可他似乎又开始神游天外了，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我愈发义愤填膺，心道——老子绝不能稀里糊涂给镖局老板卖命！当然卖命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得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