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门呐?
我们跌跌撞撞的跑到后院。
映着火光,眼前的景象让我目瞪口呆。
院子另一头只有一堵墙,一堵完整的墙。
原本后墙开的小门儿,居然不见了!
“娘的!刚才的门呐?”我失声吼了出来。
看向他们,显然他们二人同样摸不着头脑。
“我刚才就说,荒郊野岭的,客栈怎么会连个门板都没有,肯定不对劲呀~”骆驼瞪大了眼珠子呆呆的道。
“翻墙吧,再等蟹蟀就该飞过来了!”文主簿估计了一下墙高。
“这么高的墙,怎么翻?”我眼巴巴的看着一丈多高的院墙,心说,要是乔德建在这儿就好了,这家伙多高的墙都能翻过去。
“搭人梯!搭人梯!!”文主簿丝毫没有犹豫。
我正要听从文主簿的,迈步冲到墙边。
却被骆驼一把拉住。
“你拉我干什么?”我疑惑的看向骆驼。
骆驼颤颤巍巍抬起右手,指向西厢房,貌似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我大惑不解,骆驼是条汉子,从来没见他怂过。什么东西能把他吓成这个样子?
我和文主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瞄过去。
西厢房里黑着灯,房门半掩着。但借着火光,能隐约瞄见窗户后头有七八个黑影晃来晃去,两脚尖离地,歪歪斜斜的,像是悬吊在梁上,姿势相当诡异。
我腿肚子一阵痉挛,软了下来。
“你再看那边~”骆驼又指向东厢房。
房里影影绰绰几个人形,依稀是在窗边张望着我们。
我怯怯的问:“这些人不会是是客栈的伙计吧?咱们烧了他们的店,该不会是回来找咱们算账的吧?”
“放屁,谁疯了才来讨账!你看他们的姿势,说是回来讨命的冤死鬼,我倒相信。”骆驼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们。
我心里直打鼓,潜意识里有些胆寒。
文主簿也有些彷徨,语气里透着焦急:“先别自己吓唬自己,这些黑影一动不动,是有人故弄玄虚也说不定?
咱们快走,影子有什么可怕的,没时间了!”说着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火势,生怕蟹蟀突然飞来。
骆驼貌似并不认同文主簿的话,依然有些害怕:
“你们身上有没有什么辟邪的物件,万一真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拿出来也能克一克。”
文主簿看向我:“把你二叔的符,拿给他一张!”
我心说这些符纸可算派上用场了,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了两捧,分给了他俩各一捧。
掏符纸时,我顺便扫了一眼怀里的东西。
刚才怪鸟袭击我胸口,雷镖头托付的包袱挡住了大部分的劲道。万幸只有包袱皮破了几个大洞,里边的盒子还完好;二叔的墨制“冲天大将军五雷号令”没坏,仅几张符纸和从怪鸟头上拔的羽翎被血浸透了。
骆驼摆弄着手里的符箓:“咱二叔是个能人呀!一摸就知道用的是好纸!你们闻闻符纸上还有香味呐!!”
香气应该是五雷令上的,再一次回到客栈,不知道为什么这块黑黢黢的墨就一直散发着香味。
“行了,别跟个娘们似的,快走吧!”我骂道。
骆驼满意的将符纸塞进怀里。
三人压低声音齐道:“走!”
我擎着火把,骆驼拿着单只鸳鸯钺,文主簿则将就用刚才烧鸟的铜灯台当做武器。
三人都不敢快走。一是因为气氛实在诡异,要时刻提防左右人影;二来,后院栽的几棵银杏树,又圆又硬的银杏果落的满地,快跑的话极易滑倒。
我们肩并着肩,一步、两步、三步 每迈出一步,都会踩碎几颗银杏果。
脚下嘎吱、嘎吱作响。
碎了的银杏果散发出来了臭屁一样的味道,呛得我头脑发胀。
“等等!不对呀!它们好像动了!”我看向人影。
只见原本房间里的人影,竟然摇晃着向房门移动而来,速度越来越快,说话间就要走出厢房门了。
眼看形势不对,我和骆驼拉着文主簿跨步欲往前冲。
刚一迈步,文主簿一个踉跄竟被银杏果滑倒。
我和骆驼受他拖累,齐刷刷绊倒。
没等爬起来,一个人影已经从厢房冲到院子里了,挡在北墙前。
我借着闪烁火光观瞧,娘兮屁的!明白了,全明白啦!这家客栈确实有蹊跷!
万万没想到,那些鬼影子,竟然是皮人俑,白天在后院里的那十几个目光呆滞的皮人俑!
我们三个踉跄着爬起
十几个皮人俑已经涌进了院子,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烟尘弥漫中,皮人俑五官并不分明,用笔描上去的表情显得十分呆板,它们大片的眼白,看上去空洞、幽怨。站成一排,如同僵尸般,直挺挺的杵着。
突然,其中两个人俑,屈膝弓背,两腿向地猛蹬,径直弹了过来。
骆驼反应最快,骂了声娘,抄起鸳鸯钺,上前抵挡。
“当心,那些皮人俑不好惹!”我慌忙喊道,也挥舞着火把和文主簿冲了过去。
骆驼使出一招“青龙探海”,钺刃直接削掉了皮人俑半个脑袋,那半个脑袋掉在地上,分成两块。
我定睛观瞧,心中骇然——其中一块竟然是人的头盖骨,白花花的脑浆混着血液流淌的满地都是,恶心的我胃里一阵翻腾!另一部分则是包裹头骨的皮子,非常厚实,跟鞋底子一样。
难道皮子里边包裹的是个完整的人?不对,确切的说是个完整的死尸?
一道电光从我心头划过,我恍然大悟,急忙嚷道:“这是邪门方术,快退,我们打不过的。”
“来不及了!”骆驼应和了一声。
那个被削去半个头的人俑,剩下的半张脸被血水和脑浆浸透了,但行动能力不降反增,愈战愈勇,趁骆驼不备,沙包大的拳头砸向他。
骆驼躲闪不及,胸口中招,一口浓血喷涌出来。
文主簿的铜灯台,三两下就被另一只皮人俑打掉了,只能赤手空拳抵挡。而且不知道何故,大半的皮人俑都在冲向他,似乎他才是真正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