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这算什么秘密

    有了防人之心，行动前就顾虑的就多了，顾虑多了就做起事来就会犹豫些。周小剑们也是这样，想到胡莱又用这种属于下三滥的手段来骗取不谙世事的闻启的感情，几人就气的不行。尤其是身为闻启大哥的周小剑，手里拿着丁资的刀，毫不犹豫的就朝胡莱的胸膛掷去。

    刀飞过去的力度、准度、速度都很让周小剑满意。

    虽然距离只有不到一丈，但周小剑掷过去的时候将正气运到手臂上，速度极快，胡莱如果不是假装中毒被人控制，那他就会很轻松的躲过，毕竟胡莱的正气也不弱，身手了得。但胡莱好像是真的中毒被人控制，在周小剑掷出去的长刀飞向他的胸口时，他只是眼中出现惊恐之色。身体只是有躲闪的意思，却并没有行动。

    如此近距离里的力度会让长刀钻进胡莱肉体上的时候绝对会像前世影视剧里那样，整个人都会跟着刀所携带的力度飞起来，像枚钉子一样钉在墙上。也确实如周小剑所料想的那样。胡莱在没有躲开的情况下，被插进身胸口里的刀带着往后飞去，一直撞到墙上才停下，只是没有钉在墙上。

    而准度也是如周小剑所料，刀尖精准的没入胡莱的胸口，穿胸而出，只是尖刀刺入皮肉时，鲜血就顺着刀刃流了出来，如帘子一样一滴滴的落在地上。在客栈的大厅上留下一条血线。

    胡莱并没有当即就死掉，而是眼睛突然变回了原来的那股清澈，没有了杀气。似乎在被自己人用的大刀片子穿胸后，他从躲在暗外的控制他人那里解脱了出来。

    周小剑的这一刀，帮胡莱战胜了想要控制他的人。

    胡莱低头看了眼插在自己有身上的刀，脸上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苦笑朝那边的成纠看去。

    跟着胡莱的目光，好奇的周小剑也朝成纠看去，却见成纠不知何时，一头青黑色的头发变成了半白，脸上流着的汗好像在桑拿房里蒸桑拿一样不停的流，他的胸前那一片衣服更是被不知哪里的汗浸湿，紧紧的贴在胸膛上。

    成纠有些慌乱的伸手拿起桌上的水壶，也不管水壶中是水还是酒，揭开壶盖就往嘴里倒，把一壶水都喝了，然后又很疲惫的用摇晃的步伐走到柜台前那一堆酒坛前，拿起一坛酒，用剑柄末端用力一撞，撞出一个小孔，坛中酒从小孔中泄流而出，他就仰着头用嘴接着从小孔中流出来酒“咕噜咕噜”的大口喝着。

    好像渴了很久一样。

    “成纠，你学的也只是皮毛吧。”胡莱刚刚一直未说话，似乎是在等自己的意识完全恢复。

    成纠没有理会胡莱，依然大口的喝着酒。

    周境原本是躲在柜台后边，见成纠拿着剑摇摇晃晃的走来，虽然看起一碰就会倒的样子，但还是不敢跟他离的太近，与王山一起从柜台里边走了出来，跑到周小剑他们身边，依然是站在后面躲着。

    这些人在周境眼里一个个的正气都强的可怕，他一个普通商人，只会些蛮力，还是老老实实躲在后边为好，不给周小剑他们添麻烦就是最好的帮忙。此时见成纠抱着坛好酒一直喝，不由的咽口水，提醒道：“这么好的酒可是要给钱的，你这样喝可别喝醉了等会不给酒钱。”

    店掌柜和店小二也是见过些世面的人，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他们可都清楚，此时哪敢接周境的话。

    “你呛着呢，慢点喝。”周小剑看着成纠这样豪放的喝酒，不怎么喝酒的他都有些馋了。

    “他这是跟人学了些控制人心的皮毛，术法不够，被反噬，严重缺水所致。”胡莱冷笑的从墙边走来，走了一两步，似乎感觉插在胸口上的刀左右摆动的刺激发出来的痛感让自己的头脑意识更加清醒，突然伸手捏着刀背，又往身上推进了数寸。

    “啊呀。你这……”周小剑看不下去，一脸痛苦的样子，好像那把刀插在自己身上，都有些后悔了。

    “周小掌柜，不碍事。我还得谢谢你。”胡莱朝周小剑笑的很真诚，并不像装的。

    “这怎么个说法？”周小剑不解，但从胡莱的话中已经猜到刚刚控制他的人应该是就是他的同门师叔成纠，“是因为没有一命呜呼？”

    “咚”的一声脆响，众人朝声响看去，见成纠把手里那只装满酒的坛子扔到在上，砸的稀碎，地上却没有一滴酒。

    周境叹道：“好酒量。这能与蓝大爷喝上几盅了。”周小剑朝周境看了一眼，周境尴尬一笑，知道自己失言，提起了大家的伤心事。

    “成纠，水补好了是吧。头发都憋白了。”胡莱站定，看着成纠的背，言语间尽是嘲讽，“你这是偷学的还是自己没那个天赋，学不到精髓？”

    周境、王山、申立他们听的有些迷糊，周小剑却已经猜到了，成纠肯定是跟别人学了些能控制人的术法，但学的不精，耗费了自己太多术法，这才导致自己又是头发变白，又是严重缺水。

    成纠转过身，一向很严肃的脸上居然难得的挂着笑容，好像变戏法一样，突然给你一个惊喜。成纠也给了周小剑一个惊喜，虽然成纠不是跟周小剑说的，但惊喜却是给周小剑的。

    “自然是跟别人学的。”成纠脸上还挂着笑容，朝胡莱说道，“真宗门里可不只是教武功，修正气，还有教术法。”

    “这个我怎么不知道？”胡莱并没有感觉到惊讶。

    “你当然不知道。我也是偶然知道的。”成纠只笑了一会，就又恢复了原本的那种古板的神情，“我觉得我们俩今天会死在这里。所以我就想说出来。”说这句话的时候，成纠朝躲在柜台后边的店掌柜和店小二望去。

    周小剑见此，朝店掌柜和店小二大骂一声，“果然你们俩也有问题。我早就猜到了。”把店掌柜和店小二骂的更加不敢出声，两人忙缩到柜台下边躲着。

    “跟他们没关系。我的意思是，我跟胡莱今天必死，所以想在死之前把我知道的这件事留在这里，让这里的人知晓，日后有机会传出去。”成纠看向周小剑，向他解释，“真宗门所教授的术法是来自于鬼域巩家。”

    鬼域巩家的势力之所以触及到鬼国各地，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他们巩家的术法是鬼国第一，几乎涵盖了鬼国现在所有的术法领域。而了离鬼域三十二里外的萝卜岭上的九位老道，其中就有四个出自鬼域巩家，差不多占了一半。最为重要的是，鬼域巩家与东门府一样，也是历经了四百年，从四百年前那场三族屠灭怪族的时候崭露头角，历经四百多年未曾衰落。这四百多年里，鬼域巩氏除了在朝为官，就是精研术法。其术法运用之精妙，人们已经无法用言词来形容。甚至有传言，近几任的鬼皇都是被鬼域巩氏用术法操控，鬼国之事一应都是鬼域巩氏处理。

    但传言终究只是传言，并没有力证。而且这几任鬼皇在任期间，都励精图治，除了没有大动兵戈外，其他的事务都处理的相当让百姓满意。

    “这算什么秘密。现下不仅是鬼国，甚至连魔、妖二国的法师也会去鬼域巩家学习术法。听说学费很贵，不说平民百姓，就是普通的官绅都交不起那个学费。”周境不以为然，并没觉得这个事有什么好说。

    “你继续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们帮你宣传出去。”周小剑给了周境一个别打岔的，好好看热闹的眼神，让成纠继续说。

    周境依然没觉得没什么，朝胡莱胸口上插着的刀看了一眼，道：“要不要帮你把刀拔出来？”

    胡莱瞪了一眼周境，他也对成纠的话更感兴趣。

    “真宗门在替鬼域巩家养怪族。用他们传授的术法控制怪族。”成纠的这句话让原本对他没兴趣的周境都凑了过来。

    “养怪族？”周小剑朝闻箬、闻启看去，“好像你们真宗门确实养了很多怪族。”

    “没有。我在真宗门从未见过怪族。”胡莱道。

    “那不是我们养的。我们是替鬼域巩家养的。”

    “怪族不是鬼、魔、妖三族共同的敌人，要斩草除根吗？怎么还养？而且是鬼域巩家的人在养。他们不怕吗？”周小剑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不要说养怪族，就是有人发现怪族的行踪了都会上报给官府，官府会立刻派人来缉拿。这些怪族一旦被官府捉到，那就是必死无疑。真宗门和鬼域巩家居然敢养怪族。

    当时闻箬、闻启两人被确认是怪族后，闻启是动了杀他们的心，只是闻夫人终究是女流，心软的同时也考虑到这是自己年近半百给闻家留的血脉，闻启这才打消了大义灭亲的心。但为了防止事情外泄，照顾闻箬、闻启的丫鬟只有那两个，并且下了死命令不准她们把这件事泄露出去。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能告诉你们，真宗门、鬼域巩家用术法控制了很多怪族。他们听命于鬼域巩家，藏身于真宗门。”成纠说完，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