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出事
深夜。
丞相府的一处院子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喊。
这道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清晰和刺耳。
顾惜颜刚睡下,便听到了府中的动静。
听雪走进房内。
“小姐,出事了。”
“顾丞相今夜宿在了三姨娘的院子里,谁知那三姨娘半夜发疯,从顾丞相身上咬下来了一块肉!”
“顾丞相大怒,正在杖责三姨娘。”
“这会杨夫人刚过去。”
顾惜颜思忖了片刻,缓缓起身,“我们也去看看。”
听雪上前去帮顾惜颜穿衣。
“这杨氏心术不正,谁知道是不是又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过去看看她们又是唱哪出。”
顾惜颜穿戴完毕,两人这才往三姨娘的院子里走去。
这边三姨娘被架在长凳上。
被打了二十个板子后,她的背后已经鲜血淋漓。
顾鸣深还觉得不解气,又踢了三姨娘一脚。
杨夫人见此,心中畅快。
这贱人真是活该,谁让她把老爷勾引过去的?
这下好了吧,接下来可有的这贱人受的。
她又作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老爷,这是怎么了,您的伤”
杨夫人忙叫府医给顾鸣深检查身子。
三姨娘似是感受不到痛意,眼神涣散。
“不要杀我我不是故意的”
“有鬼啊”
“冤有头债有主,要报仇也不应该来找我”
“我是被逼的”
三姨娘低声呢喃。
“哈哈哈”
“打我啊!继续打”
“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说着三姨娘竟直直起身,歪歪扭扭地向顾鸣深冲过来。
府中侍卫赶紧上前押住她,让她动弹不得。
杨夫人被吓了一瞬,“老爷,三妹妹这是怎么了?”
顾鸣深面色如霜。
今夜之事,他虽然气愤恼怒,但也没有被冲昏了头脑。
三姨娘平日里甚是温婉体贴,柔情似水,万不可能这般。
她突然发疯,性情大变,其中定是有猫腻。
想着他吩咐府医道:“去看看她是怎么了!”
府医领命上前,仔细检查了一番,又退回至顾鸣深跟前,作揖道:“老爷,恕老朽医术不精,未能看出三姨娘所患何症。”
“但这模样,倒像是中毒了。”
顾鸣深闻言,眼神晦暗,谁有胆子在丞相府里给姨娘下毒
杨夫人眼珠子转了一转,“妾身倒看着像中邪了,不然好端端的怎会如此疯魔。”
“老爷,要不请个高人来看看,是不是府中有邪祟作怪?”
刚走到门外的顾惜颜闻言,心中暗讽,这杨夫人还真的是无时无刻不想着把脏水泼到她身上。
“父亲。”
见到顾惜颜,顾鸣深心中不悦。
自家父亲后院里的事,她这个做女儿的来凑什么热闹。
“你来干什么?”
顾惜颜福了福身子,“担心父亲安危,所以女儿过来看看您。”
顾鸣深闻言心中好受了一点点。
只听顾惜颜又道:“若父亲信得过女儿,可否让女儿看一看?”
没等顾鸣深开口,杨夫人插嘴道:“颜儿,我知你心系你父亲,也知你会点医术,但眼前这事,可不是你这种小女儿家能解决的。”
“你深夜过来探望老爷,即使不多做什么,老爷也会觉得很宽慰了。”
言下之意,就是顾惜颜想以此来争得顾鸣深多看她一眼。
顾鸣深觉得此言有理。
他摆了摆手,“不必了。”
顾惜颜正想开口。
只见被几个侍卫死死押住的三姨娘忽然跳起,弹开了周遭的人,又要冲着顾鸣深过来。
顾鸣深赶紧开口:“赶紧给本相抓住她!”
只是此时的三姨娘力大无穷,一个侍卫刚靠近她,便被她给甩了出去,重重地跌在地上,更是吐出了一口血。
“不管用什么方法,给本相控制住她!”
闻言,几个侍卫抽出了刀,向着三姨娘砍去。
几人纠缠了一会儿。
其中一个侍卫的刀砍在了三姨娘的手臂上。
三姨娘本人像是没有感受到一样,任由着鲜血从伤口上流出来。
这边顾鸣深倒是不好了。
“啊——”
“老爷,老爷您怎么了?”
只见顾鸣深的手臂上也突然出现了一道伤口。
仔细一看,竟与三姨娘身上的一模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皆是一脸懵。
“赶紧控制住她!”
而此刻顾惜颜已经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
这三姨娘,既非中毒,也非中邪。
而是中了蛊。
子母蛊。
想必是三姨娘通过撕咬顾鸣深,将子蛊种在了他身上。
而母蛊则留在了自己的体内。
中子母蛊者,子蛊与母蛊互相感应,母蛊生则生,死则死。
同生死,共命运。
顾惜颜暗自放出了一根银针打入了三姨娘的穴位,她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周围的侍卫见状赶紧用铁链绑住了她。
“父亲,既然你信不过女儿,那便唤人请德医馆的人过来看一看吧?”
“父亲您的身子,可开不得玩笑啊。”
顾惜颜若有所思道。
顾鸣深惜命,赶紧命人去请。
自己这个半吊子女儿他可以不信,但是德医馆的医术天下闻名,他自然是信的。
虽然这会已经是深夜,但丞相府的下人还是很快就将德医馆的人请了过来。
来的是个胡子发白的老大夫。
他先是上前替顾鸣深把了脉,又给三姨娘看了一番。
这才开口道:“丞相大人,依老朽看,您和府中的夫人,是中了蛊。”
“中蛊?”
“什么意思,我相府内为何会有蛊这种脏东西?”
顾鸣深暗哑道。
杨夫人似是想起了什么,故作惊讶道:“老爷,咱们府中从前可没出过这种事,好像自打”
她又赶紧打住。
懊恼开口:“呸呸呸,妾身胡言乱语了,老爷莫要放在心上。”
顾鸣深自是理会到了杨夫人话中之意。
他不由得望向顾惜颜,眸子里带着锐利和审视。
顾惜颜坦然的站在原地,任由他打量。
只听老大夫又道:“这蛊在贵府夫人身上,恐怕有两三年了,如今才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