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望女成凤
再说石小柳随奶奶返回城后，兰小妹不让女儿玩一两天，就帮小柳报名参加游泳培训班学习了。
“小柳参加课外培训班过多，她吃不消啊！”竹子不赞成。
“多学点本事有什么不好？”兰小妹对竹子说：“小时我们妹仔看到你们男仔在鱼塘里游水打闹，你知道吗，我们好嫉妒!”
“你们女的要游水，没有人拦呀！”
“鱼塘水脏兮兮的，又有蚂蟥，我们几鬼怕！要是像城里有游泳池，我们女的就不怕了。”
“小柳学游泳，我可以包教会，用不着送钱给人家。”
“你教？笑死人啰！流宗教练。”
“吴姐的女儿也去学游泳吧，要不，你不会有这个想法的。”
“是的，让她们做个伴。”
吴姐是一家超市老板娘，生意比兰小妹做得大，两人是做美容时认识的，谈得来。吴姐比兰小妹大五岁，但养身，练瑜伽，腰身和兰小妹一样苗条。吴姐有个女儿和石小柳同龄，都在上小学。吴姐说她重视早教，女儿聪明漂亮。兰小妹说自家的女儿各方面都一般。其实女儿长得亭亭玉立，学习冒尖，但她不臭显。
说早教，兰小妹不亚于吴姐。兰小妹送女儿参加左脑开发班学习时，石小柳刚满三岁。
“三岁的小屁屁孩能听懂老师讲课？”
“谁来开发娃仔的左脑，是大人。大人能听懂就行。你这个当爸的就该去听听课。”
“听说有产品开发，房地产开发，想不到人还有个左脑右脑开发的！”竹子自嘲说：“看来，我真是孤陋寡闻啊！”
“你不是总以为见多识广吗？”兰小妹盯着老公说。
“我哪敢，城里很多行业我都是门外汉。我真想知道，人的脑子是如何开发的。”
为让老公开窍，兰小妹把从老师那里听来的知识，复述了一遍：人的左脑具有语言、概念、数字分析、逻辑推理功能，能控制人的右边肢体：右脑具有音乐、绘画、空间几何、想象，综合能力功能，能控制人的左边肢体。
开发左脑就是要充分利用左脑，使人的左右脑都发达，提高人的智商和各方面的天赋。
哦，是那么一回事！竹子问：“开发不会太复杂吧！”
“很简单，就是要培养小柳多想多算多用左手做事情。”
“多用左手你不怕把她培养成左撇子？”
“不会的，小柳现在已用右手拿笔拿筷子啦。”
在幼儿园里，小柳喜欢画画和跳舞，左脑开发班一结束，兰小妹就把女儿送到舞蹈班和绘画班学习。时间安排在礼拜天上午和下午。
为培养女儿兴趣，兰小妹把女儿画的小鱼、荷花、小树和飞机剪下，贴在精美的纸上，过塑，连同为女儿拍的几张舞蹈照一起收进小相册里……
一同上幼儿园的小朋友，礼拜天大都随家人到广场、公园去玩耍，小柳却要上兴趣班，好在都是她喜欢的。
上小学后，小柳被选进令人羡慕的学校交响乐队。小柳吹的是中号。刚学铜管乐器时，她在课外活动吹，在家里吹。那粗犷破裂的声音好响，连耳有点聋的奶奶都说吵死人啦！问：“乖孙女啊，你吹的是什么喇叭呀？”
“奶奶，不是喇叭，是中号乐器。”
“你不是说，吹得嘴唇都肿，头也昏吗，不吹了好不好？”
“不好，我喜欢。”
半个月后，小柳终于吹出了嘹亮的歌声。吹号排练挺好玩的，小柳告诉奶奶。乐队在演奏时几次在中途停下，指挥演奏的老师很生气：“大家吹得很好干嘛停下？重来！”
“奶奶，你说是为什么？”小柳给奶奶出考题。
奶奶摆摆头。
“告诉你吧，老师在指挥时将遮住头顶的头发，抖落在左耳边，漏出像卤蛋一样的光头。大家都忍不住偷偷笑！”……
上小学不是上幼儿园，书包渐重，作业增多。礼拜天上午小柳不再去学舞蹈，改学英语。竹子对兰小妹说：“女儿负担已不轻，少参加点培训班行不？”
“我们的小柳不去学，人家的娃仔去学，小柳会输在起跑线上的！”
在旁的家婆忍不住：“你们小时挨饿受冷，但不会像我孙女那样奔奔波波。”
“我们小时候跟大人学干农活，现在小柳跟老师学知识，能比吗？小柳要有个好前程，不努力不行。像我和竹子书读得不多，这些年都不容易，阿妈你跟我们本应享福，却让你吃苦。”
“不苦不苦，做点家务，接送孙女上下学，算什么苦？再说坐着不动，难受。”家婆务农一辈子，是个闲不住的人。
暑假小柳随家婆回老家，兰小妹当初不同意，她想让小柳多点时间学习，但又没有特别的理由，再说小柳都几岁了，从未回过老家。
小柳回城第二天，就忙上课了。上午上英语课，下午三点上游泳课，晚八点上绘画课。吴姐的女儿没有报名学游泳，说改学别的课去了。说话不算数，兰小妹不敢生气，是自己失信在前啊。
小柳学游泳，教练夸她悟性好，水感强。小柳很快就学会了蛙泳、自由泳和仰泳，且速度比同龄的小朋友快。
游泳班学习结束那天，小柳说要和爸爸比赛游泳。
比赛在游泳场，在烈日下进行。小柳戴着粉红泳帽，着套装，虎背熊腰的老爸着五分游泳裤，在兰小妹“比赛开始”声中，父女扑进蓝幽幽的水中。老爸挥动两臂往前冲，动作有点乱。小柳姿势优美，动作规范有力，像条美人鱼。父女俩劈波斩浪，兰小妹在池边呐喊助威。前十米，父女俩速度不分上下，后十米老爸的速度慢了下来，小柳领先。兰小妹这才想起，老公的右脚曾在一次车祸中骨折。
小柳胜出，呼吸急促的老爸竖起大拇指夸女儿：“小柳，你真棒！”……
新学年开始了。奶奶接送小柳上学过大马路后，老是落在孙女后面。“小柳等等，奶奶跟不上你啦！”年过七十的奶奶和长得快一米五八高的孙女走路，已感到吃力。
“奶奶，我明年就上初中了，你就不要接送我上学了！”小柳停下等奶奶。
奶奶，气有点喘，还是那句话：“不行不行，过马路车多人多，奶奶不放心，你阿爸阿妈更不放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