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要去“度蜜月”?
二人玩闹那会子,本就浪费了不少时间,再加上新婚燕尔,今夜二人基本就没睡。
第二日奴才们进来伺候时,首先看到的便是四个黑眼圈,
何玉柱猛地垂下头,死死咬住双唇,才未发出声。
胤礽满不在乎的瞥他一眼,伸手让人穿衣,
倒是毓敏,坐在梳妆台前,感受着蝉衣等人似有若无的目光,脸上忍不住的发热,
在众人未注意的地方,偏头狠狠瞪了胤礽一眼,
胤礽呵呵一笑,凑到毓敏身边,挥手要让蝉衣等人退下,
“孤来给福晋画眉。”
蝉衣等人惊讶的抬头看了一眼,又快速垂下头去,“是。”
还不待几人退下,毓敏便慌忙伸手拦住,“不必。”
“不必太子爷费心,还是你们来。”
说着她又瞪了胤礽一眼,
今日是新婚头一日,还要敬茶,
就他那技术,能画好才怪,
若误了吉时,还指不定让人怎么编排呢!
胤礽摸了摸鼻尖,在她的眼神逼视下,终究还是没坚持。
他未开口,奴才们却不敢不听,忙用眼神请示,
“听福晋的。”
眼看毓敏眼神越来越危险,胤礽连忙摆了摆手,转身到一旁软榻上坐着等她。
她这才放下心,眼神示意蝉衣她们继续,
蝉衣几个对梳妆缠发一事得心应手,不过片刻,便为她梳好发髻,妆容也十分大气端庄,
只是眼底下的黑眼圈还是有些重,
“福晋,您眼下,可要多上些粉遮一遮?”蝉衣提议道。
毓敏对着铜镜看了两眼,心中忍不住又骂了胤礽两句,“再遮一下吧。”
“是。”
蝉衣在眼下又让了两遍粉,才勉强遮住,
毓敏看着明显比别处厚重的眼下,无奈的点点头,
“好了,便如此吧。”
她刚欲起身,余光瞥见支着下巴盯着她瞧的胤礽,眉梢微动,
折身对他招招手,“过来。”
胤礽立即便颠着步子的走过去,“做什么?”
“低头。”
虽有些不明所以,但他还是顺从的低下头。
毓敏取了点粉便往他眼下附去。
“孤不用……”
“别动!”
她箍住他的下巴,不让他动弹,将手上的粉敷到他眼下,
半响,确定那些青黑的痕迹不太显眼后,才松开他,
却见胤礽一副愣愣的表情,
她“噗嗤”一笑,拍了拍他的肩,“好了,起来吧。”
“嗯,嗯?哦好。”胤礽依旧呆愣愣的,眼神黏在她身上,
手指轻抚自己的下巴,仿佛还沉浸在方才的亲近中,
毓敏忍不住甩手将手中的帕子丢到他脸上,“快收收你那不值钱的样子。”
旁边何玉柱等人死死憋着笑。
胤礽回神,也不恼,拿下她的帕子顺手就揣进了袖子里,
见毓敏还要说他,连忙道:“好了好了,时候不早了,赶紧去乾清宫吧。”
毓敏瞬间将想说他的话抛之脑后,忙对镜检查了下,
确保没有任何问题后,才将手递给蝉衣,跟随胤礽前往乾清宫。
康熙对待胤礽一向是慈父,
毓敏在乾清宫做奉茶宫女时,也还算合他心意,
是以康熙面对他二人十分和颜悦色,接过毓敏的茶抿了一口,
又象征性勉励了几句,便让梁九功拿出了见面礼,
“去给你皇额娘磕个头,让她也瞧瞧你福晋。”
“是。”胤礽应了一声,便带着毓敏退下。
如今后位空悬,太后也已逝世,后宫还真没有人够格受胤礽的礼的,
于是她们出了乾清宫后,便直奔奉先殿,
再次来到这个地方,毓敏心中满是感慨,
谁能想到呢?
当日被架在刑架上的她,如今成了宫中最顶层之一的主子!
前方空地上还有些许当日雷霆留下的痕迹,
毓敏看了两眼,手指微动,握紧掌心,
她经历的这些痛苦,她日后定要完完全全的讨回来!
正出着神,手上传来一股热意,
她回神,顺着附在她手上大掌,看向身旁的胤礽,
他面上一片肃然,“放心,日后……”
后面的话语消散在风中,她却勾了勾唇,重重点了点头,“嗯。”
胤礽对她弯了弯唇,“走吧,进去见见皇额娘。”
“好。”
仁孝皇后的画像她不是第一次见了,
在做“拇指姑娘”时,在毓庆宫见过,在做“奉茶宫女”时,在乾清宫也见过,
可那时都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丝毫没有多少的情绪波动。
这还是头一次以儿媳妇的身份,看她的画像,
身份的转变,让她再次面对她的画像时,心中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同时,还有那么些许细微的庆幸。
胤礽跪在她身旁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的望着这张画像,
她猜测他也许是有些抒情的话,不好意思当着她的面说,便识趣的起身,
可不待她迈开步子,胤礽便一把拉住了她,
“回吧。”他淡淡道。
“嗯?”毓敏眨了眨眼,“你不同元后说说话吗?”
胤礽勾了勾唇,“已经说完了,咱们回吧。”
见他神色认真,毓敏也没再多言,随他出了奉先殿。
太子大婚有九日的婚假,
抛却昨日,和第九日毓敏要回门外,如今还余下八日,
回到毓庆宫后,俩人便开始琢磨着去哪里玩,
“主要时日还是太短了,否则孤可以带你去扬州瞧瞧,”胤礽摇了摇头,
“所谓烟花三月下扬州,如今虽已是五月,但也是正好的时候。”
毓敏淡淡瞥他一眼,和衣倒在软榻上,漫不经心道:
“我倒是想,但去扬州一来一回便要一个多月,哪里能行。”
“嘿嘿,以后有机会的。”胤礽讪讪一笑,凑到她身边,
她一看他凑近便知晓他想做什么,还不待他碰到她,便伸手推开,
“说正事呢!”
“孤又没想做别的。”他凑到她颈窝边蹭了蹭,“分孤点位置。”
“你去那个。”她推了推他,手指向旁边的宽椅,
这软榻统共便这么点地方,躺她一个都活动不开,干嘛非要跟她挤。
“不要,孤就要挨着孤的福晋。”胤礽抱着她的手臂不撒手。
“幼稚。”
话虽如此,但她到底还是没再把他往外推,任由他半搂半靠在她身上,
二人闲散的聊了半日,
最终还是敲定去小汤山的温泉庄子上去“度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