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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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致成身上的衬衫根本抵挡不住b城十一月底的寒风。
江南的初冬，比起北方来说是另一种阴冷。
刺骨的湿冷。
因为她不接电话，他出去的时候，甚至没来得及穿外套。
只想着或许可以追上她。
毕竟是一个小姑娘，昨夜那样后早上就这么走，他总是不放心。
然而，并没有看到她的人影。
电话一个接一个打过去，都是忙音。
最后，电话终于通了。
可她丢给他的是一句“不作数”？
为什么？
什么叫不作数？
徐致成想不通为什么？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真的像是“免费的”。
他甚至后悔昨晚对她说——他可以免费。
一句玩笑话，
最终戳了他自己的心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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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的房间，徐致倒在床上，脑子闷闷的。
好久，好久他的身上都没暖和起来。
突然他像想起什么似的，爬起来掀开被子。
床单上的那抹红色，让他心烦意乱。
他扯掉了床单，喊来客房服务送去清洗。
不过几分钟，他的大床上已经被重新铺好的干净的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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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响了，是他之前喊人送来的一套品牌女装。
他抬手看了一下腕表，送货上门的时间很及时。
但有什么用呢？
她已经走了。
本来，他想把衣服退回去了，但是觉得催人送过来，又要退回，倒像捉弄人家玩似的。
毕竟这家店是大姐她常去的。
他要给姐姐一个面子。
于是他签收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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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脸是明明已经只有很淡的印子了，却又渐渐泛起了红，越来越疼起来了。
火辣辣的。
不止如此，还有他脖子上被她挠破的地方，也在疼。
徐致成知道这是一种心理作用。
一种被“打脸”的酸爽感。
他坐在床上，发了会呆，手机响了。
开会的时间到了，tracy把他的电话连线了进去。
幸好不是视频会议，要不然下属们看到他这么冷的表情，不知道还会不会讨论地如此热烈。
tracy细心地发现，老板说话的间隙，轻轻地咳嗽了几声。
她想老板是不是感冒了？
要不然他很少需要她来提醒参加会议。
就算以前他工作再晚，但邮件系统上线的时间比普通员工还早。
tracy有些担心他，但这种担心是可笑的，
电话会议结束，tracy的关心到了喉咙，也没问出口——哪怕是出于同事的关心。
她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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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让tracy没想到的是，下午brian 就回来了。
他原本应该在b城待到明天，不知为何突然回s城。
她之前也没接到任何通知。
经过她座位时，徐致成和她打了个招呼，声音有点哑。
走路很快，衣角甚至带起了一阵冷风。
风尘仆仆，面带寒霜。
tracy没敢细瞧他的脸色，他就进办公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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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板的回来，像风一样传遍了office的各个角落。
大公司虽然有线上审核系统，但总是有些要等待签字的纸质文件，那些等着要签字的人一拨又一拨的进去。
大家都很有分寸，陆陆续续地过去。
有的干脆就让tracy等人少的时候，给他们打电话通知。
签字的人差不多结束了，紧接着就有些总监和经理敲门进去。
有的是请示他的，有的是寻求总部下放资源的，有的几个甚至是约着进去在他面前“表演”吵架的。
最后，tracy看kevin也被徐致成叫了进去。
kevin是他的心腹助理，和她这种行政性质的助理不同。
每次brian出差回来，总习惯要把他喊进去做一下复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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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kevin从他办公室出来，夜幕已经降下来了，下班时间到了。
人陆陆续续地离开，tracy终于抱着一叠票据走了进去。
每份文件都是用回形针叠好的，第一张是需要他签字的单据，第二张是系统打印出来的订单，最后是发票。
因为系统里已经审批过，财务也签过字，他除了附合同的单子看仔细一点，其余就直接签了。
看他正翻着几页纸的合同呢，眉头突然蹙了起来。
tracy以为是合同有什么细节问题，却发现他用手按着中腹。
“brian你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只是有点胃不舒服。”
他对她摆摆手，在合同最后一页签好了字。
然后把一叠文件，递给她——“还有吗？”
“没了，brian 今天您要加班吗？要不要订晚餐？”
徐致成才想起，自己中午好像没吃饭。
不仅如此，今天的晚餐本是要和林月一起吃的。
因为他昨天已经提前订了太湖边的一家泰国餐厅。
“brian 如果没问题，那我帮你订个以前的套餐，可以吗？”
tracy的话打断了他的沉思。
“谢谢！”他抬头说道。
那一霎那，tracy看到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憔悴。
苍白的脸，英俊的眉蹙着。
有种奇异的美感。
但很快，桌上的电话响了。
徐致成按了免提，用英文和电话那头的人在讨论事情。
所以她只能退出去。
走到门口，她回头时——发现他似乎又恢复到那个无坚不摧、永远充满着power（力量）的brian xu了。
没错，他在她眼中完美如神话。
但也并非坚不可摧。
只是她和她们平常看不到那样真实的他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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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座位，tracy帮老板叫了餐之后，偷偷在美团上下了个胃药的订单。
等徐致成的餐到前台了，她亲自拿了进去。
“brian ,我抽屉里会备一些胃药，您看看。”
徐致成看她拿过来好几包拆封的冲剂，问：“你怎么会有这么多胃药的？平时经常胃疼吗？”
“前一阵，有段时间胃不舒服买的。”tracy支支吾吾地说。
“那你平时要注意点啊，晚餐吃了吗？没别的事话，早点回去吧！”他伸手拿了两包冲剂，对她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的原因，他今天说话的声音有些轻。
轻得让她恍惚。
tracy松了口气，拿着剩下的药盒，走出了他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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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晚餐，徐致成觉得胃胀得更难受了。
必定是被林月那丫头给气的。
他撕开一包胃药颗粒，去茶水间泡开了。
杯子中的药散发着冲鼻的味道——中药的味道。
他想起来林月那丫头似乎特别迷信中医。
白色热气，袅袅地升腾在杯子上方，让他觉得自己的怒气似乎消了一些。
不管如何，昨天的事，不能说只是他这个男人吃亏。
毕竟她是女孩子。
哪怕她翻脸不认人，终究是她喝多了。
想了想，他还是掏出手机，给她发了一条微信——[昨天，用了t，酒店的。]
很久，她都没回。
他只是出于自己比她年长，又是男人，才觉得有必要告诉她。
没指望她回信息。
习惯了。
可他也真的是厌倦了
——厌倦她这样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态度。
但怎么办？一口气咽真不下去。
终究，还是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