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找到凶手了
到了刑部公堂，刑部尚书坐主位，押她们回去的人是刑部侍郎楚常玉。
开堂后，叶景澄才知道躺在地上的死者是昌国公家的次子郑岁，而那红衣女子是护国将军府的嫡女尉迟燕。
官场的事情她并不懂，但也隐隐的嗅到一丝阴谋。她上一世因自卑鲜少出府，但对朝廷里的事情了解了个大概。
因进宫给皇帝治病的机遇偶然听到宫里的人议论过护国将军和昌国公不合。二人还因政见不合在殿前争了个你死我活，结果全部被罚俸禄，打了板子。
天底下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会让两个死对头的孩子牵涉于命案？不论尉迟燕的罪名定不定，这两家人的梁子只能说越结越大。
“堂下何人？”尚书在堂上问叶景澄。
叶景澄取下脸上的面纱，恭恭敬敬的行礼：“民女宋雨，是名大夫。事发时，民女在珍馐楼吃饭。”
“民女尉迟燕，当时我就是带着丫鬟要去珍馐楼吃饭，碰上这个无赖挡路，我气急拿了鞭子甩在地上，结果他就死了。”尉迟燕说道。
“我们是昌国公府的小厮，我们少爷是昌国公府的二少爷。当时明明是她们挡了我们少爷的道，我们少爷不过跟她绊了两句嘴，她就要打人。”说话的是那个瘦高个，叫做伍四的。
“对，我们少爷就是被他打死的！”胖子叫伍六。
“还请大人为我们少爷做主啊！”矮子叫伍伍，此刻正磕头。
叶景澄一脸同情的看了一眼尉迟燕一眼，出门吃个饭碰上这么些无赖，真是晦气。
“回禀大人，死者并无外伤，夏侯小姐的鞭子根本不曾碰到死者。”叶景澄开口说道，“据民女所知，郑公子是死于毒杀。”她说这话的时候将眸子放在伍四身上。
伍四双眼闪烁，立刻接起话题：“那就是被她毒死的！”
楚常玉忽然想到什么，凌厉的目光看向伍四，吓得伍四连忙低下头去，老老实实的不再说话。
仵作验完尸体，走到堂上回禀道：“大人，死者的确无外伤，是死于剧毒。”
“大人，当时就我们这么些人，我们家少爷与尉迟家的小姐发生口角，被她鞭子一挥就死了，肯定是她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害死了我家少爷！”伍伍又开口说话。
“你少在这儿血口喷人，我们小姐根本没有打到你家少爷，怎么下毒？”尉迟燕身边的丫鬟春莺怒声回怼他。
尚书拍了一把惊堂木，喝道：“肃静！”
底下一群衙差敲着廷杖喊道：“威武～”
堂上顿时一片肃静，尚书又说：“凌霄，你去查验清楚尉迟燕鞭子上是否有毒！”
“是。”那仵作走到夏侯萱身边拿过她的鞭子走到一旁去查验。
片刻后，仵作走过来说：“大人，这鞭子上有剧毒啊！”
众人俱是一惊，尉迟燕急声说：“不可能，若我的鞭子有毒，第一个被毒杀的人必然是我自己。想必侍郎大人明白，执鞭者鞭子都会缠配与腰间，若鞭子有剧毒我不可能不触碰的。”
楚常玉点头颔首，的确，光这一点就解释不通。
“仵作大人，郑少爷所中之毒该是宫中毒药‘喜上眉梢’吧，传闻这种毒药只用于宫中赐死！我想，尉迟小姐虽为护国将军嫡女，但大家闺秀该不至于有这种毒药才是。”叶景澄开口，“即使有，以尉迟小姐的身手，也不至于把那样稀罕的毒药用在一个无赖公子哥身上吧！”
“你说谁无赖呢？”伍伍喊道。
“我们家少爷都死了你还骂他？”伍六也跟着说。
“你们俩蛇蝎心肠的女子，定是你们合起伙来毒死了我们家公子！”伍四也道。
“哦，我记得你从一开始就认定你们家公子是被毒死的呢！”叶景澄捏着下巴，看着伍四的时候脸上全是天真烂漫。
伍四惊了一下，手心里全是汗，满口否认：“我没有，我也是听仵作大人说我才知道的！”
“我听到了！”楚常玉说道，他的声音很有磁性，看上去冷冰冰的一个人，声音却这么好听，颇让人意外。
不过这样的人，顾裕年也算一个。
“哦，我知道了，肯定是你害死了你家少爷，然后嫁祸到我的头上对不对？”尉迟燕冷哼着问。
“不是我，明明就是你杀了人还在这儿狡辩！大人，大人，您不能冤枉小人啊，小人对咱们少爷可是忠心耿耿啊！”伍四一边说着一边给尚书磕头。
叶景澄看向他的手，微微一笑，说道：“请大人检查他的十指，喜上眉梢这种毒物，稍有触碰就会指甲发黑。”
伍四听了这话，磕头的动作戛然而止，眼睛惊恐的看着自己的指甲盖，左手还只是指缝里有淡淡的灰色，右手的指甲盖却已经全黑了。
楚常玉检查完他的手，将人丢给两名下属，尚书就说：“把人押入大牢，待本官上报皇上，再行定夺！至于尉迟小姐等人无罪，可以回家了！”
说着惊堂木一拍，此案算是了结了。
尚书带着官差离开后，尉迟燕走到叶景澄跟前朝她行了一礼，“宋姑娘，今日真是多谢你了！”
叶景澄笑了笑，摆摆手说：“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尉迟燕！”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响起，“你胆子肥了，现在敢把事闹到刑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