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坟前落泪
“会一直幸福下去？”
姬起衣接着女孩的话头继续问道:“那他们怎么相识的呀”
“你是外头的远房亲戚吗，这都不知道”女孩疑惑地看了起衣一眼，许是她也很喜欢这个爱情故事，开了口。
“新娘是我们城里的医馆千金，几年前随药队进山里采药被妖兽袭击，牺牲了数位修士才将新娘护送回城。”
“同新娘一起大的药侍在混乱中走失，新娘多次派人进山搜寻都没能找到踪迹，大家都以为他死了。”
“直到新郎将药侍带回医馆，才知道药侍被新郎所救，拖了一年多才回医馆是为了给药侍养伤。”
“新郎不光样貌好心地好，天赋也好，出身贫寒也能练就一身本领。”
“新娘感激之余也欣赏他，二人平日里相处久了就有感情，一来二往互表情意就在一起了。”
姬起衣瞧着女孩的星星眼，没打扰她的兴致，正巧新郎安顿好新娘，出来给大家敬酒，女孩便跳下椅子跑去凑热闹了。
宴上席客，皆满脸喜意。
除了姬起衣竟还有个例外。
院台阶处，坐着个白发老者，静静地看着众人，神色明明暗暗，独有一丝悲凉。
姬起衣走近了，老人才慢慢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在老人身旁坐下，还没想好怎么开口，老人先一步说话了:“你不是邀请来的宾客，名单上没有你。”
姬起衣淡定撒谎：“怎么可能，我是新郎新娘的远房亲戚。”
“”老人眼神复杂，“我做了几十年管家了，怎么没听说过有你这么个远房亲戚。”
姬起衣:“” 怪尴尬的，现在跑来得及吗。
老人倒没继续这个话题，看着席上敬酒的新郎，说:“来都来了，就听老头子唠叨一下吧，正好你和这些人也不认识。”
姬起衣作洗耳恭听状。
“我无妻无儿，早些年上街有个脏兮兮的小孩问我讨几文钱，瞧着有些缘分，捡回府上养着，以后老了也有人侍奉我。”
“他倒也机灵，知晓馆主要为女儿寻一名药侍，背着我私下苦读医书成功当选，还得意洋洋地跑我面前告诉我，他也有能力为我脸了，府里那些下人再也不敢私下骂我老不死的。”
说着说着，老人似是抑不住悲伤，看着夜幕久久不语。
“”
“一次出城采药，意外遇到本不该在那个区域的强大妖兽，死了数位护卫才护住小姐，阿侍却在混乱中走失，时间搜寻无果后大家都以为他葬身荒野时，林少侠将他带了回来。”
“可是为什么这臭小子还是死了，毫无征兆，死于心衰之症，死于大婚前一个月，死于最关心他的人面前。”
“至死没有瞑目。”
久无声。
姬起衣出声打破了沉默:“很冒昧，但我还是想问一下您的孙子阿侍在妖兽混乱中受了什么伤害，我还未过能让人数年后突然心衰的妖兽。”
或许有，但凭这俗世里的稀薄到近乎没有的灵气，不该存在。
“小姐检查过，只是皮肉伤”
姬起衣知晓老人只是想寻个陌路人倾诉悲痛苦闷，无意听不必要的安慰，就坐在老人身旁同老人安静地坐着。
老人站起身，出了院朝外走去。
姬起衣也悄悄跟了上去。
老人停在了后院的一个小土包面前，跪下伸手抚摸小土包，动作轻柔，仿佛这是他至亲的血肉。
姬起衣了然，这应该是那位药侍安葬之地。
无意去听老人的哽咽呢喃，姬起衣跳上树枝，借着树叶隐藏身形。
这类境中境一般都是围绕一个中心事物成境，只要弄清楚是哪件事情哪件物品，他就有机会破境。
他有预感，还会有人过来。
老人身为府上管家，婚宴琐事还得由他盯着，短暂伤悲后收好情绪回到了主厅。
时间流逝，婚宴近了尾声，宾客陆陆续续离了座。
医馆是城里有头有脸的势力，馆主千金洞房他们可闹不得。
新郎送完宾客，屏退了下人，看了眼里屋，转身却朝后院走去。
新郎停在老人方才跪着的时候，缓缓蹲下，神情悲痛。
许久后，竟一下扑过去抱着药侍的坟堆失声痛哭。
哭声悲怆，不似作假。
姬起衣翻身下树，踱步至新郎身旁。
新郎察觉身后动静，停下哭声，转身看一张素未谋面的面孔，神情慌乱一瞬。
姬起衣朝新郎微笑:“洞房花烛夜，林少侠不该抓紧时间陪伴新娘，怎么会在后院抱着坟堆伤心落泪”
“你是”
“小姐的远房亲戚罢了，你入赘不久，想必对我也没什么印象。”
入赘二字一出，新郎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伸手擦干了眼泪，勉强维持着表情，朝姬起衣回应。
“公子说笑了，我和墓里的药侍相识相伴过很时间，他突然离世我自然悲伤。”
姬起衣点头，似是很疑惑:“你们认识很久了叔叔也只是说你将药侍救回有功，对你很欣赏。”
“再悲伤难过，也不该在成婚夜来这流泪吧？”
听姬起衣亲切地称馆主为叔叔，新郎态度热切了起来，缓了缓脸色，笑着解释道: “公子久未在医馆生活，不清楚再正常不过了。”
“劳烦林少侠说说”
“怕公子笑，如果不是阿侍我也不能结识阿荞，当初她外出采药遭遇妖兽暴动，我听到动静赶过去后在妖兽手下救走了阿侍，可惜学艺不精没能救下药队的其他守卫。”
“阿侍在混乱中受了伤，我将他带回了我以前的住所疗伤，也是在那段时间和他相熟，阿侍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为什么，为什么就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说到最后，再度哽咽。
姬起衣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新郎，佯装疑惑地问道:“说来奇怪，我所修行的功法对怨气有所感应，若一切都如林少侠所说，为何后院怨气泛滥”
“我是否能认为，他是被人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