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终究是个女子
\"海利加，我希望……你能出席明年‘仲夏庆典’的舞会，担任我的舞伴。\"
“……”
一瞬间，气氛变得异常微妙。
良久，海尔加打破了沉寂。\"艾尔芬殿下，别这样……\"
他苦笑着，数小时短暂的交往，他已经基本摸透艾尔芬的脾气了她简直像是女性版的奥利巴特——动听的声音，俊俏的脸庞，自由而不失风度的礼仪，以及这个喜好恶作剧的个性他已经不止一次栽在她的手里，不能再重复错误。\"啊……你说得没错。\"艾尔芬面露忧郁，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菲小姐是我的挚友和并肩作战的伙伴，劳拉小姐是我青梅竹马的密友，况且她们都是美丽的小姐…想必海利加不会对我这种涉世未深的女孩感兴趣吧……\"
\"喂……喂，艾尔芬！\"塞德里克焦急的声音响起，艾尔芬的舞伴身份，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了重要的政治资源，不少有权势的贵族早就对此虎视眈眈，如果真发生眼前这一幕，帝国政局将掀起不小的震荡。
不过，海尔加早已对这类情况做了准备因为他见识过奥利巴特与穆拉无数次类似的表演。
只是与穆拉不同的是，他没法像穆拉对奥利巴特那样出手对待艾尔芬公主，于是带着无奈，他开口说道，
\"皇女殿下，适可而止吧。
且不说塞德里克殿下的忧虑……这类似的情形，我从奥利巴特殿下和穆拉阁下身上见识过多次了。\"
\"呀……我被看穿了吗。\"计划未得逞，艾尔芬调皮地眨了眨眼，塞德里克也为之一松口气，“难怪你是大哥的朋友，这么快就跟上了我的调调。\"
嗯……实际上，认真一想……”塞德里克在渐渐平息内心的惊诧后，捕捉到了计划中的微妙可能性，“虽然是个子爵，但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贵族身份，听说克霍兹威尔伯爵在帝国知识界的影响也相当显着，光是作为你的舞伴这点，就已经完全合格了。
再加上……海利加还与兄长并肩，挫败了利贝尔的危机，称得上是英雄，这么做就更为合理了。\"
“确实……这选项对于‘四大世家’而言，不失为一个巧妙的平衡之举。\"艾尔芬聪明地挑了挑眉，“因此，就算当作戏言，让海利加考虑考虑也好。\"
“……嗯，好像真的是这样……”海利加深思熟虑后认同他们的观点。
艾尔芬深知自己终将被当作政zhi工具，而由他从中周旋也许是个留有转机的安排。\"对呀……所以，这一次我暂且退步。
如果将来还有类似机会，请务必三思啊。\"
“承蒙殿下的美意……”海利加审视着这位腹中藏着机谋的公主。
看来艾尔芬和塞德里克并非无能的皇族青年。
至少，他们具备基本的判断力，能够独立形成见解。
帝国的王室未来并非如新闻报道中那样凋零，只是被首相奥斯本的强大压盖住了锋芒。
不过，在此之前，海利加意识到似乎有一个严重误会正在滋生。\"那个……公主殿下……虽然我现在才问，可能显得迟钝了些……但是，刚才提到的‘劳拉小姐’，她……”
“……啊……”此刻艾尔芬的笑容有些尴尬，不像是伪装，“海利加，你……真的一点都没察觉吗？”
“察觉什么？”他下意识地反问。
话一出口，他就立刻领悟到了问题的关键，脸上的神色顿时丰富起来。\"哎呀哎呀……真是个意外的发现呢……”艾尔芬的脸庞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虽然不想当真，但艾尔芬的态度不像在捉弄他。
海利加并非情场老手，他对女性并无玩弄心思，但也并不愚钝。
经过艾尔芬的点醒，他意识到与劳拉之间若有似无的感情是真实的。
青梅竹马的岁月不容置疑，那些月间的朝夕相处留下了真实的美好记忆。
那时的他只是一个未经沧桑、年少轻狂的孩子，而今已是逐渐掌控强大能力的存在。
正是因为这份变迁，那段感情更为珍重。
海利加从不曾深入思考过对劳拉的情感究竟是什么，他始终只将她视为共同修炼、相互成长的武道伙伴。
尽管世事变迁，劳拉仍执着于自己的道路，但他已不再平凡，而那段埋藏心底的感情却一如既往，回忆起来，当时的朦胧实在过于浓重。
不过，无论怎样，劳拉终究是个女子。
意识到这点，他不禁心烦意乱起来。
劳拉不会骗他。
或许她自己还未察觉，但她周围包括艾尔芬在内，很多人都能看出些许苗头。
一旦她认清自己的情感，必定会展现出勇气说出，因为那就是她的性格，深深铭刻在灵魂中的品质。
那么，面对她，他又该如何选择？
菲来自黑暗世界，与她共度的时光充满了信任与了解，毫无秘密。
他对菲没有任何隐瞒，无论是冷酷的计划或是温情的一面。
然而，对劳拉却不能如此——国家将临风雨，他或许会不择手段追求实力，劳拉那样正直的女孩能否接受如此的他？
帝国防止男贵族有多个配偶的法令，并不是攻击的目标，但作为奥利巴特政治理想的承载者，他不可能公然将两者同时娶回家。
更何况，劳拉肩负着阿尔赛德流派的责任，与他相守，还能兼顾家族的使命吗？最重要的，菲会怎么看待这一切呢？
曾几何时，他们毫无保留，轻松信任对方。
若再加进劳拉，一切是否会变化？即便以菲的脾性，考虑到她和劳拉的关系，能让她们和谐共处吗？问题纷至沓来，哪怕前景看起来颇具诱惑，这些繁杂的顾虑仍横亘于他们的情感之间，让他困扰而煎熬。\"此时我究竟该怎么办？”告别两位皇族，彼此祝福寒暄后，海利加茫然地来到熙攘的广场，沐浴着阳光，却心头阴霾。
阳光依然耀眼，然而，感情啊，何其纷繁莫辨。\"喝！”怒吼声中，收起气息调整的劳拉慢慢归剑入鞘。
身边空地已留下斗气炽烧的痕迹。
即使是冬天，她身上的汗渍仍浸湿了衬衣，可见方才耗了何等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