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夜晚，还很长
“谢谢你，艾丝蒂尔。感谢你始终坚守在我们身边，以你独特的方式激励着每一个人。或许你并未察觉，你的存在对于像我这样内心有些脆弱和挣扎的人来说，是一种莫大的慰藉。你总是接纳别人的不足，给予平等的关爱。正因为如此，你也必须更加努力，去寻找约修亚。当然，我会全力协助你的。”
“啊……啊……”艾丝蒂尔仍抱着菲，她被这番话触动，一时有些失神。
“科洛丝……不，应该是科洛蒂娅。说实话……我对成为都市领袖的概念一无所知……无法理解你过去的经历，也无法体会你未来将面临的挑战和困苦。但科洛丝真的很坚强，很温柔，有那样杰出的祖母，以及这座城市的信念和期望支持着你……我相信你将来一定能成为一个出色的领导者。”
“呵呵……没错！”科洛丝拭去眼角微红的泪痕，语气坚定。
“提妲……你也是。”菲伸出手，看向在场年龄最小的提妲，“我对机械技术一窍不通，但罗素博士和马多克工坊长不止一次夸赞过你……你比我小，却已具备承担责任的勇气和决心……你一定能成为顶尖的工程师，你的梦想一定能实现的。”
“菲姐姐……”提妲感动得抽泣，随即紧紧抱住菲的腰。
“这真是……让人感慨啊。”雪拉扎德看着这一幕，眼中也泛起一丝酸楚。她原本还担心这些少女会有困扰，准备开导一番，没想到菲的话语如此犀利而深沉，她所担忧的情况并未发生。
“呵呵……没有什么比见证年轻人深厚的纽带更令人安心的了。如果卡西乌斯先生知道了，想必会更加欣慰吧。”金呵呵一笑，他与某位同门师兄的关系尚未妥善处理。
“啊……多么动人的场景……如此沁人心脾，带着一丝清冷又酸甜的青春气息……这就是爱！这就是美好！”奥利维尔大声说着，似笑非笑，甚至差点掏出吉他高歌一曲，但在雪拉扎德的目光下，他又收敛了。
“呼……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效果……”菲的表现让海利加大吃一惊，他之前准备的鼓励话语变得多余，连他自己也被深深感染，“菲，你……太棒了。”
“那是当然。”菲骄傲地眯起眼睛，像只可爱的小猫，“不过……”
“嗯？”
“不过，这里面也有你的功劳。”菲认真地看着海利加，“陪我成长，给我最多鼓励的人其实是你。也许最初，我该感谢你，没有抛下我独自离开……团长的委托，其实只是借口吧？”
“啊……”海利加思绪飘回两年之前。
那时，他发现队员们一个个离他而去，菲独自坐在曾经热闹的营地，眼神空洞。那时他在想什么呢？
那时的菲，也像现在这样，时常流露出忧郁的目光，就像街头无助的小猫……起初，海利加是因为放心不下她，才主动与她交谈，偶尔开导她。
有种……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感觉呢……
团长的确把菲托付给自己……但若非他的执着，他本可以选择更稳妥的方式。
他本可以直接带菲回老家，向父母解释一切。之后，父母利用人脉和资源，一定能找到愿意收养菲的普通家庭菲就能告别黑暗世界，虽然晚了些，但如果一切顺利，菲仍能作为普通女孩，过上平凡的生活。
其实那才是更稳妥的办法……而且路嘉也不会责怪他。
但他没有，而是始终带着菲。一同冒险，一同用餐，一同入睡，一同见识形形色色的人和未曾涉足的地方，陪她欢笑，听她哭泣经历了种种，直到今天。
那是什么？出于内心的莫名责任感？不，他对菲的宠爱有些过分。
没有理由，也不需理由的情感，就是
家人……甚至超越了亲情的情感……
“我就知道。”看着少年瞬间恍惚的表情，菲笑得更开心了，“在团里的时候，除了你，没人会像你那样担心我，关心我。”
“……你那样做，是过度保护。你和那些队员，有什么本质区别呢？”这是贝尔纳多当时责备他的话，其实那时他就该察觉真相。
“谢谢你……海利加……谢谢你一直关心我，保护我。谢谢你信任我，毫无保留地告诉我一切。你能为我真心感到高兴，也能真正愤怒……我知道，我都懂。你喜欢我，你爱我……而我……”
不知何时，菲已从床上站起来，轻轻走到海利加面前。
“也喜欢……不，也爱你。”菲的双臂轻轻环住海利加的脖子。海利加看着眼前焕然一新的少女，她从未有过的幸福微笑令他惊讶，他从未发现菲竟如此迷人，如此动人。
看着菲微笑的双唇，海利加似乎难以自制，想要低头，却又猛然清醒。菲早已闭上双眼，满是期待。
啪！一记不轻不重的拍打落在他背上。海利加回头，发现是雪拉扎德，正微笑着看着他。
那眼神仿佛在问：“现在还在犹豫，你要等到何时？”
屋内众人，有的期待，有的犹豫，有的害羞，但目光都聚焦在他们身上。
“……不管了。”深呼吸，放下所有顾虑，抛开所有迷茫，不论现在的情况如何，不论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海利加毫不犹豫地低下头，吻住了近在咫尺，他期待已久的双唇。
少女的柔情与电流般的触感瞬间爆发，从双唇交汇处蔓延至全身每个细胞。
那一刻的感觉……如果可能，海利加真希望它能延续到时间的尽头。
几秒、几分钟，或是星光璀璨的几日，两人才分开。
他心中的野兽发出胜利的咆哮。他看着菲，看着她微红的脸颊，轻轻一笑，指向外面的阳台。
夜晚，还很长……